第13章 徒兒，跟為師離去

何言嘴角微翹，直接回了句：

“瞅你咋地？”

黃教授原本打算與雷軍繼續交談，但眼前的這個賤民竟然敢嘲諷自己，令他深感不悅。

身為惡體和異能研究所的教授，他一直享有極高的地位和尊嚴，無法容忍被一位平民所輕視。

他的臉上立刻布滿了陰雲，語氣冰冷地說道：

“無需挖掉他的雙眼，將他抓回來，我要將他用於研究。”

其身後的守衛軍拔出配槍，答應一聲後，快步跑向何言。

黃教授繼續臉上恢複殷勤的笑容，對蹺著雙手，好像準備看戲的雷軍說道：

“雷隊，很抱歉，剛才被一隻不識相的蟑螂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他滿眼感激地看著雷軍，接著說：

“這次真的要感謝雷隊長。我本沒想到這次的實驗會出現墮落者。這裏離富人區不遠，如果不是你及時出手，墮落者一旦跑到根據地的富人區，我就難以向上級交代了。”

雷軍嘴角微翹，迅速伸出胳膊擋住了衝向何言的守衛軍：

“黃教授，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剛剛一直在和我聊天的這隻蟑螂，我認識呢？”

黃教授明顯一愣，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

“啊？”

雷軍向守衛軍揮了揮手：

“還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隻蟑螂我不但認識，而且未來還打算收他為我的學生？”

守衛軍和呂磊都臉上帶著驚訝，一同看向何言，眼中帶著些許疑惑。

這一賤民穿著的年輕人，竟然未來會成為雷軍的學生？那也就意味著這年輕人未來會成為異能者，或者如今已經是異能者了？

要知道從平民成為異能者的例子少之又少，就單單異能值檢測就要花費好幾萬，外加之後的異能者學院的學費，和購買黑晶蝗的巨額費用。

一個普通家庭，根本不可能支撐得起這筆費用。

黃教授此刻已經聽明白雷軍的意思，剛剛自己竟然想要抓雷軍準學生來做實驗，要知道雷軍可是異能者協會排行前五的異能者，自己這次是踢到鋼板上了。

黃教授臉上露出歉意的神情，他向何言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輕輕擺了擺手說：

“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剛才的行為有些過激，你瞅我，使勁瞅我。”

呂磊在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平日裏，自己的老師都是狗眼看人低，今日竟然會對一個平民賠禮道歉，有趣。

呂磊雖然是黃教授的學生，但黃教授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呂磊沒少挨罵，甚至自己的研究成果還被黃教授強行拿走，但巨牆內的學術圈蛇鼠一窩，一旦自己得罪了老師，呂磊這輩子的學術夢就會破滅。

為此，他隻能一忍再忍，並且還要附帶笑臉，將研究成果拱手相讓。

何言在一旁並沒有插話，因為雷軍正悄悄地對他使眼色。

何言並不清楚雷軍這是在演哪一出，不過他剛剛贈送一顆墮落血滴給自己，就勉強陪他演演吧。

黃教授見何言沒有搭話，臉上略顯尷尬：

“雷隊，你看這...”

雷軍擺了擺手：

“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以後若是遇到我這位學生，多照顧照顧就行。”

黃教授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臉帶微笑道：

“沒問題，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定請這位小兄弟吃頓飯，以補償我的不是。”

雷軍微微點頭：

“黃教授，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你就繼續完成實驗吧。”

“徒兒，跟為師離去。”雷軍朝何言招了招手，臉微微露出笑容，似乎很滿意今天收了個弟子。

何言嘴角尷尬地翹了一翹，心中微微歎了口氣，而後跟隨雷軍的腳步離去。

黃教授朝雷軍的背影揮了揮手，喊道：

“雷隊長，這次任務麻煩您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雷軍並未回話，隻見他抬起右手揮了揮，就當是對黃教授的回應。

雷軍走遠後，黃教授瞬間垮下臉，一腳踢了下呂磊：

“看什麽看，還不趕快去采集樣本。”

......

何言走在雷軍身旁，詢問道：

“我可沒答應成為你的學生。”

雷軍哈哈大笑：

“沒事，這件事等你來到巨牆內再說。”

“對了，小言，你異能值是多少？不會是像你爸那樣異能值隻有10吧？哈哈。”雷軍邊說邊捂著肚子笑道。

何言白了他一眼，隨口道：

“0。”

雷軍笑容戛然而止，擺了擺手：

“小言，你別說笑了。哪有人異能值為0的啊。”

何言表情並沒有變化，仿佛異能值為0對於他來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我的異能值真的是0。”

雷軍：“....”

何言忽然想到了什麽：

“剛剛那個黃教授說這件事是一個實驗？”

雷軍微微頷首，原本滿是笑意的臉龐逐漸變得凝重：

“是的，今晚這整件事，都是那個黃教授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要讓那位母親感到絕望和屈辱，從而研究她是否會因此覺醒。”

“異能者協會派給我的任務就是保護黃教授和擊敗該名異能者，並獲取該名異能者的戰鬥數據，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變成了墮落者。”

何言聽到後，眉頭緊皺，眼神銳利如刀，他的拳頭不自主地緊握，指關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何言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

“這是人體實驗？怎麽可以這樣對待普通老百姓？僅僅為了一個實驗數據，就可以拿她們一家人來做實驗？”

雷軍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他輕撫著額頭，似乎在回憶那些殘酷的實驗：

“小言，這個世界的黑暗遠超你的想象。你所了解異能、異能者和墮落者的知識，都是建立在無數犧牲者的生命之上。”

“而這隻是在學術領域，其它方麵就更不用說了。”

“百姓苦久矣。”

何言的手輕微的顫動，目光中閃爍著一絲明顯的憤怒與痛苦，他的眼神，像是要撕裂這個世界那破敗而腐朽的外殼。

他想打破這個破敗且腐爛的世界。

什麽壓迫，什麽黑暗，統統都消滅掉。

此時，一顆為生民立命、為天下開太平的希望種子，正在何言心中悄然種下。

他眼中的怒火，是對這個黑暗世界的抗議。

他的痛苦，是對這個世界的深深厭惡。

他雙手的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他對改變世界的堅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