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察覺
當半邊天開始變暗。
兩人老遠的就看到一片建築廢墟。
廢墟之間比較密集，但在之前，應該也才有二十戶人家。
隨著逐漸靠近，一陣硝煙味彌漫在空中。
徐伊不以為然，林熙旺卻是眉頭緊皺。
待到了進入村莊的入口，林熙旺停了下來。
“怎麽了？”徐伊問道。
“好安靜。”
“廢話，這個村莊雖然不大，但才三個人住，你還想鬧翻天不成。”
林熙旺搖搖頭，“就他們三個的性子，說不定真可以。”
徐伊不解，林熙旺也懶得解釋。
“你腿腳不便就在這吧，我進去看看，如果出事了也好方便離開。”
說著，林熙旺就遞出了韁繩，“如果出事情，拿這個往馬身上狠狠地鞭打，馬就會自己走了。”
聽出了林熙旺的不安，徐伊也不禁凝重了起來。
接過韁繩。
林熙旺獨自一人走進村子。
他輕車熟路地走到一棟廢墟前。
看著滿目瘡痍的兩層樓的房子，一樓已有一麵牆體坍塌，二樓還算完好，但仍有不少窟窿。
奇怪的是窟窿都被裏麵的塑料布蓋住，用作防風。
明顯有人生活痕跡。
而這附近的房屋，除了這棟算完好，大多數殘垣斷壁，不是缺牆就是少頂。
進門沒有門，隻有一塊石板堵在那裏。
林熙旺上前往裏推開石板。
“轟！”的一聲悶響，石板落地，掀起屋內陣陣灰塵。
林熙旺通過狹窄肮髒的玄關，直麵就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左右有門，裏麵就是一層的房間。
但一層的牆壁搖搖欲墜，甚至有一麵直接坍塌
因此肯定不適合用來住，二樓才是住的地方，也是有塑料布防風的地方。
林熙旺走上二樓。
嘴裏喊著。
“林誌剛——！”
聲音回**在樓梯間又消失。
卻無人應答。
來到二樓。
這一層是個單獨的閣樓，當然原本並不是這樣的。
看地麵有鋼筋的痕跡，這裏之前是一個個房間，隻是之間的牆壁被拆除，合並成了這麽一個單獨，包括樓梯的房間。
在這閣樓中間，有小篝火還在燃燒火苗，照亮一小塊地，上麵則有一個洞口用作通風。
讓二樓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躺在角落，閉上雙眸的男子——林誌剛。
他身著破舊肮髒的米色外套，寬鬆藍色牛仔褲。滿臉胡渣的臉上，坑坑窪窪，黝黑無比。頭上的亂發纏著白絲，尤為蓬鬆。
完全就是一副乞丐的模樣，邋裏邋遢。
林熙旺慢步上前蹲下。
他拍了拍林誌剛的臉，並低聲叫喚著，企圖喚醒。
“啪嗒——！”的一聲。
林熙旺眉頭緊皺。
他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腦袋。
從斷了的脖頸往腦袋裏看去，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組織，感覺被人掏空了一樣。
與此同時，彌漫著的硝煙味漸漸濃鬱。
林熙旺起身，正轉身準備離開。
卻發現自己突然被一股不知何來的濃霧所籠罩，可見範圍甚至都不到一米。
林熙旺不懂妖獸，但見識也不淺，忽然就想到了前不久在貿易會上聽到的一個詞——迷幻。
它們以植物的形態出現，散發出的味道會將人迷暈；散發出的霧霾有毒，會將人一點點地從大腦腐蝕殆盡。
並且腐蝕完大腦之前，你都是清醒的。等於說是，讓你痛苦地等死。
看來得想辦法離開了。
林熙旺內心暗道。
繼續往前走了起來。
這次，距離樓梯本該不到十步的距離，卻是讓他走了十幾二十步甚至更多。
村口。
天空已經暗淡。
徐伊閉上雙眸。
但並不是因為他困了，況且也沒有睡著。
隻是此刻，有無數雙散發著墨綠色的雙眸正圍繞在周圍，盯著他看。
——靈魔。
它們沒有實體，隻有一雙懸浮在空中的雙眸。
這種十分不穩定的構造，使得它們極其脆弱。
甚至隻需要一股稍微強勁的風，就能吹散。
但卻又很頑強。
依靠能夠無限分裂的特性，身影遍布大江南北——極寒之地、熔岩峭壁。
而這種無實體的妖獸，對人來說，唯一的威脅隻有一個，那便是散發著綠光的眼睛。
普通人隻要盯著那雙眼睛看上五秒，身體就會開始僵化。
這就好像遇到了幽靈、鬼魂一般，被嚇到腳軟得無法動彈。
然後它們的綠芒會覆蓋僵化的人身上，汲取精神力。
當一個人的精神力下降，就會崩潰、發瘋，最後會自殺都不為過。
所以唯一能避開它們威脅的方法，就是盡量不去對視。
這也是為什麽，徐伊會閉上雙眸的原因。
隻是這麽做又讓他陷入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便是另外一個威脅。
夜裏妖獸很多，不乏刺客。
如果這個時候有個妖怪悄咪咪地從後麵襲來。
那麽他就是在等死。
因此他必須得離開靈魔的包圍圈。
徐伊拿著韁繩，輕微抽了抽馬匹。
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林熙旺和他說過關於如何駕馭馬的基本知識。
雖然不算熟練，但動起來還是可以的。
感受到馬開始緩緩移動。
徐伊不禁歎了口氣。
因為他不確定靈魔的效果，是否對動物有效。
但顯然不會了。
突然間。
“吼！”
一聲震地的獸吼自身後響起。
徐伊一驚，不顧麵前的靈魔，睜開眼睛，猛然加速。
黑馬鳴叫一聲，便衝出了靈魔的包圍圈，跑進村內。
而同時，徐伊扭頭看去。
內心突然暗道：“糟糕！”
叫聲出自距離五百米左右的那頭巨獸。
——齒虎妖。
它的體型巨大，有一輛貨車的大小。
全身布滿了黃白相間的毛發。那雙淩厲的雙眸充斥著暴怒的腥紅。巨大的嘴中，兩邊的下犬齒高高凸起，好似疣豬的獠牙。麵部的兩側，兩條近四十厘米的長須隨著奔跑而飄逸著，並散發出藍色的微亮。
如果是不了解它的人，在看到如此巨獸迎麵跑來的時候，肯定會被嚇到得暈頭轉向。
但徐伊知道，它和一般的猛獸無異。
唯一的區別在於，它的體型更大，且皮要更厚，厚到一般的冷兵器、熱武器都構不成威脅，唯有核在基因層麵上進行打擊，才有效。
也正是如此，當年為了研究它，徐伊和他團隊可是費盡了心思。
但這並非徐伊在意的，因為那匹托著陳豐的灰馬，還在原地。
它低著頭吃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齒虎妖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