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離魂

第76章 離魂

那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也是在笑,春花綻放的摸樣,隻是一個明媚,一個妖豔,宛如有毒的罌粟花,盛開的越燦爛越恐怖。

“啪”地一聲,衛若把鏡子扣上了,她很確定,自己剛才沒有笑,這才更可怕!

別慌……別慌……

衛若在房間裏踱步,手指卻不停地顫抖,親眼看著師父被刺激,野樂被激瘋,最後又是那麽一招鮮,真真是……

她捂住腦袋蹲了下來,安慰自己道:花蕊已經死了,死了!即使沒死,轉世到那個村姑衛若身上,也已經被自己奪舍了,她的身子雖然在,可元神早就被自己奪去了,不是嗎?想起自己剛穿越來的種種,起初身子是不由自主地被控製,可是後來卻被完全壓製住了,而且那種小白花的精神力,她還真沒瞧得起,所以……

要相信科學!

衛若常常籲了口氣,爬到了床上,調整呼吸,打坐入定,隻有這樣,才讓自己不安的心安靜下來,她閉上了眼,深呼吸,運行大周天,從印堂開始……

“師父,一會兒就好了,乖……”

白花花糾纏在一起……

“哇!”衛若睜開眼,一地清輝,靜靜地撲撒在地麵上,映出瀲灩的月影,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著案幾上的鏡子,許久許久,站了起來,扯了床單,把鏡子包裹起來,抱著鏡子走了出去。

“主君?”花語在外間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道;“您這是……”

“我要去……”衛若說了半截,忽見花語那張妖媚的臉,那眉梢那笑意,竟與花蕊有幾分神似,打了個寒戰,擺了擺手道:“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了。”

花語見衛若麵色慘白,額頭都是冷汗,關切地問道:“主君,你沒事吧?剛回來不好生歇息,這是去哪裏?”她從前就跟衛若相識,因此說話比其他寵奴要放肆一些。

“沒事。”衛若勉強笑了笑,道:“我覺得月色很好,去賞月。”說著,忽然想起在鏡裏看到“花妖吸食日月精華”的事情,道:“花語,你為什麽不去……哦,吸食日月精華什麽的?”

花語詫異地望著衛若道;“什麽?主君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沒有,哈哈,我要去賞月吟詩,你們別打擾。”衛若擺了擺手,抱著包袱裏的鏡子向外走去,忽聽花語道:“主君,我跟你說的那事,你怎麽想的?”

“什麽事?”衛若回過頭來,月色裏花語的神情作態,越發象了花蕊,衛若退了兩步,攥了攥手中的幻鏡,道:“花語,我回來再說哈,我急著出去解手。”說著,大踏步向外走去,出了殿門,拐過穿堂,下了抄手遊廊,正向花苑走去,忽聽隔著幾個院子有吵擾的聲音,蹙了蹙眉。

她的太極苑最多也不過七八個寵奴,這又是誰來了?從前也還罷了,如今她可是“上麵有人”,又是剛剛欽定第一的隨侍弟子,誰這麽“die”?

有心不去理會,卻覺得吵嚷得太厲害,向前走了幾步,隻得又轉回來,穿過幾處垂花門,聽到那聲音像是從尚月軒傳來,拐過屋角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

小小的院落裏坐滿了妖獸,老虎、獅子、蛇、烏鴉、飛鷹、狗……整個一動物園開大會,最奇特的是,眾妖獸整整齊齊地排列著,野樂在那麵高牆上飛舞著,道:“一次十枚妖丹,快交,快交,交不出來就滾出去!”

“野樂大修,我現在隻有三枚妖丹,能不能通融一下?”一個綠色穿山甲摸樣的妖獸向野樂叩首。

野樂哼了一聲,道:“哪有那麽容易,不給妖丹也行,把你這身皮給我?如何?”說著,伸出了貓爪。

穿山甲麵上顯出遲疑之色,又抬頭看了看雪白的牆壁,咬了咬牙,就要脫皮。

“不能啊,孩兒它爹,我們穿山甲少了這層皮,還能做什麽?你這是看魔怔了,快跟我回家去。”一隻青色穿山甲撲了過來,拉著綠色穿山甲“哇哇”大哭起來。

野樂撇了撇嘴,道:“看不起就別看。”說著,伸出貓爪一扇,隻見一道青光,隨著一聲驚叫,兩隻穿山甲被扇出了太極苑。

衛若木著臉看著得意洋洋數著妖丹與法寶的野樂,心頭忽然生出幾分不祥之感,果然,不一會兒功夫,見野樂在高牆上飛舞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詞,那牆壁上便出現了從前那個島國片影像,隻是極為模糊,人影綽綽,隻能看個大概。

