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決開始
“趙兄，比不得啊！”
王輸禮急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華安這個陰陽人雖然品性不怎麽樣，但確實有才華。
不僅是他，明樂閣中高手不少，真動真格的，趙述絕不是對手！
趙述輸了，可就再也不能寫歌作曲，滿腔才華都得埋沒！
“這樣，趙兄，此事因我而起，我給張先生賠禮道歉，咱們低個頭認個錯算了。”
王輸禮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心中既是懊悔，又是自責。
“我何錯之有？”趙述輕笑一聲，拍了拍王輸禮的肩膀：“你且看著吧，真正的音樂，是殺不死的。”
這一笑間的狂傲不羈，讓王輸禮心中一震。
寧江書院中央有一座廣場，此刻早已圍滿了人。
“出什麽事了？這麽多人？”
“好像是趙述惹怒了明樂閣的張先生，兩人在這比試呢！”
“趙述？就是唱青花瓷那個吧？當日我有幸在現場，那首歌挺好聽的。”
“你說了好聽不作數，得人家明樂閣說好聽才行。我可聽說趙述要是輸了，這輩子都不能寫歌了。”
“那明樂閣，豈能如此霸道？”
趙述在眾目睽睽中登上高台，揚聲問道。
“敢問張先生，這勝負該如何評定？”
“自當由我評定。”張萱淡淡道。
在場沒有人比她更懂樂理。
“你明樂閣又當對手，又當評委，哪有這樣的道理！”顏小小冷笑道。
她早就看不慣這個裝腔作勢的老女人，端起架子來比柳清雪還要能裝！
就在這時，一陣陣驚呼響起。
“廖夫子！是廖夫子來了！”
聞訊趕來的廖夫子沉著一張老臉走上台，看了看趙述，又看了看張萱，神色複雜。
“你怎麽來了？”
張萱冷著聲音，隻是那亙古不化的眼神略微有些漣漪。
“聽說有人在欺負我的學生，我過來看看。”廖夫子沉聲道：“你何至於跟一個晚輩過不去？”
“你說我老？”張萱瞪眼。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廖夫子無奈，頗有些有理講不清的意思。
“夫子！”趙述拱手行禮，順勢讓廖夫子想個評定勝負的法子。
廖夫子略作思索，沉吟道：“我認為樂理，應該雅俗共賞，既然如此便讓在場的聽眾投票，決出勝負，如何？”
“可。”趙述道。
張萱則冷哼一聲：“那便依你。”
“這麽熱鬧啊。”
這時寧江書院第三位大佬現身。
乃是負責工科的第五月英，第五先生。
比起廖、張兩位先生，第五月英年紀稍小，隻有三十出頭，著一襲樸素的棉馬褂配襦裙，酒紅色的短發垂至肩頭，靈動灑脫。
“這麽有趣的事情怎麽少的了我？”
她徑直走向廣場高處的看台坐下，晃動著小腳，不嫌事大的催促道。
“快快快，速度開始！”
對於這位頗富傳奇色彩的第五月英，趙述也十分好奇。
據傳，此人乃是河荊大家第五碩的獨女，從小喜歡鑽研工法器具，現如今廣泛裝備於大乾騎兵的墜馬蹬，便出自她手。因為她的研究發明，讓大乾得以驅逐北蠻，正麵擊敗北蠻騎兵。
因此，大乾皇帝才將工科立為除文科外的第二學科。
就外表而言，第五月英並不像三十歲，反倒像一個浪漫天真的少女，活力滿滿，古靈精怪。
在第五月英的催促下，廖夫子和張萱也隨之落座。
比試正式開始。
“趙述，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玩音樂的！”華安依舊囂張。
小小的趙述罷了，他還真不放在心裏！
“你不是會彈琴嗎？那今日便以琴決勝負，也免得說我欺負你！”
說罷，華安令人抬上來一架古箏。
他挑釁地瞪了趙述一眼，開始撫琴。
悠揚的琴聲隨之響起，宛如高山流水，款款動人。
“姐姐，你說趙公子和華安比，誰能贏？”
人群中，柳浣兒踮著腳張望。
在她身旁，是冷若冰霜的柳清雪。
“趙述必敗。”
數日未見，再次看到那襲熟悉的身影，柳清雪心中還是止不住有些波瀾。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接受趙述的離開，但不知怎麽，過往和趙述在一起的記憶抑製不住的湧上心頭，讓她心煩意亂。
“趙述根本比不上華安一根毛！”黃立絲毫不掩飾自己對趙述的不屑。
“華安彈奏的此曲，乃是《流水》，兩年前的黃玉樓詩會，他便是依靠此曲名震寧江，繼而被破例收入明樂閣。試問寧江，何人不知華安流水公子的美名？”
“反觀趙述，他算個什麽東西？”
聽到黃立的話，柳浣兒有些不高興。
她對趙述的感觀很好，一直把趙述當姐夫，就算趙述現在和姐姐鬧了點矛盾，但在她心中並非不可調和。
現在黃立當著她的麵詆毀趙述，她板著臉，瞪道。
“我又沒問你，你叫什麽？”
黃立一怔。
在他看來，柳家姐妹應該對趙述恨之入骨才對，自己噴趙述，為何這小丫頭反倒不領情？
柳清雪依舊保持冷冰冰的態度，她淡淡掃了黃立一眼，朝旁邊挪了幾步。
沒有說話。
黃立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心道等下趙述落敗，你們就知道我所言非虛！
看台上。
張萱麵戴讚許：“曲音婉轉，可稱佳作。”
廖夫子則眉頭微皺，開始為趙述擔憂。
“我記得這曲子是他兩年前作的吧？”第五月英突然道：“怎麽？這兩年來，華安江郎才盡，再無佳作？”
“你當好曲子是大白菜啊？多少人一輩子都沒一首拿的出手的曲子，這華安年不過二十，便能有此佳作，實屬不易！”張萱沒好氣地應道。
她向來保守，對於第五月英這個滿腦子奇思妙想的後輩，並不喜歡。
“是嗎？”
第五月英眼珠子狡黠地轉動著。
“那我聽聞作出青花瓷的趙述，如今不過十六歲，豈非更是天才少年？”
“青花瓷也配叫佳作？”張萱沉著臉。
“我覺得好聽，許多人都覺得好聽，為何不是佳作？”第五月英絲毫不虛張萱，笑嘻嘻地反問道：“難道好聽，不是驗證一首曲目好壞的標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