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位顧客
夜深了，漆黑的道路上，昏暗的路燈勉強照耀著過往的行人。
一位七八歲的小女孩，無助地站在馬路邊的十字路口上。
“姐姐，姐姐，你能幫幫我嗎？我肚子好餓，能不能帶我去吃點東西，一個小饅頭就可以……”
“哥哥，你能幫幫我嗎？”
“叔叔……”
“阿姨……”
沒有人理會小女孩的求助，麵色匆忙地從她身邊走過，似乎根本看不到她。
見沒人理會自己，小女孩逐漸放棄了，這些天，她也逐漸發現，似乎大家都看不見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的聲音。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這樣。
小女孩仔細回憶著，以往的記憶都是一片混沌，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記得，她在一個漆黑的小黑屋裏麵，肚子很餓，很餓。
最後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她想要離開小黑屋，去外麵找點吃的。
想著想著，她就這樣離開了那被鎖死的小黑屋。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過了無數的十字路口。
想找些吃的填飽一下肚子，可是怎麽都找不到。
走累了，就在月光下休息一下，隻有這樣，才能緩解這讓人難受的饑餓感。
走著走著，她突然被一陣香氣所吸引。
抬頭看了看，香氣是從一個明顯破舊的二層樓高的建築裏，傳出來的。
這建築門頭上，還寫了幾個鮮紅的大字，看上去十分嚇人。小女孩不敢走進去。
也不知道那字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站在這建築的對麵，遠遠望著，想透過門，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麽，可是怎麽也看不清。
詭秘食堂內，陳北落座在自己臨時組裝的簡易吧台內，等待著顧客的上門。
等著無聊，陳北落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高二班級群裏，現在這個點，還聊得熱火朝天的。
陳北落打了個哈欠，一群夜貓子，明天不上學了嗎？吐槽了一句，就開始翻看起來。
王佳偉：【快看這些帖子，等下估計又要被刪了。】
王佳偉：【震驚！一男子在路邊突然自燃，原因竟是……】
王佳偉：【看完刪，八十老太，為救孫女，竟單手舉起汽車……】
王佳偉：【植物生長速度加快，動物園動物體型明顯大了幾號，這究竟是什麽造成的？】
王佳偉：【新世界論壇——論靈氣複蘇，這世界是否真的有詭秘？】
……
班級群裏99+的信息，其中80%以上，都是這王佳偉提供的，王佳偉是陳北落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他在十七班的同桌。
畢竟陳北落在學習之餘，都是想著怎麽賺錢，跟同學們的聯係比較少。
聯係少了，感情自然就淡了。
看都是王佳偉發的鏈接，陳北落隨手點開了幾個，有的已經被刪了，但那個男子自燃的視頻，現在還能看。
視頻內，一名男子走在路邊，對麵行駛來的汽車，明顯失去了控製，正往男子這位置撞來。
撞到的一刹那，男子身上從內而外，冒出的火焰瞬間覆蓋全身。男子紋絲不動，汽車前臉卻凹陷了。
在視頻裏，根本看不出男子有任何不適的反應，似乎習以為常。
視頻的最後一秒，男子火焰消散，沒有一點事情，站在原地。
“呼……”看完視頻，陳北落長歎了一口氣。
此刻群裏麵，正激烈探討著，是不是大家可以覺醒超能力之類的話語。
陳北落的視線，卻放在了【新世界論壇——論靈氣複蘇，這世界是否真的有詭秘？】上麵。
這是一個分析的帖子，用最近發生的詭異的事情，做了總結。
這個帖子的內容，用了無數案例，證實如今是有詭秘的存在，讓大家晚上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最好是能去道觀或者寺廟求一些護身的法器。
關於證明詭秘這點，陳北落是比較認可的，畢竟，今晚他都已經見到了真實存在的詭秘，還交了手。
這個新世界論壇裏麵，還有不少的帖子，寫了靈氣複蘇和覺醒者，瀏覽量都非常高。
要是在別的平台上發布，即使是沒有視頻，這內容估計也活不過1分鍾，但是奇怪的是，這個論壇居然還沒被封。
甚至還有帖子，對覺醒者覺醒的類型，進行分類，如強化自身係、覺醒能力係、後勤輔助係等。
把這些帖子看完後，陳北落已經有了判斷，看來，這新世界論壇，估計是有些官方背景。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接近晚上12點了，係統吸引的客戶，到現在還沒來。
陳北落搖搖頭，心中又吐槽了一遍係統，可係統沒有回應。
走到門邊，準備拉上卷門，收檔睡覺。
剛準備關門的時候，發現對麵馬路上，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女孩，正可憐兮兮地坐在馬路牙子上，看著自己這邊。
她穿著的連衣裙灰白相間，似乎是沒有洗過，白色變成了灰色，讓她看上去髒兮兮的。
一手捂著肚子，一副想上前，卻又不敢的模樣。
陳北落看後，不由得笑了笑，走到小女孩麵前，蹲下身子，麵帶笑容，溫和地跟小女孩說道：“小妹妹，怎麽還不回家呢？”
這個位置，也是屬於食堂輻射的範圍，隻要在這範圍內，陳北落心裏就有底。
小女孩驚訝地看著陳北落，心裏想著，他長得可真好看。
不對，小女孩猛地搖搖頭，猛地驚呼道：“大哥哥，你能看見我？”
“當然！”陳北落看著跟三七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忍不住伸手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頭發。
感受到頭頂傳來的溫度，小女孩的眼角，不由濕潤了。
她不記得有多久沒感受到這種溫柔，就是肚子不爭氣，一陣“咕咕咕……”的叫聲，打破了這片刻的溫馨。
“餓了吧？”陳北落聽到小女孩肚子的叫聲，站起身，對小女孩伸出了右手，眼帶笑意，“跟我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真的嗎？”小女孩滿臉興奮和喜悅，眼睛裏閃爍著光。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試探地伸出了小手。
陳北落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略微感到冰冷，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新鮮出爐的綠豆湯，可好喝了，我自己都沒來得及喝呢。”
兩人走進店內，小女孩緊張得隻敢看著自己的腳尖，就剛剛偷瞄了一眼牆邊的燈，隱約中看到一條龍正對著她咆哮，嚇得全身僵硬，連忙移開目光。
根本不敢四處打量，任由陳北落把她拉到椅子邊。
“你先等一會，我把綠豆湯給你端過來，你嚐嚐看。”陳北落說完，就轉身走向廚房。
這碗綠豆湯，過了一個多小時，居然還保持著剛出鍋的那種溫度。
小女孩拘謹地坐在椅子上，直到綠豆湯端到她的麵前，她才似回過神一般。
看著眼前的綠豆湯，這小女孩居然開始抽搐了起來。
“哭了？”陳北落一時都不知道怎麽吐槽。
伴隨著小女孩的哭聲，她的身體，居然變得暗淡。
詭秘也會哭嗎？
拿出安慰三七那一套，好一會，才撫平了小女孩的情緒。
“我……沒有錢。”小女孩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她的記憶混亂，但知道，吃別人的東西，也是要給錢的。
“沒事，今天開業大酬賓，算哥哥請你的，吃完記得給個好評。”
小女孩抬頭看著陳北落，似乎想把他的模樣牢牢記在心中。
用力地點了點頭，拿起碗邊的勺子，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漸漸地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