這隻死貓……居然在她的地盤上借機斂財,還傳播這種東西,這要是傳出去……

“野樂!”衛若大吼一聲,“蹭”地飛到了那牆壁上,伸手抓貓。

野樂沒想到衛若已經回來了,“哇”地一聲逃去,牆壁上的影像失去了妖法,疏忽不見,眾妖獸見人修出現,各自架起妖光逃竄,衛若在一片妖影裏追著野樂的影子,抓了好幾次,終於撲到了它,拎起來道:“野樂——”

野樂見衛若一張大臉,嚇得喵喵亂叫道:“饒命啊,衛若,不要這樣子,饒了倫家吧,倫家不敢了……”說著,閉上了眼,以為要被衛若一頓痛扁,誰知等了許久,竟沒有動靜。

它徐徐睜開眼,看著衛若怔怔地望著自己,倒也不象是生氣,而是想起了什麽,拋了個貓式媚眼道:“衛若,你才發現我的好?那麽我們來一場百合人/獸戀吧。”說著,深處雙爪,抱住衛若的臉。

誰知即使如此,衛若也沒把它踢出去,而隻是把它拎開,歎了口氣道:“野樂,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對不對?”

“嚇。”野樂不答,隻是借著衛若的手蕩秋千一般晃了晃去,低頭看著衛若另外一隻拎著一個包袱,道:“師父xx了你,你要打包離開嗎?”

“別胡扯。”衛若眼角跳了跳,把野樂仍在地上,道:“你若是不這麽雷人,會招人稀罕些的。”

野樂哼了一聲,順著衛若的裙子,“嗖嗖”爬到了她的頭頂,道:“倫家不要其他人稀罕你,倫家要你喜歡就夠了,您就是倫家的全世界……”

衛若無奈地扶額,見眾妖獸散去了,調息摸了摸那牆壁,知道野樂是利用殘留的影像作法,吸了口氣,用藍光徹底消除了那殘留,這才哼了一聲,向花苑走去。

“喂喂,斷人財路,你也太心狠了吧?要不這樣吧,衛若,咱倆合作,專門放映這個,你收人修的法寶,我收妖修的,最後兩人平分如何?”野樂用貓爪拍著衛若的發髻,忽然繞起一根聞了聞,道:“咦,衛若,你怎麽不大一樣了?”說這個時候,琥珀眼裏忽然顯出幾分驚秫之色,仿佛想起了什麽可怕的回憶。

“什麽不一樣?”衛若不耐煩地擺擺手,走到了花苑,這花苑不像其他花苑那般姹紫嫣紅,而一望無際的草坪,衛若看了半晌,把包袱放下,拿出紫光劍開始鏟土。

“你又做錯事了?”野樂蹲在坑邊,琥珀眼嘰裏咕嚕地望著衛若,有些怯生生的。

“沒。”衛若不理它,一鏟子一鏟子地鏟土,其實她若是作法,自然很快能形成一個深坑,可是她不放心,說到底處,她更相信科學的力量。

“你這是……要活埋自己?所以讓我過來,給你最後一擊?”野樂皺了皺鼻子,確定眼前這個是衛若,又快樂地飛在空中道:“這活我最擅長了。”

衛若哼了一聲,低頭挖坑。

“這是什麽?”野樂低頭看那包袱。

衛若不答。

野樂用貓爪把包袱撩開,拿起那鏡子,眸光爍爍地望著,喵喵了兩聲道:“這麽好玩的東西為什麽要埋了它?送給我吧。”

衛若這才抬起頭,從側麵看著貓,鏡子裏反射著貓影,呲著牙,一臉猥瑣,就是野樂現在的摸樣,不是從前的它,那麽……那麽自己看到的……

衛若打了個冷戰,道:“野樂,把鏡子給我。”

她跟野樂說話,總是帶著幾分怒氣抑或調侃諷刺,此時卻說得一片冰涼,野樂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鄭重,藐了衛若一眼,道:“衛若……”

“把包袱裹起來。”衛若打了個手勢,繼續沉著臉。

野樂一言不發地把去拿包袱,正要覆蓋在鏡子上,忽然“哇”地一聲一蹦三尺,“嗖”地飛到了衛若的身後道:“我看見了!”

衛若的也很害怕,可是這也證明自己做對了。她轉身拎著貓道:“你把包袱蓋上了嗎?”

野樂完全不像平日的摸樣,隻瑟瑟發抖,一言不發。

衛若想起野樂受過的那些折磨,心生憐惜,把野樂拎起來,抱在懷裏,沉默許久,撫摸著貓頭安慰道;“別害怕,我就埋了她,她已經沒了,隻不過是我們的心魔罷了。”

野樂喵了一聲,鑽在衛若懷裏,用貓爪捂住貓頭。

衛若把貓放下,走到那鏡子前,閉上眼,用包袱裹好,這才睜開眼,放在深坑裏,推著土把它埋好,用腳一下下踩整齊了,又把旁邊的誅仙草拔了十幾叢,在那埋鏡之處種上,這才擦了擦手,歎了口氣道:“終於好了。”

回頭見貓依然捂住腦袋,趴在不遠處瑟瑟發抖,笑道:“好了,我已經埋了,她完了,野樂,人死魂滅,要相信科學。”說完,自己倒是一怔,在仙俠世界講科學,囧……

自己也快不大正常了吧?

