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大哥，能不能給點麵子
瞧得馬文律一臉豬哥相，蘇陽差點要吐了，好歹是個秀才，怎麽可以騷到這種地步？
一旁的程衝不服道：“不就一個破秀才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那垂幕之中的雲裳仙子，卻是嫵媚一笑，不緊不慢地說出一個字：
“錢！”
錢？
眾人愣住，麵麵相覷。
這個答案完全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個世界上，誰不是為錢而活？
場中的男人們愣了一瞬後，隨之又都是精神一振，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若隻是錢的事，那就好辦了。
隻要錢能解決的事，那都不叫事！
聽聞雲裳仙子今晚開放閨閣，他們都帶足了銀票的，準備今夜為雲裳仙子一擲千金。
自古江南就不缺兩樣東西：才子和錢！
有錢人一抓一大筆。
蘇陽暗自冷笑，果然，這個世界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現代和古代都一樣。
隻聽雲裳仙子又道：“奴家是歌舞妓，終歸還是得以歌舞為主，今夜諸位皆是衝著奴家而來，奴家便獻上一曲《憶江南》為禮，感謝諸位的捧場。”
說著，她秀眸瞟向蘇陽。
顯然，以曲為禮感謝諸位捧場不過是場麵話，欲一曲堵蘇陽的嘴才是真，上次蘇陽指出她的《牡丹亭》的不足，令她不服！
隨即她打了個響指，琴聲響起。
那琴聲咋一聽如清泉滴落般清脆明快，細耳品嚐之，又如江南初春之雨般絲絲纏綿，恰似一名江南水鄉女子在耳畔輕訴衷腸，端的是美妙至極。
琴聲之中，雲裳仙子雙臂成曲狀緩緩抬起，身子隨之旋轉，顯盡了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
雲裳仙子清婉悅耳的聲音，從那垂帳之中緩緩傳來：
“春去也，多謝金陵人。
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裛露似沾巾。
獨坐亦含嚬。
春去也，共惜豔陽年。
猶有桃花流水上，無辭竹葉醉尊前。
惟待見青天……”
聽著這歌聲，蘇陽呆了呆，上次自己說她的《牡丹亭》是在為賦新詞強說愁，這次她一改《牡丹亭》的風格，整首舞曲輕鬆悠揚，似是充滿了某種魔力，緩緩注入人的心田，讓人似乎身臨一片江南美景之中。
一曲《憶江南》舞畢，場上一片死寂，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所有人都沉醉在這美妙的歌舞之中，不能自拔，耳畔似乎依舊回響著雲裳仙子那的美妙歌聲。
那馬文律則更加過分，張著嘴呆呆站在那裏，忘了搖晃他那把標誌性的紙扇子，嘴角上口水流成絲絲春雨。
忽然他回過神來，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急搖了幾下紙扇子，模樣十分滑稽。
隨之他哈哈大笑道：“今夜聞雲裳仙子一曲，方知何為絲弦，何為江南啊，慚愧！慚愧！小生身為江南人士，卻隻有在雲裳仙子的歌舞之中，才真正認識到了江南，雲裳仙子此曲《憶江南》，卻驚醒了江南人啊！”
蘇陽暗自冷笑，好你個鳥秀才，這馬屁拍的，連我都要起雞皮疙瘩，還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蕭楚楚的這曲《憶江南》，雖然的確算得上是佳作，卻也沒有他說的那般驚豔。
什麽驚醒了江南人？
就使勁吹吧！
吹破它！
“馬公子不愧是秀才，說出了我想說卻說不出來的！”
“雲裳仙子此曲甚妙，妙極！”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
場上的男人們，一下子炸開了鍋，一個個狂熱到極點。
蕭楚楚纖手撩開垂帳，款款踏步而出，對馬文律微微一禮：“馬秀才此番讚賞，實在讓奴家受寵若驚，奴家拙才，倒是讓諸位大人見笑了。”
她嘴裏這麽說著，眼中卻很平靜，顯然，對於馬文律的賣力吹捧，她卻壓根就不在意。
馬文律搖著紙扇子大笑兩聲：“雲裳仙子有八鬥之才，卻持才不傲，難得謙卑，實為江南一奇女啊，不像某些人！”
說著，他遠遠丟給蘇陽一個不屑的眼神。
靠！
這鳥秀才，你吹捧雲裳仙子就吹捧雲裳仙子，末了還要貶低我一下，日你個仙人板板！
蘇陽大為不爽。
“馬秀才過獎了！”
蕭楚楚微冷，隨便應付一句，隨之轉臉看向蘇陽，媚笑道：“蘇公子，不知奴家今夜此曲《憶江南》，在你聽來又如何？”
蘇陽暗自一笑，死小妞，早看出你對當日點評的《牡丹亭》，心存不服了。
“雲裳仙子，很遺憾，在我聽來，你今晚的這曲《憶江南》，仍有不足之處？”
蘇陽淡笑著搖頭。
他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反應可以想象，全都驚呆了。
雲裳仙子也是怔在了那裏，錯愕的張了張嘴。
上次這家丁總管說自己的歌舞在為賦新詞強說愁，自己年輕，的確沒經曆過情情愛愛，她不反駁，今晚的《憶江南》故意避開了這種風格，結果，這家丁總管卻還說自己的歌舞有不足之處！
大哥，能不能給點麵子？
馬文律回過神來，直接怒了：“蘇陽，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搗亂！你就是在嫉妒雲裳仙子的才華！”
“馬秀才所言極是！”
“我承認夏家火艦少女101女團的歌舞，堪稱一絕，可蘇陽卻這般貶低雲裳仙子的歌舞，實在令人不齒！”
“……”
場上炸了，男人們全都對蘇陽口誅筆伐，一個個的神色異常之激動。
就連程衝都滿臉尷尬地看了看蘇陽，心道蘇公子這次，是不是有些裝逼裝過頭了，在他看來，雲裳仙子的這曲《憶江南》，是一支完美的作品，沒有任何瑕疵。
聽得這些口誅筆伐之聲，雲裳仙子臉上浮現起些許的傲然，對蘇陽微微一笑：“還請蘇公子多多指教，奴家洗耳恭聽。”
“指教不敢當，就隨口說兩句！”
蘇陽淡笑著搖頭：“你本身的歌舞技，上次我已經說過了，登峰造極，無可挑剔，但今夜你這曲《憶江南》，不足之處有二，其一，你這音律，隻有古琴之聲，太過單調，若配上琵琶，二胡這些樂器，可以演奏出完全不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