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蜀中
與家人吃了團圓飯，秦風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蜀中。平安王的封地隻是占據了蜀中的一部分，剩下的部分被其他王族掌控。
先皇如果知道是如今的局麵，恐怕封地都要歸平安王所有。但世上沒有後悔藥，而且如果都把封地給了平安王，誰知道平安王是不是會生出異心。
秦風到來，平安王竟然親自迎接，麵子是給足了。畢竟秦風幫他們解決了暴亂的問題，平安王隻要不傻，肯定是會親自迎接的。
“秦風兄弟，好久不見啊。”平安王向他主動打起招呼來。
秦風見過平安王一麵，如今再見，感覺平安王成熟了許多。平安王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麻煩，雖然解決了這些事情，但暴亂最難的時候也讓他有些束手無策。
“平安王殿下，草民有禮了。”
秦風沒有任何官職，其實就是普通百姓，所以禮節是不能少的。
“我們之間就不必這麽客氣了，宴席已經準備好，大家都入席吧。”
平安王還是很客氣的，而且他沒有絲毫架子，這讓秦風覺得很舒服。
入席之後，平安王並未急著商討公務，而是盡好了地主之誼，盛情款待了秦風一行人。
整場宴席都非常和睦，結束之後平安王命人給秦風等人準備了廂房，似乎依然不急著商討事務。
“少爺，平安王是什麽意思，為何看不出他著急的樣子。”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洪三，也是對平安王的做法有些疑惑。
“不用著急，他會來的，準備接客吧。”秦風笑著說道。
洪三皺眉，不知道秦風為何如此篤定平安王會在夜晚來找他商談事務。可洪三守在門口很久都沒有人影靠近，就在他疑惑之際，廂房中最裏邊的一道牆竟然悄無聲息地打開了，而平安王也從其中走了出來。
“王爺，現在事態已經這麽緊急了嗎？”
秦風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情況，直接開口詢問道。
“嗯，現在王府之中已經被埋下不少暗探，不說清理起來相當麻煩，恐怕一些隱藏得很深的暗探我的人還沒探查出來。”
洪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平安王不急著商討是因為府內已經被大量的暗探滲透。恐怕很多暗探已經深埋了多年，或許有一部分人已經能接觸到平安王了。
“公主殿下可有什麽其他指示？”平安王再次問道。
“沒有，殿下隻是讓我與王爺商量，一切事由都有王爺決定。不過既然王爺暫時無法處理府內間隙的問題，探查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吧。王爺把得到的情報匯總給我，我派人去調查。”
“行，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秦風兄弟，上一次見到公主，她曾提過要建立一條新的情報網的設想。之前我的封地情報網幾近完善了，但公主領地因為剛剛受封，還未建立健全的情報網。這一次我們雙方合作，不如就將情報網建立起來如何？”
秦風點點頭，他之前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不管是人手還是時間都不足，也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有平安王的幫助，而且對方有完善的情報體係，那協助他們建立情報網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兩人商定過後，平安王將情報網交給我秦風，然後又留給了他情報網負責人的聯絡方式。
蜀中如今三足鼎立，另外兩人也是王爺。平安王倒不是皇帝的兄弟，而是繼承了他父親的王位，與公主是一輩人。
另外兩位，一位是皇族，皇帝的親兄弟。而另一位則是異姓王，憑借年輕時的戰功不僅統領蜀中三分之一的駐軍，更是封地封王。
秦風很無語，先皇昏庸他是聽說過的，但是能昏庸到這種程度也實屬少見。封地又封王也就算了，居然還交給對方大部分的軍權，這不就是前世清朝的吳三桂嗎。
“洪三，你找機會離開王府，有王爺的人幫助，離開應該沒問題。千萬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你，出去後盡快聯係這個人，我要跟他見麵。”
洪三領命，在王爺親信的配合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王府。第二日，秦風借遊玩之名離開王府，而府內的細作很快盯上了他。
不過，秦風一天的時間還真的都是在遊玩，根本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情。細作有些無語，可是依然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接下來的幾日，秦風像第一日那般到處閑逛，也從未與其他特殊之人接觸過。細作也慢慢放鬆了警惕，可他們不知道的是，第一日的夜晚秦風就已經與平安王情報網負責人見麵了。