衛若捏著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手指是冰涼的,自我安慰道,現在“它”被自己埋下去了,也許那隻是自己一個心結,一個影子,一個心魔的幻象!

“走吧,野樂。”衛若走過去,把野樂抱起來,一人一貓向寢殿走去,走到廊簷上的時候,見花語幾個站在那裏等著,“你們都歇息吧,我吟詩回來了。”衛若笑了笑,進了寢殿,關上門,把野樂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了上來,也不打坐,仰麵躺著。

野樂出奇的乖巧,蹭著她的身子,窩在哪裏。

“野樂,你從前見過我吧?”衛若閉上了眼。

野樂沒有說話。

衛若把那團絨毛抱在懷裏,覺得溫柔又舒服,緩緩閉上了眼……

心魔,隻能生長在有陰影的地方,她不是個生活在陰影裏的人——即使別人是,她也不是!所以,過去了,就讓它過去!衛若一邊撫摸著野樂的貓頭,一邊攥緊了拳頭。

第二日起來,野樂已經不見蹤跡,花語花藝幾個過來給她打扮一新,有個道童過來傳令說師父召見他們,衛若拎著紫光劍走到了天玄殿,見幾個隨侍弟子都站在廊簷下等著。

冷明見衛若過來,笑道:“師妹,怎麽氣色不佳?”說著,指了指她的眼睛,衛若撫摸著自己的眼,笑道:“剛回來有點累。”

冷明點了點頭,道:“師父可能要分配教中事務給我們管理哩。”

“哦……”衛若正要說話,聽旁邊的冷月道:“小師妹道功太低,怕是不夠資格。”

冷明聽了這話,怔了怔,道:“表姐,你這是……”

“小師妹道功雖然低,可是機緣卻是厲害的。”簫信在旁幫襯道:“這修道之途,也不僅僅講究道功的。”說著,向殿內瞄了一眼。

黎雲隻是抿嘴笑,莞爾則深深地望著衛若,道;“小師妹自然人緣機緣自然是好的。”

“但是道功不行。”衛若倒也坦誠,道:“還求諸位師姐師兄多多指點,我現在怕是沒資格做協助管任的,隻能等結丹以後再說了。”

大家見她如此謙虛,不由詫異,冷月此時臉色才緩了下來,點頭道:“小師妹自個兒能知道自家分量,未嚐不是福氣。”正說著,一名道童出來,引著他們進到殿裏。

清遠與清離幾個正在商量著什麽,衛若偷偷窺著師父的神色,合/體之後,師父的神情恢複了從前的無波無動,心裏不由作難,不知要用什麽態度來對待這樣的師父,正猶豫間,聽清離正在給冷明幾個分派任務,眾位同門領著腰牌退下了。

最後隻剩下了衛若,清離側頭對清遠道:“你說的也對,這孩子道功還低,一切先等著結丹之後再說。”

清遠“嗯”了一聲,忽聽旁邊的清逸道:“衛若,你還沒到築基大圓滿吧?”

“沒有,清逸師尊。”衛若低低道。

“這就是了。”清逸點頭,對清遠道:“師兄,還是要先提高道功。”

清遠“嗯”了一聲,不一會兒功夫,清離幾個也告辭而去,殿裏隻剩下了師徒兩人,清遠望著衛若看了許久,轉身道:“你跟我來。”

衛若低著頭,跟著清遠一路向裏,進了內殿,清遠這轉過身來,淡淡道:“你昨夜沒休息好?”聲音淡淡的,卻也含著幾分關切。

怎麽人人都看出我沒休息好?

衛若心中越來越驚疑,麵上卻道:“沒啥,師父,剛回來有些累而已。”頓了頓又道:“師父,那幻境是做什麽?說什麽仙界至寶,我怎麽沒看出它能用什麽來?”

“它是磨練心魔的。”清遠沉吟道:“在仙界,道功容易,道心卻難,所以被稱為至寶。”

衛若蹙了蹙眉,沒說話。

“你不喜歡?”清遠見衛若麵上顯出為難之色。

衛若抬頭望著清遠的臉,如仙如畫,平靜淡然,再也不是分/身的那種溫暖情深,可也不是冰冷的,這也許是師父的完整人格吧,鹹和甜合起來的一種味道。

清遠見衛若不說話,隻怔怔地望著自己,神色越來越恍惚,竟有些離魂之兆,蹙了蹙眉,走了過來,在她咫尺間停下,衛若見師父走近了,尷尬地低下頭——人與人之間是互相博弈的,分/身性格鮮明,她也會無拘無束,可是此時的師父,沉靜淡然,她便不好亂主動。

“怎麽了?”清遠低下頭,聲音放低了,因而顯得曖昧起來。

衛若感覺自己耳邊被師父的氣息吹得一層絨,縮了縮脖子,沒話找話道:“師父,如何才能快一些結丹?”

