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魂魄
第98章 魂魄
“給師父下毒?”衛若“嗤”了一聲,拍著貓頭道:“你果然病得不輕。”說著,把頭低下,怔怔望著那帷幔發呆。
野樂見衛若神情裏掩飾不住黯然,知道方才的事情她並沒放下,“嗤”了一聲,飛到衛若鼻子前,喵喵道:“你做不到不等於別人做不到。”
“你能做到?”衛若擺了擺手,把貓趕飛道:“我可告訴你,師父是元嬰大修士,他的結界不是你能靠近的,在他眼皮底下下毒,那是找死。”
“花蕊怎麽做到的?”貓忽然藐了藐衛若的袖口,道:“你把她弄出來,再讓師父來一次就是。反正她是專業下毒的。”
“別一天到晚這麽雷人。”衛若知道野樂這是為了哄她,撫摸著貓頭,幽幽歎了口氣,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道:“我是不是不作不死呢?貓,師父方才那摸樣,象真的要絕了,其實師父回來之後,我就感覺他對我不像從前了,當然,也是我自己折騰的,任何男人若是知道了這些,感情總會變化的……”
“哦……加重點……”野樂閉著眼,翻著肚皮,十分享受地哼哼道:“手上再用點力氣……”
“我跟你說真的!”衛若惡狠狠地拍著肚皮。
野樂睜開貓眼,琥珀眼眸裏倒映著衛若沮喪的臉,道:“那怎麽辦?你失戀之後,是不是要自殺?我這裏有藥,不複發,無痛苦。”
衛若怔了怔,“嗤”了一聲道:“那倒也不至於,咱什麽事都想得開,師父真的不愛了,不也得活著嗎?沒有男人還有別的,咱又不是離了愛情不能活。”話雖然這麽說,臉色到底灰暗了下來……
“主君,冷月主君求見。”花語在門外道。
“師姐?讓她進來。”衛若正要去打開門,忽然想起自己正在裝病,一下躺在床上,順便把貓當成枕頭,貓“喵嗚”一聲,怒道:“衛若!”
正說著,冷月推門而入,見衛若躺在床上,枕著貓,撇了撇嘴道:“師妹不是快死了嗎?還有心情逗貓?”說著,回手關門。
“師姐。”衛若見她這麽說,索性一下坐起來,笑嘻嘻地撓頭道:“師父賜藥,所以我就好了哈,師姐快坐。”說著,指著床對麵的椅子。
冷月把劍放在了案幾上,在她對麵坐下,卻不說話,隻怔怔地望著她。
“什麽事啊?師姐。”衛若被她看得發毛。
“師妹。”冷月忽然歎了口氣道:“我一開始是十分討厭你的。”
衛若一怔,忽聽野樂道:“冷月,你終於想要跟衛若表白了?我知道你暗戀她許久了,加油,祝福愛情!”
“少胡扯!”衛若用被蒙住貓頭,道:“師姐到底想說什麽?”
冷月聽貓說“終於表白”,臉上微微泛紅,迅疾又是一白,苦笑道:“我曾經想嫉恨過你,嫉恨到想要殺你,因為……因為……我深愛師父。”
這話一出口,把衛若與貓都驚呆了,互相對望一眼,張大了口。
這話出自野樂之口很容易,出自衛若之口有難度卻也不大,可是出自這位悶騷冷豔的冷師姐可是千難萬難,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好端端地,為什麽要跟她說這個,這話不是該……對師父本人說嗎?難道是要自己去傳達師姐對師父的愛?
艾瑪……雷死我了。
衛若黯然的心情,忽地被這些逗笑了,道:“師姐,你……要我幫忙替你向師父表白不成?”
