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挑選
說實話，趙述對柳浣兒的印象不差。
相較之柳清雪的高冷驕傲，柳浣兒則平易近人得多。
說實話，前身和柳浣兒關係不錯。
“你以後別叫我姐夫了。”趙述歎道。
對待柳清雪，他大可一走了之。
可對於柳浣兒，他多少得顧及幾分往日情誼。
就事論事嘛！
“姐夫，我姐她其實心裏……”柳浣兒想要為柳清雪說幾句好話。
卻被趙述打斷。
“不說你姐的事了，我和她有緣無分。”
當著柳浣兒的麵，趙述還是給柳清雪留了幾分麵子的。
昔日她的那些姐妹，背後偷偷罵趙述的是舔狗，柳清雪並沒有嗬斥，反倒是顏小小怒不可遏地出手。
從那一刻起，趙述就知道，自己在柳清雪心中是什麽位置。
何必自欺欺人呢？
柳浣兒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調轉話頭道。
“姐夫……趙公子，你怎麽在這裏？”
“這不給人挑禮物呢。”趙述倒是大大方方，沒有隱瞞。
自己給老師挑禮物，好像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男的女的？”柳浣兒追問道。
趙述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低頭又在店鋪中挑選了起來。
柳浣兒心思閃爍。
能夠讓姐夫大清早出來挑選禮物，對方肯定是個女人！
難不成，是顏小小？
柳浣兒瞬間警惕起來。
雖然趙述已經明說和柳清雪再無瓜葛，可在柳浣兒心中，她依舊將趙述當做姐夫。
畢竟趙述追了柳清雪十年。
她又何嚐不是陪伴了趙述十年？
她始終希望趙述和姐姐冰釋前嫌，現如今趙述居然要跟其他女人買禮物，這不免讓她多想。
她當即道：“趙公子，若對方是女子，我也能建議一二不是？”
“你不用回去給你姐煮藥？”趙述皺眉。
“姐姐高燒已退，不礙事的。”柳浣兒露出和善的微笑。
趙述一想也是。
自己一個大直男，還真不會挑禮物，萬一送的禮物惹得張萱不喜咋辦？
“唉！早知如此，就應該多問問師姐的意見。”
事已至此，趙述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柳浣兒的身上。
柳浣兒，總不能害自己吧？
見趙述首肯，柳浣兒連忙試探道。
“此女子對趙公子很重要？”
也不知顏小小在趙述心中的地位如何？
“恩重如山。”趙述道。
大乾講究天地君父師。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趙述雖然和張萱接觸不久，但張萱教他琴藝技法，說句恩重如山不為過。
而這話，落在柳浣兒耳中，卻大不一樣。
恩重如山？
所以趙公子對顏小小的感情，更多是感恩，而非愛慕？
柳浣兒眼中閃爍著精光，似乎看到了讓趙述和柳清雪冰釋前嫌的可能。
如果趙述和顏小小兩情相悅也就罷了，可若是這樣……
“既然如此，尋常禮物自然不行！”
柳浣兒道。
“得貴重，得心意十足，得超凡脫俗！”
她麻利地將趙述拉出服裝店，解釋道。
“像衣服、胭脂、首飾之物，是送給心儀女子的，切不可亂送，以免引人誤會！”
“言之有理！”趙述一琢磨也覺得很有道理，他一開始還想給張萱送一個金鐲子，以表心意。
現在看來，是他突兀了。
“看來你很會送禮？”
“那是自然，逢年過節多的是人上門賀喜，看的多了也就懂了。”柳浣兒得意的挺了挺，襦裙一顫一顫的。
“茶葉如何？”趙述問道。
送禮無外乎煙酒茶。
張萱不喜喝酒，大乾又沒有煙草，送茶倒是不錯。
就算張萱不喝，也能拿出來招待客人嘛！
柳浣兒搖著頭，齊腰長發在她堪堪一握的腰間晃來晃去。
“茶葉你能送，別人也能送，如何提現你的心意和突出呢？”柳浣兒像個小大人似的，說的頭頭是道：“要我說，送茶葉，還不如送錦緞呢！”
錦緞好歹能做衣服。
茶葉能幹啥？
哪個女人喜歡喝那玩意？
“那我去買點錦緞？”
“哎呀，姐夫……趙公子，你怎麽這麽笨啊！錦緞和衣物無異，先前不是說了嘛，又不是上門提親，不興送這個！”柳浣兒嬌啐道。
趙述有些麻了。
他最討厭逛街了。
買東西難道不應該是，找到目標物，付錢走人嗎？
為什麽要陷入抉擇之中呢？
“要不我還是去買點茶葉吧。”趙述放棄了思考：“蜀川的觀音潮五十多兩一斤呢！買個十來斤也差不多了。”
呦嗬！
姐夫你還真舍得出錢！
趙述的情況，柳浣兒是知道的，沒想到趙述居然願意為顏小小花這麽多錢！看來顏小小在趙述心裏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哪有送女人茶葉的呀！”柳浣兒翻了個白眼。
倒有幾分俏皮可愛的風情。
“字畫如何？”趙述有了個點子。
“名師字畫可不便宜啊。”柳浣兒有些遲疑。
不是名師，送的出手？
可若是名師字畫，沒有個幾千兩怕是拿不下來，趙述哪來那麽多錢？
“我寫一副不就得了。”趙述淡淡一笑。
禮輕情意重嘛！
他的字畫，可謂絕無僅有，隻此一副。
柳浣兒倒也覺得不錯，趙述的才華她是聽說過的，就連廖夫子都讚不絕口，親筆題書，確實是一份心意。
隻見趙述當街找了個攤位，丟下了一塊碎銀子。
“老板，借你墨寶一用。”
臨了，寫什麽又讓趙述犯了難。
算了，隨便抄一首吧。
李白的就不錯。
趙述提筆刷刷寫完。
筆力剛勁，猶如龍蛇。
柳浣兒還沒看清，趙述就把字畫卷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姐夫，你能給我也寫一副嗎？”
“別叫我姐夫就行。”趙述糾正道。
“我這不是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口嘛。”柳浣兒微紅著臉。
一幅字畫嘛！
多大點事。
趙述又抄了一首杜甫的《絕句》，豪氣地交給柳浣兒。
“等我將來功成名就，這玩意就值老錢了！你可得保管好。”趙述打趣道。
關於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
柳浣兒抱著字畫，目送趙述消失在人群，轉身跑回了府中。
她興奮地推開門，朝**的柳清雪喊道。
“姐，姐夫給你送字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