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牢獄
“父親……”柳清雪還想解釋幾句。
這時一陣哭聲響起，陳老夫人帶著華有夫妻兩走了過來，當著柳正的麵就開始嚎啕大哭，痛斥趙述的所作所為。
柳正怒目圓瞪：“嚴辦！必須嚴辦！在我治下，決不能有如此猖狂的賊子！”
寧江縣衙。
佝僂的姚叔正揣著銀子苦苦哀求。
“官爺，您就讓我進去看看少爺一眼吧！看一眼就走，不礙事的。”
他開店開得好好的，突然就聽聞趙述殺人的噩耗，人都傻了。
“知縣老爺說了，趙述乃是重案要犯，未經許可一律不準探視！”官差將姚叔推開，不耐道：“趕緊走，別耽誤我辦差。”
“官爺，我家少爺從小老實本分，斷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來啊！其中肯定有冤情！還請知縣老爺明察啊！”姚叔老淚縱橫。
他看著趙述長大，趙述是什麽人，他還能不知道嗎？
怎麽他那老實本分，善良敦厚的少爺，到了別人嘴裏就成了悍然行凶的惡徒？肯定是少爺被人欺負了！
牢房裏陰暗潮濕，少爺細皮嫩肉的得受多少罪啊！
“實在不行，您就送幾床被子進去，行不？”姚叔忙不迭地往官差手裏塞錢，卻被官差一腳踹翻在地。
“老子的話你聽不懂是吧？趕緊滾！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家少爺殺得可是華家的大少！華家什麽地位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活是活不了了，就看啥時候問斬。”
聞言，姚叔眼前一黑，一陣恍惚就要栽倒。
就在這時，披著長衫馬褂的方管家帶人過來。
先前還不耐煩的官差立馬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主動迎了上去。
“趙述在哪？”方管家淡淡道。
“就在裏麵，您隨我來。”官差連忙將人領了進去。
“你們想幹什麽？！”姚叔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擋在房管家身前。
他認識這人，是陳府的管家，身後還跟了幾個華家的人。
點名了要找少爺，怕是要對少爺不利！
“老東西，有你什麽事兒？”一個華家的小廝一腳將姚叔踹翻在地。
“這人是誰？”方管家微微皺眉。
“好像是趙述的下人。”官差解釋道。
“打死。”方管家淡淡揮手，頭都不回地帶著人闖進監牢。
留下兩個華家的小廝，對著姚叔一頓拳打腳踢。
一邊打還一邊罵。
“老東西，敢惹我們華家，今兒就讓你進土！”
砰！
兩聲悶響驚起。
華家小廝像炮彈一樣飛了出去，嵌進石牆中，沒了聲息。
姚叔艱難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著墨裙的清冷女子。
墨裙女子他瞧著麵生。
可墨裙女子身後的顏小小，他認得。
“在衙門口打人，還有王法嗎？！”
顏小小冷著臉，眼中殺意淩冽。
要不是她來得及是，隻怕姚叔就被這兩個人生生打死了！
“顏小姐，快去救救少爺！陳家的人要對少爺不利！”姚叔艱難開口。
聞言，顏小小眼中的殺意越發凝實。
敢動趙述哥哥？
找死！
監牢內。
趙述剛剛躺下，張處給他安排了一個獨立牢房，還送了幾床草被，讓他不至於躺在冰冷的地麵。
寒風順著牆縫往裏冒著冷氣，刺得他骨頭生疼。
他不由得蜷縮著身子，心中默默思考今後的路。
首先，他並不會死。
畢竟事出有因，錯在華魁，隻要張處腦子正常，就不會判他死刑。
但獲罪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大乾律令，罪囚不可為官，換言之他今日這一棒子，算是斷了自己的科舉之路。
但他不後悔。
要是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會那麽做。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畏首畏尾對得起穿越者的身份嗎？
“不當官就不當官吧，安安心心寫小說賺錢，當個富家翁也不錯。”
正想著，方管家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
“趙述？”
趙述眯著眼，從對方來勢洶洶的氣勢上仿佛讀出了什麽。
“你是？”
“陳府管家，方三。”方管家冷淡道：“夫人要見你。”
那高高在上的口吻，就仿佛眼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待宰的豬羅。
趙述一怔：“這事和陳家有什麽關係？”
“華魁的娘，是我陳家人。”方管家淡淡道。
就好像陳家二字，至高無上。
這時，官差忙不迭地打開監牢的門，陳家的家奴衝了進去，不由分說地就要將趙述帶走。
趙述突然問道。
“這事，張大人知道嗎？”
方管家並沒有意識到趙述言語中的深意，而是輕蔑道：“陳家做事，何須在意他人？”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趙述露出一個惡劣的微笑，在所有人茫然的目光中，他身吸一口氣，大聲呼救：“來人呐！有人劫獄~呐！”
方管家：“？”
不止是他，所有人此刻都一頭霧水。
下一刻，恍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方管家麵色變得極為難看。
“快！堵住他的嘴！”
這事兒，私下底悄悄的來，張處自然樂得賣陳家一個人情。
可若是鬧大了，鬧得人盡皆知，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張處都斷不能視若無睹。
這一嗓子給牢獄裏關押著的其他犯人都整激動了。
“劫獄？劫獄好啊！”
“老子可算能出去了！”
“老哥，帶我一手！我是潛江龍蝦寨的人，救我出去給你五十兩……”
外頭不明真相的衙差也傻了。
劫獄？
還踏馬有這種事？
這要是擒拿匪首，還不得光宗耀祖，青雲直上啊？
一時間不少衙差都興奮地拿起武器，往監牢裏湧。
幾個機靈的則去稟報張處大人，順帶著一路搖人。
張處這邊才剛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熱茶，就被這聲響驚了起來。
“劫獄？不能吧？我這牢房裏也沒關什麽窮凶極惡的悍匪啊？”
他心裏冒著嘀咕，但還是組織官兵，前往監牢馳援。
剛到監牢，就看到一個墨裙女子大殺四方。
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把陳家的人打翻在地。
為首的方管家更是被趙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看到張處來了，趙述露出一抹微笑。
“張大人，小人擒拿了幾個企圖劫獄的賊首，這算是立功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