冷月搖頭,繼續道:“我愛他很多年,有上百年了,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連同他跟我說過幾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她忽地抬頭道:“師父不對勁。”
“什麽?”衛若眨了眨眼。
“師父不對勁。”冷月攥住拳頭道:“他自從到了魔界之後,就有些不對頭,回來之後,好像……好像缺了什麽似得,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覺得到,師父他應該丟了幾魄。”說著,緊緊皺起了眉。
“丟了幾魄?”衛若撓了撓頭道:“師姐說明白點,我不大懂。”
“你修道幾年了,思密達?”野樂忽然蹦到了衛若的鼻子上。
“四五年吧,哦,我也算不清,你要說我是修道小白,我認了,快說怎麽回事?”衛若拎開擋著視線的貓,看著冷月道:“師姐,什麽幾魄,三魂七魄的意思嗎?”
“是。”冷月說起這個的時候,語氣流利了些,道:“師妹應該知道,人分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胎光、爽靈、幽精;七魄指的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主喜、怒、哀、懼、愛、惡、欲……我懷疑,懷疑師父丟了一魂兩魄。”說著,猛地抬起頭道:“師妹,你信嗎?”
衛若眨了眨眼。
“你不信?”冷月眼眸流露出失望之色,喃喃道:“我就知道,我這麽說,沒人會信的。”
“不是……”衛若擺了擺手道;“我不是不信,我隻是……哦,還在消化概念,你說三魂七魄,這個,我還不大明白。”這些東西對她這種現代人來說,實在太陌生了。
冷月不可思議地望著衛若,道:“這個是入門的基礎功夫,便是人界的凡人也明白的,小師妹修煉到了築基還不懂?”
衛若臉上終於前所未有地紅了——羞愧地紅了,作為一個現代人,不懂這個很正常,可是作為一名修士,不懂這個簡直是奇葩。
“好丟臉哦,衛若。”貓貓自然不會放棄一切可以奚落衛若的機會,跳到了衛若的膝蓋上,道:“冷月,你怎麽判斷出師父丟的哪幾個魂魄?”
冷月見野樂這麽問,應該是相信她的話了,心中一喜道:“師父的氣息雖然沒有大改,可是頂環卻有些不對。”抬頭藐了藐衛若,知道她還是不懂,詳細解釋道:“修道之人頭上都有頂環,結丹以下的修士可能並不明顯,但是結丹以上就十分顯著,結丹的頂環是單色的,與自身靈根有關係,元嬰的頂環則是五彩的……”
“這個,我本來也是看不出來的,因為我與師父的道功相差太遠。”冷月低下頭,搖頭喃喃道:“可是我感覺師父不對頭,便用了特殊的法器,終於識別出師父的魂魄裏,丟了爽靈也就是地魂這個魂,還丟了“喜、愛”兩個魄,所以那頂環是不完整的……”
“你是說,師父丟了喜和愛兩個魄?”衛若終於抓住了重點,一下站了起來。
“是。”冷月咬著嘴唇,道:“師妹,這個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找誰來說,隻能來找你,師父心底對你至寶至重,你可要幫他啊。”
衛若的臉色仿佛被明光照耀,燦爛起來,笑道:“我知道。”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赤果果地炫耀,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師姐,我的意思是,師父回來之後,對我冷漠了許多,我還以為自己作死,沒想到是師父本身出了問題,所以我覺得很高興。”
這話一出口,冷月與野樂都抬頭看著衛若一眼,眼眸裏全是鄙夷。
衛若尷尬地“嘿嘿”兩聲,轉移話題道:“師姐,你對師父的心,我很感動。”
“我不是想讓你來說這個的。”冷月的臉沉了下來,有幾分嚴厲的味道。
“可我要說清楚。”衛若擺了擺手,聲音也十分冷冽,道:“幫師父找回魂魄,這是好事,我自己也覺得師父有些問題,但是師父找回來,很可能我就跟師傅在一起了,你明白這個後果嗎?”
