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教導

楚煙煙著一襲翠綠裙袍,峨眉皓頸,柔情似水。

顏小小如臨大敵般擋在趙述身前,將準備撲上來的楚煙煙隔開。

“誒?顏妹妹也在?”

顏小小抬起鼻尖,暗道:我當然在!我要是不在,還不知道你怎麽**呢!

“楚姑娘,這是蘭亭序和緣分一道橋的樂譜。”

“哎呦,這麽快就寫好啦?趙公子有心了。”楚煙煙將樂譜接過,捧在懷中,嘴角含笑。

如果說柳清雪是一朵冷漠的高嶺之花,那麽楚煙煙就是江南水鄉的唯美桃樹。

柔美溫軟,成熟知心。

尤其是那對頗具弧度的邪惡,散發著不可比擬的女性魅力,讓低頭能看到腳的顏小小自慚形穢。

“哼!肯定是墊的!”顏小小雙手抱胸,滿懷惡意。

“楚小姐,我帶趙兄來找張先生。”王輸禮解釋道。

“正好我找張先生也有點事,一起。”楚煙煙笑道。

“老趙,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不去了。”錢強給王輸禮使了個眼色:“老王,帶我逛逛。”

王輸禮一怔,想來也是,便點了點頭。

顏小小雖然想跟著趙述進去,但一想到有張萱先生在,諒楚煙煙也不敢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便也留在了外麵。

隻是那小眼神,寫滿了掛念。

“趙公子,你和顏小姐可有婚約?”楚煙煙饒有興致地問道。

顏小小臉上藏不住事,心思又豈能瞞過楚煙煙?

趙述顯然不知道為何好端端的,楚煙煙突然問起這事,但還是老老實實應道。

“沒有。”

聽到沒有婚約,楚煙煙明顯有些愉悅。

“楚小姐你何為發笑啊?”

“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穿過走廊,來到內室,趙述看到了正在撫琴的張萱。

琴聲悠揚婉轉,哀怨幽鳴。

“張先生不愧為琴絕,情真意切,猶如一腔煙雨細紅妝,讓人歎服。”楚煙煙歎道。

“楚姑娘真有才華,不像我,隻會說彈得真的牛逼。”趙述道。

“噗!”

楚煙煙忍俊不禁,刹那的風情讓趙述有些恍惚。

她眼眸明亮,似能勾魂。

“趙公子真是個妙人。”

趙述回過神,有些麵紅耳赤。

畢竟他隻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就算心如止水,可身體的反應卻無法杜絕。

他將心中的旖旎壓下,平淡道:“楚姑娘說笑了,我隻是個普通人。”

呦嗬,居然還能穩定心神?

難道姐姐還不夠美嗎?

跟姐姐玩欲擒故縱是吧?

姐姐對你越來越在意了~

就在這時,琴聲停止。

張萱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進來吧。”

“師父。”

“先生。”

楚煙煙是張萱唯一的弟子,所以稱她為師父,而趙述隻是一個外人,所以稱先生。

“趙述,聽說你想在詩會時登台獻唱?”張萱開門見山:“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王輸禮說,上場能有一百兩的辛苦費,我想賺這錢。”趙述道。

這話讓張萱一愣。

楚煙煙更是直接笑出聲來。

“黃玉樓詩會,萬眾矚目,不知多少才子擠破頭想要在詩會中露相,隻為揚名立萬!你倒好,居然是為了區區一百兩銀子?”張萱一時不知道說趙述什麽好。

之前廖夫子跟她說,趙述憨直,她還不信。

現在看來,何止是憨直!簡直就是愚蠢!

“先生有所不知,學生家境貧寒,如今落榜還需再讀兩年,這學費還沒著落呢。”趙述大大方方解釋道。

身處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窮怎麽了?

趙述窮得光明磊落,並不認為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反倒打腫臉充胖子才是真丟臉。

張萱一怔,嚴厲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歉意。

是她誤會趙述了。

“既然如此,趙公子何不參加詩會?”楚煙煙道:“若是能拔得頭籌,也能有不少賞錢呢!”

“還有這事?”趙述還真是頭一回知道。

“以趙公子的才華,這詩會翹楚之位,怕是不難。”楚煙煙嬌笑著。

趙公子作詞作曲的功力她是見過了,想必作詩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眼下姚叔那邊書也不知道賣的怎麽樣了。

要不,參加詩會試試?

賺錢,不寒磣,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明樂閣確實會在詩會時演奏一曲,隻是人數有限,誰能上還得從優判定。”張萱此刻看趙述順眼了不少。

在臥虎藏龍的寧江書院裏,一個勤工儉學的寒門子弟,總歸是讓人敬佩的。

“你雖然作詞作曲不錯,可基本功太差,彈琴手法略顯生疏,吟唱也缺乏技巧,真若是讓你上去,怕是會丟我明樂閣的臉。”

屆時詩會,上去表演才藝的又不單單隻有明樂閣,還有江南其他地方的樂師。

人選之事,張萱自然慎重。

趙述也知道張萱說的是實話,就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糊弄糊弄外行人還行,真到了張萱這樣的大家麵前,指定露怯。

“這樣吧,距離詩會還有一段時日,這些天你就來我這裏,我好好教教你琴藝之術。”

趙述驚喜抬頭,他還以為自己無緣此事,沒想到張萱居然願意教他!

“別高興的太早,廖夫子讓我多關照你,但我也不會徇私舞弊,到時候你要是彈得不合我心意,我絕不會讓讓你登台。”張萱淡淡道。

原來是廖夫子麽。

趙述心中浮現出了一個不苟言笑的嚴厲老頭。

心中暖暖的。

“我也可以來幫忙,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入趙公子的眼呢?”楚煙煙故作扭捏。

“楚姑娘哪裏話,誰不知道楚姑娘是當今音絕?若得到楚姑娘指點,趙某三生有幸!”趙述正色道。

張萱有些意外。

自己這個徒弟,心氣高著呢,就連皇室子弟都不入她的眼,今兒怎麽對趙述如此熱切?

難道……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現在便開始吧。”

張萱斂了斂心神,沉聲道。

“彈一遍青花瓷。”

“現在?”趙述有些撓頭。

這也太突然了吧?

張萱就屬於是那種教學起來,一絲不苟的人。

“沒錯,記住,隻準彈,不準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