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襲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裏麵會有‘Q’等級的妖獸？”
待陳豐接受了這一切，情緒得以緩解，他才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徐伊道。
“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按理來說確實沒有，但是，也不算完全沒有。”徐伊十分矛盾地說道：“就在前些天，我們就觀察到了一隻Q等級的妖獸。”
“隻是它的速度移動之快，快到肉眼完全看不到，隻能通過它移動時，產生的空間震**來發現它。當時，正好有一個項目需要用到微波感知器。因此還是在巧合中發現的。”
“因為移動太快，而產生了空間震**，這看上去和注射器沒什麽關係。僅僅隻是在等級上有聯係。”陳豐道。
“其實Q等級妖獸很少，至少在項目開發這十幾年，我們才觀測到一隻，就是我和你說的。”徐伊苦笑道。
“這還隻是問題之一，問題之二是注射器本身為什麽會寫有‘Q’？”徐元擺了擺手道：“我們的注射器生產不是流水線，而是研製，再產出一瓶，每一道工序都隻有一個人在做，且每個動作都有十分嚴格的標準。還有，定期會有督導查詢，報數製作數量，我也會時不時去看。因為這個實在太重要了。”
“但在如此嚴格的環境當中，卻還是沒發現這個‘Q’藥劑！不知為什麽，我覺得其中肯定有鬼。”
陳豐道：“這何止有鬼，說不定你的科研室之所以會引來妖獸，也是那‘鬼’一手造成的，目的無非就想搗毀你的科研室。”
“雖然是小孩子，但卻真聰明。”徐伊再次誇道：“不過‘鬼’想要搗毀科研室就搗毀，為什麽還要贈送一個‘Q’注射器，還有他是從哪裏搞來的，這也是問題。”
“看來問題挺多啊。”陳豐道：“對了，照你的話說，我的注射劑，說不定隻是寫了個‘Q’，而裏麵的藥劑，還是普通的妖獸的能力？”
話音剛落。
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冊子
——虛晃一槍嗎？
不知為何。
雖然感覺到手的一個億飛了。
但陳豐並沒有感到失落，而是一陣輕鬆。
或許對他來說，相比於大富大貴，平平淡淡才是真。
“這個不清楚。”徐伊沒有直接承認，“不過試一試就知道了。”
“等到了城內，在看看。”
……
不知馬車行駛了多久，突然停下。
陳豐還以為到地方了，正要詢問時。
外麵便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你們要幹什麽？”
車外。
林熙旺的聲音傳來，語氣中帶著謹慎，以及惱怒。
車內的兩人感覺到不對勁。
“怎麽回事？”
徐伊問道。
同時拉開窗戶。
突然發現，車外圍了一圈人。
他們的服裝統一，為黑色為主，外披鬥篷，並且都帶著一副麵具，顯然不是土匪，而是某些組織。
而且如果是土匪，那這些人早就拿著冷兵器嚷嚷叫喚了。
“來者不善啊。”陳豐感覺不對勁，說道。
“下車。”
徐伊說完，就自己先下車了。
陳豐見狀，也隻得跟著下車。
跟著徐伊，除了林熙旺，兩人走到馬車前。
“把你們的頭叫來。”徐伊道。
——認識的？
陳豐怪異地暗道。
“徐博士，相信你一定知道我們來的目的。”站在他們前麵的人說道。
“昂。”徐伊道：“所以呢？”
“我在這裏再次懇請您，加入我們。隻要您願意，需要什麽，我們都能提供。”
“你們不能拿我怎麽樣吧？”徐伊突然問道。
“不敢。”
“那我拒絕。”
徐伊毫不猶豫的說道。
站在一邊的陳豐瞪大了雙眼。
——你可真是實在啊。
“徐博士。”麵具人也十分痛快地說道：“如果這是博士的選擇，那我們就無法強求。但是，今天我們之間說的話，我會原封不動地轉告給首領。”
“說吧，最好不要添油加醋。”徐伊毫不在意道。
陳豐眯起眼睛，看著麵具人等人收隊。
又瞄了眼徐伊。
——這家夥怎麽看上去不太靠譜。
確實，畢竟太過隨意、耿直了。
對方說不能就拒絕，如果那隻是客套話呢？
陳豐暗道。
“別看他們這麽有組織，到底還是些土匪。不，他們做的事情，可比土匪狠多了。”等全部黑衣人撤走，徐伊才對陳豐說道。
或許也可以當成吐槽。
“他們是月牙組織的人，這是一個規模不小的殺人集團——不知從哪泄露的消息，連城池都不知道，就被他們知道了這個注射藥劑的研發的事情。”
“雖然我之前給了幾個注射器想打發他們離開，但他們依舊不滿足，想把我撈走。畢竟誰叫我是這個項目的核心，有了我，注射器肯定是源源不斷。”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們不敢拿我怎麽樣，隻敢口頭上威脅。”
“這似乎已經是第五次了。”徐伊無奈。
“你還期待他們能對你做出些什麽？”
“這倒不是，隻是在說他們太閑了。”徐伊道。
陳豐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們重新坐上車。
“不過他們都如此有誠意了，為什麽你還是不同意呢？”到車上，陳豐突然問道。
“他們終歸是不法分子。”徐伊搖頭道：“不被法律認可，因此隻能遠離法律，就是城池。但在外麵，沒有城池的庇護，你覺得盡管一個組織再如何強大，都能大過一個國家嗎？”