冷月聽了這話,臉忽然變得煞白,身子晃了晃,忽地站起來,訥訥道:“也許我想錯了,我……我先回去。”說著,不待衛若說什麽,連桌山上的長劍也來不拿,閃身不見。
“有你這麽說話的嗎?”野樂站在衛若的頭頂上,用爪子踩著衛若的發髻。
“真相很殘酷,可是因為殘酷,越發不能隱瞞。”衛若的臉色忽然變得鄭重,長長吸了口氣,道:“人得逼著自己去接受一些接受不了的東西,即使師父不愛我了,我也得學著去接受不是?總不能要死要活。冷師姐也是,她幫了一頓子忙,師父那個主愛的什麽魄回來了,跟我親親我我,師姐受得了嗎?”
“你怎麽知道師父會跟你親親我我,自戀得治啊,親。”野樂蹲在床上,斜睨著衛若。
“我見識過他的分/身。”衛若的語氣十分決絕,道:“他的分/身,大概就是從元神裏分出去的一個魂兩個魄,對我比平日熱情得多,所以我很肯定的是……是……”衛若捏著貓,一字一句道:“師父的分/身被師叔弄丟了,沒有回來,記憶停留在解毒之前的時刻,所以他很執著地認為我與師兄在一起了。”
“那也不用捏死咪啊。”野樂反手咬了衛若一口,衛若縮回了手,撫摸著貓道:“對不起哈,一時激動。”
“嚇,你不是一時激動,你是覺得師父又愛你了,所以又鼓起了勇氣吧。’野樂挖著鼻孔,道:“鄙視為愛勇敢的女人,另外還鄙視說出殘酷真相的女人。”
衛若不答,望著案幾上長劍,怔忪許久,笑道:“殘忍,就是另外一種慈悲,言之不預更缺德,我信師姐!”
果然,到了第二日晚上,冷月又來找她,隻是不再提衛若說的那些事情,隻道:“師妹既然信我的話,要如何做才好?”
“能不能告訴清離師尊?”衛若覺得元嬰修士,肯定比他們更有法子,冷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管用?”衛若眨了眨眼。
“我……我曾經試探過師尊們,他們都沒有看出來,若是按照平時的法子,我也看不出什麽異樣來的,隻是有一種感覺罷了,用了那法器才知道的,小師妹是唯一相信我話的人。”冷月抬頭,咬著嘴唇道:“其他人都不信的。”
“誰?誰不信?”衛若背著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貓也模仿著她的姿勢走來走去。
“清離師尊,清玄師尊,甚至清剛師尊,都試探過,他們都毫無知覺,我也私下裏問過宋師姐,讓宋師姐問蕭師兄,蕭師兄說我多心了,他們也沒看出什麽來,宋師姐還勸我別想太多,專心練功。”說著,臉上顯出羞怒之色。
衛若看她臉色,知道宋悅幾個非但不信,反而覺的冷月是苦戀師父,成了心魔,才會感覺師父有問題,勸道:“我信,別人不信,咱們想法子就是,師姐,你那法器是怎麽回事?隻能你自己用嗎?”
冷月臉上漲紅,訥訥道:“這法器……”說著,低下了頭,道:“別人用不了的。”
衛若見她難堪的摸樣,不忍再逼問,轉了話頭,搓搓手道:“那這樣,咱們一起想法子找回師父的分/身吧。”
“好。”冷月鬆了口氣,道:“師妹,我想用招魂術。”
“招魂術?就是腳脖子纏紅線,房間裏放掃帚嗎?”衛若奇道。
野樂與冷月忽然用詭異地眼眸瞪著她。
“有什麽問題嗎?”衛若不知羞恥地瞪大了眼睛。
“我說,衛若。”野樂把貓臉縮成一團道:“你到底怎麽進門的,我的天啊,比人界裏的巫婆還不如,那都是些騙鬼的把戲,可不是正經道術啊,親。”
衛若“嚇”了一聲,道:“在我們那裏這就是招魂術啊,小孩子丟了魂,手上纏了紅線,然後親人到外麵喊名字,第二日就好了。”因為是親身經曆,所以她對這個印象很深。
冷月搖頭道:“這是鄉野無知之人的土法。”頓了頓,抬頭望著衛若道;“小師妹,咱們是修士。”
這話可比貓的譴責嚴重多了,衛若臉上一紅,道:“那師姐要怎麽做?”
