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顏小小
趙述的疏遠讓柳清雪一時無法接受。
她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經給趙述台階了，他居然不下？
他怎麽敢的？
不隻是她，圍觀的學生們此刻都麵麵相覷，神色驚奇。
寧江書院第一才子和第一美人之間的愛恨情仇，讓他們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如此也好！”
柳清雪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她堅信趙述一定會出聲請求自己留下，可當她即將走上馬車時，也未曾聽到趙述的挽留。
柳清雪不可置信的轉過身，發現趙述已經不知何時拉著錢強，轉身離去。
她的心突兀地一疼，覺得十分委屈。
“趙述，你真是太小家子氣了，想以此來吸引我的注意？這次我說什麽也不會原諒你。”
……
“老趙，我果然沒看錯你！”錢強敬佩中透著欣慰：“那柳清雪對你沒那個意思，斷了也好！”
趙述則一臉淡然。
兩人到了青樓，點了幾個素菜，錢強就開始吐槽趙述這些年為柳清雪做的蠢事。
什麽大冬天出去買冬棗，凍得一身風寒；橫跨大半個江寧城區買好吃的，風雨無阻送早餐；為了博美人一笑，辛苦給別人謄寫辭表賺錢買禮物之類的。
趙述越聽越為原主不值。
這不是作踐自己嗎？
穿越過來，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同時也繼承了原主的兩個心願。
第一個是振興家族，讓父母都過上好日子；第二個就是對柳清雪好。
“柳清雪那邊我是不會再去了，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兩年後的科舉搏得頭籌，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趙家是寒門，家裏供他上學不容易，寧江書院的開支又高、學費又貴，家中上下隻能勒緊褲腰帶勉強維持。
大乾文重而武輕，考取功名不僅僅是為了回報父母，更是為了趙述自己。
“也不知道這次科舉是怎麽回事，你平日裏成績那麽好，這次怎麽會落榜呢？”錢強夾著花生米往自己嘴裏丟：“反倒是不學無術的陳家小子，名列前茅！聽說他的答卷讓州牧大人大喜，點名要他當門生呢！真是踩了狗屎！”
對此，趙述並沒有多想。
人嘛，總有個發揮失常的時候。
“什麽？就這麽幾盤破菜，加上兩盅酒，你就敢要我五十兩？你們怎麽不去搶？”
“咋的？這菜也鑲金邊了？”
“就這價，放我們老家，我能挑十個不重樣的！你們這是惡意哄抬市場價格！你們欺負外地人！”
酒足飯飽的趙述準備回書院，卻被錢強拉著非得開開葷，可誰料物價虛高，囊中羞澀。
趙述正好拉著罵罵咧咧的錢強離開。
這一幕，正好被一位綠裙少女撞見。
“趙公子……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次日，趙述和往常一樣去學堂上課，途中就感覺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沒走多遠，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柳清雪，而在她身旁站著一位綠裙少女，是她的妹妹柳浣兒。
“你們聽說了嗎？趙述昨天在花滿樓裏點了十個姑娘！”
“啊？不可能吧！趙公子可是寧江第一深情，怎麽會去那種煙柳之地？”
“知人知麵不知心，男人嘛！表麵上一套，背地裏又一套！我真是看錯他了！”
柳清雪的臉色冷若冰霜，似乎積蓄著怒意。
柳浣兒則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原本她隻是私底下和柳清雪說過，誰曾想不知怎麽傳了出去，愈演愈烈。
現在全書院的人都知道，趙述背著柳清雪偷偷去青樓。
趙述隔著有些遠，並沒有聽清她們在說什麽，隻是單純的覺得柳清雪有些麻煩，想避著她走。
剛沒走幾步，就聽到一陣爭吵。
“我就說他浪**怎麽了？哎……你竟敢打我？來人呐，打人了！”
趙述一怔。
雖然他對柳清雪敬而遠之，但打人總不能不管吧？
“戴個麵紗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是誰！啊……鬼啊！”
趙述剛剛抬頭，就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朝自己衝來，正好和他撞了個滿懷。
不知為何，趙述對眼前的少女生起一種熟悉感。
“你是？”
聽到趙述都聲音，顏小小渾身一顫，低著頭捂著臉想要逃走，似乎生怕趙述發現她的身份。
“顏小小？”
顏小小臉上的紅色印記尤為顯眼，刺激了趙述的記憶。
這好像是自己的青梅竹馬？
這時柳清雪等人追了上來。
看到趙述和顏小小，神色越發冰冷。
“趙述，為什麽讓她打人？”
趙述隻覺得好笑。
他啥也沒幹，平白被人汙了清白。
但他並沒有解釋的想法，而是拉著顏小小徑直離開。
“姐，別跟那個瘋女人一般見識。”柳浣兒小聲道。
柳清雪自然沒有在意顏小小，她在意的是趙述的態度。
他，怎能這樣？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討厭顏小小嗎？
將顏小小拉著進了小樹林，趙述沉著臉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說來，十年前趙家和顏家一樣，都屬於世家之列，那時顏小小就經常上門來找他玩。隻不過後麵趙家犯了大錯，家道中落，顏家便漸漸和趙家斷了聯係。
“我一直都在。”顏小小埋著頭，聲音糯糯的，有些委屈。
她一直跟在趙述身後，可趙述眼裏隻有柳清雪，從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為啥打人？”趙述語氣輕了幾分：“你不知道那是柳清雪的朋友？”
“誰讓她說你浪**……”顏小小撅著嘴，末了又補充道：“我又不怕她！”
趙述一怔。
顏小小是為了他打抱不平？
見趙述半天沒有做聲，顏小小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沒戴好麵紗，又慌急忙急地戴麵紗。
她的左臉，留有一處赤紅色的胎記，被視作不祥，從小到大總會招致各種各樣的非議。
趙述卻輕笑著：“為什麽要把晚霞遮住？”
顏小小猛地抬頭，四目對視，恍惚間回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所有人都嫌她醜，欺負她。
一個小男孩來到她麵前，笑得很好看。
“哇，你的臉上怎麽有這麽漂亮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