“嗯……”清遠似乎在笑,隻是太過輕微,一閃而過,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放在衛若手上,道:“你每日服下這丹藥調息,然後到我這裏助功,應該會很快。”

“謝謝師父。”衛若笑著收回了丹藥。

清遠聽到那聲“謝謝”,怔了怔,眸光裏閃出幾分失望之色,想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隻怔怔的發了半天呆,道:“那你回了吧。”聲音有些苦澀。

“好。”衛若也覺得拘束,轉身向外走去,腦海裏閃出師父被花蕊折磨的神情……

“師父!”衛若忽地轉過身。

清遠怔了怔,看向了衛若。

“師父。”衛若轉過身,大踏步走到了清遠跟前,伸出手,抓住了清遠的袖子——他正負手而立,手藏在袖子裏,衛若摸索著袖子,抓到了那隻冰涼的手,攥住道:“師父……”

清遠的臉“騰”地紅了,低下了頭。

衛若方才是血勇之氣,一時衝動,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手拉手,衛若握了片刻,覺得自己好傻,便要鬆開,反而被清遠握住。

衛若臉上更紅了,把頭低下,看著玉色的地麵,瀲灩的反射著那光影,是自己與師父並肩而立的倒影,陽光映著肩頭,飛散開氤氳的金色,顯出歲月靜好的安然,這樣就很好,衛若心裏默默念著,嘴角露出笑意,這樣就很好了。

“那我真的走了,練功去。”衛若向前走了一步,笑得燦爛,感覺師父並沒有做聲,隻是把手放開了,知道師父這是讓自己走了,正向前走去,忽地被從背後抱住。

“師父……”衛若站住了。

清遠隻低著頭,攔著衛若的腰,低低道:“先別動。”

“好。”衛若聞著鋪天蓋地的清香,隻覺得尷尬,習慣跟師傅親密神馬的,還是有些……正想著,腦海裏嘩啦一聲,一片空白。

咦?這是哪裏?

衛若看到眼前白茫茫的,抓了一把,又抓了一把,是霧氣,這是哪裏呢?她甩開那霧氣,自己不正與師父郎情妾意嗎?這是跑哪裏來了?難不成又穿了?她伸手想撩開眼前的白霧,卻一團團向她湧了過去,怎麽也弄不開……

“這到底是……”正焦急間,忽然鬥轉星移,再睜開眼,正是師父,眼見師父麵紅耳赤,急促地呼吸著,訥訥道:“若兒,你這是……我當然會好好憐惜你的……”

憐惜我?

衛若瞪大了眼睛,低下頭,腦袋“嗡”地一聲,眼見自己道袍脫了,肚兜掀開了一半,□□地恰到好處,風色動人,正蹭在師父的懷裏……

憐尼瑪的頭!

衛若忙推開清遠,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遮掩好,看著衣襟被扯開一半的師父,眼前一黑,我去,這算是哪一出?其實親密什麽,她是有心理準備的,可總要是她自己做得才行,她願意的才行,衛若低頭望著一地的衣衫,又望著衣不遮體的師父,師父麵上是訝然,還有幾分……

“師父,我……我……我犯羊癲瘋了,你別介意哈,我先冷靜一會兒。”衛若苦著臉,也待清遠答話,以最快的速度化光而去,回到了太極苑,也不從前門進,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寢殿,放下紫光劍,“噗通”坐在了床上。

方才……

方才就是花蕊!

也隻有花蕊,才會這麽做,什麽憐惜不憐惜,簡直是羞恥play,這可怎麽辦?鏡子埋了也不管用?

她把自己衣服重新整理好,“嗖嗖”跑到花苑哪裏,蹲下來,雙手開始挖土,不一會兒,幻鏡露了出來,衛若咬了牙,顫抖地拎了起來。

花梨正從遊廊向正殿走去,見主君在花苑的草地上,蹲著身子,一下下地在刨著土,唬了一跳,道:“主君,你這是挖什麽?”

“沒啥,你忙吧。”衛若擺了擺手,拎起幻鏡,飛奔回屋子,把包裹露出來,鏡子裏露出自己的那張熟悉的臉,微笑的,迷醉的。

“花蕊。”衛若深吸了口氣,不逃避不放棄!跟老娘鬥是不是?那就來吧!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衛若沉著臉,握住了手中的紫光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