“茅山道術。”冷月臉色嚴峻道:“本派修行這個法術的人不多,我也隻是了解一點,這樣,師妹,咱們去茅山如何?”冷月把手一拍。
“好是好,可是無親無故,人家肯教嗎?”衛若遲疑道。
“換啊,傻孩子。”野樂“嗤”了一聲,道:“你不是一大堆法寶嗎?”
衛若眨了眨眼,道:“好,這就去,可怎麽跟師父說呢?”
野樂道:“你師父不知道不就行了?”
本派有規定,出入昆侖必須稟告自家師父,因為在拜師的時候,他們身上已經留有師父的印記,不過衛若想起了師父給的逍遙葉,這是師父自己的法器,應該察覺不到的。道:“師姐,事不宜遲,咱們用逍遙葉去。速去速回。”
冷月點頭道了聲“好。”兩人帶著一隻貓,一道白光,閃身不見。
寢殿的門外,忽然傳來花梨的聲音道:“咦,花語姐姐,你在這裏做什麽?啊!”
……
“這就是茅山?”
衛若瞪著眼,望著滿目荒涼,綿恒百裏的墓碑,道:“師姐,你確定不是墳場?”
冷月撓了撓頭,麵上也顯出不解之色,道:“應該就是茅山,我多年前曾經遊曆過這裏,隻是那時候是好生興旺的大派,現在……現在……”
“種族滅絕了?”衛若放開神識,連人影兒都不見,全是墳,道:“這茅山到底做了啥孽,被人給屠戶了吧。”
“誰知道。”貓站在她的肩頭,極目遠眺,道:“這些墳就是死的人吧?”
衛若聽了這話,不由打了個寒戰,青天白日,看到這麽多墳,也挺瘮人的,對冷月道:“那怎麽辦?師姐,茅山被夷為平地了?”
冷月不是個有主意的,怔了半晌,道:“要不先回去。”
衛若既然來了,也不甘心這麽回去,撇了撇嘴,道:“先下山問問情況吧。”
茅山派屬於人間道術,因此坐落在人界與仙界的交接之地,山下走不遠便是人界村鎮,冷月與衛若變幻人形,進了集鎮,感覺街頭冷冷靜靜,沒有幾個人,十分寥寂。
“真是冷清啊。”衛若感歎道:“這裏是不毛之地吧,感覺進了邊疆了,可是不該啊,師姐不是說,這裏是四界裏最核心的地方嗎?”
冷月搖頭,道:“我也不知。”
衛若與野樂對望一眼,忽見野樂指著一個茶館道:“貓貓要喝茶。”
“進去打聽一年吧。”衛若扮成青年公子的摸樣,拉著冷月進了茶館,夥計忙迎上來招呼,等兩人坐落上茶,衛若打量著死寂無人的茶座,忍不住問道:“這位小哥,借問一下,這裏怎麽這麽冷清啊?”
那夥計臉色微變,神神秘秘道:“小哥不知道吧,鎮上總有鬼出現,所以大家都跑了。”
衛若一怔,道:“什麽鬼?茅山派哪裏的嗎?”
夥計笑眯眯道:“茅山的道士都死光了,從前他們收集的僵屍沒了主子,都四散了,道士們作孽太多,死後無□□回,便隻能呆在這裏吸食人氣,慢慢的,鬼多人少,自然就沒人了。”說著,上來斟了一杯茶。
冷月蹙了蹙眉道:“怎麽會這樣?茅山沒有人了嗎?”說著,端起那杯茶,,他們修士已經辟穀,可是飲水不忌,因此可以喝茶。
“慢著!”衛若忽然伸出手,摁住了冷月的胳膊。
冷月一愣道:“什麽?”卻見衛若“蹭”地抽/出了紫光劍,道:“夥計,你就是鬼吧,道士作孽這種話,也隻能你們說得出來。”
夥計“咯咯”笑著,外麵的人皮漸漸融化,露出一張慘白可怖的臉,道:“你猜錯了,我是僵屍,不是鬼。”說著,伸出手對衛若吹了口氣。
香蕉個巴拉!