“人類想要對抗妖獸，就必須在內部不斷地流通、調用和利用現有的所有資源。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體係完整、資源龐大的國家之外，還有誰呢？畢竟他們的資源種類，可是覆蓋了全世界。”
“至於月牙？不過是小小的組織，就連內部資源都是用非法手段從城池當中獲取。這種苟延殘喘的生活方式，在充滿妖獸的地方，我相信活不了多久。除非定期變動位置。”
“但這種沒有規律且不穩定的生活方式，可不會因為他們的努力而獲得成功，每一次的變動，換來的代價可不小。”
陳豐知道徐伊的意思，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畢竟原主是貧民窟出來的，對於城池的待遇可沒體會過，唯一的待遇無非就是依附在城池的附近，獲得少量的庇護，和靠裏麵扔出的垃圾來維持生活罷了。
從小到大，他所生活在的整個貧民窟都是這樣生活的。
而徐伊是貴族，還是一個人才這點，和他就已是天壤之別。
所以兩人的眼界因為身份的不同而不同，陳豐雖然理解但不知回答，也是情有可原。
“嗷嗚——！”
就在這時，一道狼嚎的聲音驟然傳來。
聲音似乎很近。
“這裏有狼？”
“該死，又是這個聲音。”
徐伊突然咬牙道。
“怎麽回事？”陳豐警惕地問道。
聽著窗外源源不斷的狼嚎。
每一道聲音此起彼伏，十分接近。
就好像他們已經被一群狼包圍了一樣。
“這些不是狼，是妖。之所以會發出狼嚎，是因為它們的能力是擬聲。”
“就這？那還擔心什麽？”陳豐道。
“蝗蟲，你知道吧？它們就和蝗蟲差不多，但收割的不單單是草，隻要所到之處，都是平地，是實打實的平地！它們，連石頭都能吞噬！”
“可以說我的科研所，就是被它們啃得一幹二淨的！而裏麵的人，也有一半死在它們的口中！”
“要是不抓緊離開這片區域，我們幾個，甚至是這個馬車都會消失得一幹二淨的。”
徐伊的話，說得陳豐背後一亮。
“是月牙組織的人做的？”陳豐突然猜測道。
“不會的，他們還沒有掌握妖獸的能力。”徐伊道：“在這裏，我們的科研所對於妖怪的研究是唯一，也是頂級的。就連我們都無法掌握控製妖獸的能力，他們又怎麽可能？”
“兩位大爺，現在可不是聊天的時候。”
突然，坐在外麵駕駛馬車的林熙旺突然說道。
兩人一頓。
拉開前頭的窗簾。
就見馬車的正前方竟是黑壓壓的一片。
“來了，來了，就是它們，它們把我們的路給堵住了！”徐伊突然說道。
“現在該怎麽辦？衝過去？”林熙旺沒有搞清楚這些是什麽，想當然地說道。
“衝過去必死！”陳豐道：“繞開，往旁邊開。”
他們所在這一帶多是荒蕪的黃土平原，除了耐旱的雜草，什麽也沒有，因此十分寬廣。
林熙旺跟著陳豐的話，將馬車往側邊的旱地上衝去。
打算在妖群到來之前，繞開它們。
但是不曾想這妖群的規模太過龐大。
猶如一堵黑壓壓的高牆緩緩推來。
往兩側看去，都是無邊無際的黑。
“這看來不是個好辦法。我相信在它們來之前，我們都找不到頭。”林熙旺道。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陳豐看向車內的徐伊。
“我要是有辦法的話，我的科研室也就不會這樣沒了……”
話音剛落，徐伊明顯地頓了下來。
盯著陳豐看。
“怎麽了？”陳豐不解。
“有了，有辦法了。”徐伊突然興奮的說道。
“快說，是什麽。它們要來了。”林熙旺忍不住了，說道。
“陳豐，你，你下車。”
“你瘋嗎？是想讓我去死是嗎？”陳豐怒罵道。
“不對，這是激活你體內的藥效。”徐伊道：“其實所謂的激活，無非就是將你的毅力開發至極限，然後在爆發出來。最普遍的方法，也是最痛苦的，就是把你打一頓到半死不活的樣子，然後在人的求生本能下，激發出體內的潛力，同時那股妖力也就會激發出來，從而運用於體外。”
“麵對這些，也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陳豐眯著眼睛看著他。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想想現在我和你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沒理由害你。你死了，我們也活不了。”徐伊道。
“最好是真的。”陳豐也懶得理會了。
而外邊，林熙旺聽到兩人的對話，跟著將馬車停了下來。
陳豐正要下車去。
“等會！”徐伊突然喊道。
陳豐身體一頓。
“把這個拿上。”徐伊又遞過了陳豐一個藥劑，上麵的字母為X。
“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就把這個注射進去。注意，是實在撐不住。”徐伊道：“因為每個等級的上限不同，等級越高，激活上限越高。Q等級，我害怕你還沒激活就已經死了。而沒讓你現在注射，是因為一個人隻能注射一個，要是注射兩個，身體就會超負荷，有過載暈倒的風險。不過會有藥效發揮期，不至於立刻暈倒，因此這隻能作為萬不得已的手段。明白了嗎？”
陳豐連忙接過藥劑，便什麽也不說地下車了。
看著陳豐背影。
徐伊不禁歎了口氣。
“看來進城的路要比預料中更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