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捧殺
至於剩下那六十名交往密切的人員,都是與工程師們信件交流或者走到頻繁的專家,涉及水木、京大和京外等幾個高校教授。
同樣的,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來!
不得不說,在缺少科技手段輔助的情況下,很難抓到一些人的尾巴。
就比如上麵記錄的李崇文,跟蹤調查了一個月的時間,隻有某天誰誰誰來訪,待了多久時間,別說照片,有的連個姓名都沒有。
隻能從穿著上判斷其身份,經驗上覺得嫌疑比較大的人,才會派人繼續跟蹤,有了些姓名、住址等資料。
馬海濤歎了口氣,將資料收好塞進係統空間。
這些資料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像那些間諜人員,除非抓到現行或者有明確證據,靠刑訊逼迫是很難挖出其他人的。
最好的辦法,就是盯緊一個嫌疑人,找到突破口,挖出那條線上的所有人!
當然這個嫌疑人有可能是李崇文,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隻不過現在馬海濤和徐大江已經站在了李崇文的對立麵,所以他才要多了解一些李崇文的資料,摸清楚對方的底牌,防患於未然!
也是因為這件事是主觀判斷,出於私心,他才會選擇讓耗子那幫人出手,用軋鋼廠的人去盯著保衛處的頭頭…除非他是瘋了才會這麽做!
“股長股長!”
這時,吳靜文著急忙慌的跑進來,讓那身白色製服都快要撐爆了。
馬海濤看著她的樣子,不禁笑道:“怎麽了這是?別告訴我說外麵有人拿槍追殺你?”
“你,您被任命為保衛股股長了?!”
“是啊,就這事兒?”
他倒是沒想到徐大江的速度也這麽快,上午剛聊完,中午就把任命公告發出來了。
這時,李樂山也推門進來,神色凝重的說:“股長,您有大麻煩了!”
“嗯?”馬海濤這才收斂笑容,“詳細說說。”
吳靜文連忙道:“股長,中午我們去吃飯,食堂那些職工都炸鍋了。
說您是內定的保衛科科長,剛進軋鋼廠兩天就擔任治安股和保衛股兩股的股長。
同時還說保衛處將人員招聘的事兒都讓您全權負責…”
馬海濤皺了皺眉,治安股的人員招聘確實是他說了算,但是保衛股招人的事情還沒商議出來…
李崇文?
想來就是他了,也隻有他能從這份任命公告中推斷出徐大江的用意,從而放出治安股和保衛股招人的消息…
這是要捧殺他啊!
他看著神色緊張的兩人,笑了笑:“行了,都別杵著了,坐下說。”
“哎?”
吳靜文疑惑道:“股長,您不著急嗎?”
“事實就是如此,有什麽好著急的。”
馬海濤看向李樂山,問道:“山哥,現在保衛股還剩下多少人,具體分工是怎樣的?”
李樂山脫口而出:“保衛股現有人員四十三名,四個門站崗保衛八人,收發室兩人,家屬樓保衛十二人,庫房十四人,審查員兩名,還有五人被借調到東直門派出所了。
不過我到治安股之後,就剩下四十二人了…”
馬海濤點了根煙,顧不得是在辦公室裏,一邊抽著煙一邊思索著對策。
治安股還差三個編製,在徐大江那邊無法支援的情況下,那就暫時擱置。
後麵要麽從保衛股選拔,要麽就等外麵有合適的人選,總之要確保治安股不被影響。
另外,保衛股的人員選拔提上日程!
既然消息已經鬧得滿廠風雨,那幹脆就公開選拔。
順便對保衛股的老人也進行一次清洗,把那些混日子等死的都清洗出去!
想到這裏,馬海濤就翻開申請表寫了起來,一邊寫一邊說道:“這事情我知道了,不是什麽大事兒。後麵如果有人找你們打聽,就說不知道。”
吳靜文和李樂山兩人互相看了看,異口同聲的說:“股長,我們知道了!”
“嗯。”
馬海濤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翹,在兩人注視下竟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氣氛都到這了,不借著這波東風發出點聲音,就太辜負了李崇文的好意了!
這天下午,馬海濤哪兒也沒去,隻讓吳靜文給保辦送了一份保衛股的人員名單和空缺位置的數量,讓鄭新洋轉交給徐大江。
之所以不直接交給徐大江…他故意的!
既然風起了,那就別停下!
“山哥,今晚治安股你值班,明天就來新人了,到時候我再重新排班。”
“放心吧,股長,值班我熟。”李樂山猶豫了下,問道:“您不去保衛股那邊轉轉嗎?”
按他所想,馬海濤都已經是保衛股的股長,那剛上任於情於理也都過去看看才對。
怎麽一下午過去了,他都待在治安股辦公室呢?
馬海濤換好衣服,將手槍套掛在中山裝裏,淡淡的說:“還不是時候!靜文,你今晚不值班,別忘了告訴倪文豔。”
“股長,我下午去保辦的時候,豔姐跟我說以後都不會陪我值班了…”
吳靜文狐疑的看著他,她總覺得這兩人發生了點什麽。
馬海濤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岔開話題問道:“靜文,你住哪裏?”
吳靜文也收拾好東西,“股長,您要送我回去嗎?”
“那要看順不順路了!”
“順啊,怎麽會不順路呢?”
兩人和李樂山打了個招呼,就下班走了。路過保衛股辦公室的時候,馬海濤也沒多做停留,直接出了保衛科辦公樓。
在馬海濤他們離開後,李樂山後腳就到了保衛股,裏麵的保衛員圍了上來。
“山哥,怎麽說?馬股長,這是不管我們了?”
江偉:“是啊師父,股長他不會厚此薄彼吧?都是他手下,也不能隻在治安那塊吧?”
“都別瞎想,今天任命才剛下來,馬股長應該要規劃一下。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再想像之前那樣胡混怕是不成了。”
“這下馬股長是要發了,我可知道那些想要進軋鋼廠的人,下午就備好禮品,想著去他家裏找了。”
“我也聽說了,合該人發財!”
李樂山皺眉嗬斥道:“別胡說,被股長知道了,還不扒了你們的皮?”
“知道了知道了…”
“散了散了,人山哥已經是股長跟前的了,和咱們啊,不一樣!”
李樂山深知這幫人的脾性,見證隻得無奈的回了治安股。現在不像從前,他已經不是保衛股股長了。
而且這幫人會變成現在這樣,多少也和他有些關係,都是爛泥裏打滾,誰也說不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