經過與負責人的詳談，秦風也大概了解了如今蜀中的情況。都城那邊如果想對平安王下手，暴亂已經不可能了，那就隻能是從另外兩個王爺那裏著手。
異性王現在的態度沒人清楚，對方雖然時有越界之舉，但從未真正地做出損害朝廷利益的事情，實在無法判斷對方的想法。
而那皇族王爺卻完全不一樣，他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土皇帝，在自己的封地完全就是過著土皇帝的生活。蜀中按理說是每年繳納稅銀最多的幾個地區之一，但此人卻幾乎沒怎麽繳納過稅銀，可見對方並不是什麽好貨色。
這位王爺平日裏也是好色成性、妻妾成群，不知道禍害了多少黃花閨女。甚至做出最讓人憤怒的事情，當初看中了一位官員的發妻，最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那官員押入死牢，明目張膽地將其發妻娶回了自己家中。
“司徒大哥，你的人是否能接近黎安王？”
情報負責人名司徒使，黎安王便是皇族王爺。
“做不到，此人雖然昏庸，但是警惕性極高。能接近他的人都是他非常器重信任的人，我曾經嚐試派人接近，結果都被殺了。”
秦風皺眉，如果不能接近對方，就不可能知道都城那邊有什麽安排。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此人已經被都城那邊收買，但應該八九不離十。
“那我們換一個思路，既然對方要聯係他，肯定是要派人來的。蜀中口音與都城相差甚遠，即使服飾可以偽裝，口音卻是極難的。隻要派出一些蜀中的兄弟，對方即使學習過當地口音應該也能分辨出來。”
司徒使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蜀中的口音不是那麽好學的，即使有那麽幾個語言天賦不錯的，對方總不能派來的人口音都能偽裝得非常好。
“我這就去辦，之前跟蹤您的細作怎麽處理，要不要......”司徒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已經很明顯。
“不需要，此人留著還有用，還能放鬆敵人的警惕性。你去辦就好，有什麽事聯係洪三，他負責我們之間的聯絡。”
司徒使離開了，而洪三也跟著離開了。他需要司徒使幫忙物色一些人選，來組建他們的情報網。
司徒使是專業的，還可以協助訓練新人。柱子則是被秦風派到了異姓王晉王那邊，那邊駐軍的一舉一動也需要人盯著。晉王雖然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但也不能排除對方已經生出異心，隨時準備動手。
蜀中形勢錯綜複雜，匈奴那邊有了秦風設計的裝備，等到那批長槍和手雷製作完成，暫時也不懼威脅了。
平安王猜測，蜀中或許將會有大變動。最近蜀中出現了越來越多外地人，這些人或扮做商人，或以做工討生活為借口湧入到了蜀中各個角落。
“王爺，您覺得都城那邊的人會不會發動叛亂？”
“這個我也不敢妄加猜測，但如果都城那邊生出了異心，也絕對不會出麵，不管最後結果如何肯定能將自己摘得幹幹淨淨。”
“為什麽這麽說，如果打算叛亂，總要有書信往來，這些難道不能作為證據？”秦風問道。
“你還是太小瞧那些人了。暫且不說那些書信是否能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以那些人的勢力也足以把自己撇清。不然你覺得陛下為何推進改革會這麽難，都是這些人背後在使壞。”
“都城八大氏族就占據了整個朝廷近一半的商貿，這還不算其他大家族還有高官。土地更是被這些人私有化，征收賦稅的難度根本不在於百姓是不是能交得起，而是這些人都將土地攬在了手中，用其權利規避稅繳。”
秦風有些震驚，一半的商貿就已經在八大氏族手中，這八大氏族要多有錢。要不說國庫空虛呢，就這麽發展下去，國庫別說虧空了，最後都要負債。
這皇帝接下這麽一個爛攤子還能穩住朝政，不得不說手腕夠強。這些氏族和大家族的勢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足以影響皇帝的決策。
“既然如此，這些家族完全可以憑借他們的權利來左右陛下的決定，但目前陛下的震懾力還是有的啊。”
“不一樣，你不能這麽想。各族之間也是有利益糾紛的，陛下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能達到一個暫時的平衡。而且大部分的軍權還是在陛下手中的，雖然都在邊境禦敵，也沒有哪個勢力敢輕易觸碰陛下的底線。”
“隻有當所有人的利益都受到了巨大威脅的時候，這些人才會團結起來，那時才是陛下最難的時候。如今改革在即，已經觸碰到他們的利益，等到觸碰核心利益的時候，也就是陛下與所有氏族大族最終決戰的時刻了。”
秦風歎了口氣，生在皇家還真不是什麽好事，不說這皇帝，就是紀寧公主也是每日都在奔波，活得著實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