衛若正探出頭看那茶盞裏的人血,一抬頭,把那僵屍氣聞了個正著,氣得伸手就是一劈,夥計被一劈兩半,倒在地上,卻沒有流血,隻有濃鬱的黑氣。
冷月早就抽出了長劍,打量著四周,道:“師妹,你怎麽看出來的?”
“他眼珠不會動,而且,他說道士作孽的話,哪裏是常人說的,”衛若與冷月背靠背出了茶館,道:“師姐,這地方有詐,我們得……”話音未落,忽聽轟隆隆一聲,天空被黑幕一下蓋住,周圍漆黑成一片。
“喵嗚……”野樂嚇得躲進了衛若的懷裏。
“咯咯……”地上分成了兩半的夥計,忽然站起來,一半一半地向她們跳去,街道上忽然多了許多人,應該說多了許多僵屍,奇形怪狀,悠悠蕩蕩地向她們用來。
衛若看著這些,不覺得害怕,而是惡心,見冷月使出劍修的本事,宛如流星一般繞過了那群僵屍鬼混,一下殺到了一大片,自己上前砍到了一排,兩人本來抱著為民除害的心,把這些髒東西消滅幹淨就完了,可是打殺了許多時候,卻覺得越來越多,衛若仔細看去,艾瑪,所有砍倒的,都象細胞一樣自動分解……
“這可怎麽辦?”衛若急了,回頭見冷月也是氣喘籲籲,道:“師姐,咱們走吧,這裏十分邪乎,他們是越殺越多,茅山道士都被消滅了。”說著,被一個僵屍抱住吐氣,忙一把推開,“呸呸”吐了兩口唾沫,
冷月不死心,又上去砍殺,果然見死去的屍體又分裂成了兩個,向她們撲來。
“走!”冷月拉著衛若,化成兩道光就要飛走,卻見兩道光飛到半空中,一下又掉了下來,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對望一眼。
“怎麽回事?師姐。”衛若臉上變色,她們可是仙界修士,沒想到會被這小小的僵屍鬼混困住。
冷月到底比衛若見識得多,沉吟了下道:“這些僵屍鬼混經過了茅山術的煉化,已經成了極厲害的鬼物,他們陰氣太重,形成了織網,把我們的到道氣封住了……”
“啊?”衛若砍殺了周圍的僵屍,見他們又從地上站起來,血淋淋向自己奔來,道:“這可怎麽辦?我去,修仙被僵屍吃掉,這才奇葩哩。”
冷月臉色煞白,一言不發,隻用劍劈殺著,她道功高超,背後一片白光,僵屍不敢太靠近,便蹦蹦跳跳向到衛若這裏來。
你妹的,欺軟怕硬,衛若殺了許久,有些道功不濟,想起現代武器裏的噴火,急中生智,把懷裏的貓拽出來,摁住頭道:“噴——”
野樂“哇”地一聲,一道火噴了過去,僵屍果然極其怕火,又蹦蹦跳跳向冷月撲去,冷月劈殺一片,僵屍又向衛若撲去,衛若摁貓頭,僵屍又向冷月撲去。
衛若看著看著,忽然福靈心至,拿出玉簫,吹起了根據《小蘋果》節奏演化而來的驅妖曲,僵屍們聽到這曲子,忽然齊刷刷地聚集在衛若的跟前,一張張慘白血紅的臉,看得衛若頭皮發炸,可是又不敢停下,越發努力起吹奏……
於是,僵屍們整齊劃一地跳了起來……
跳起來!廣場舞……還是僵屍廣場舞!
衛若要哭了,忽聽半空中“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