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求個題跋
“不學了，你這次不在，害我差點被殺了，失職！扣罰三個月的月俸！”
楚瑜掉頭就走。
明明是他自己不要壹貳跟隨，隻和兩名質子府侍衛前往晟王府拜訪的，現在出了事，倒是把郭醫官那套無賴勁學了個十足。
“你！”
貳及時調整了情緒，臉上堆笑：
“公子且慢，可曾記得我從肖淺雪舞劍下留得性命的幻步？我練到了七層！”
楚瑜轉過身，想了想，當初貳在連綿劍招下快得留下殘影的場景，確實震撼，身形不但不覺得猥瑣，還讓人不明覺厲，連肖淺都讚歎。
學個逃命手段，再加上迷失丸，自己保命的勝算翻倍！
“好，我學這個！”
“每月三兩！”
“你！”
喘順氣的壹又幫楚瑜說話了：
“你少收點，公子待你不薄！”
“這不同，幻步是我壓箱底的保命絕技，沒得少！你再幫他砍價，我們兄弟情誼到此結束！”
“每月三兩便三兩，我學！”
麵對強硬的貳，楚瑜低頭，每個月區區三兩銀子，就能學得個保命手段，不虧。
“你怎麽不教我幻步？”
壹反應過來了。
“你沒錢！”
“我們兄弟情誼到此結束！”
“別，如今不同了！公子付了錢，我教他時，你跟著學便是了！”
“好兄弟！”
次日，貳一大早將楚瑜拉到側院，說實話，楚瑜從沒來過這裏，不知壹貳兩人何時將這裏變成了一個練功場所。
院中插著一些高度隻到楚瑜小腿的木樁，壹此刻正在這些木樁上跳躍。
“幻步先練腳力，最耗苦功。我已請青鳶姬縫製幾個皮質沙袋，到時你和壹分別綁在小腿上，行走不取，久之便會見到成效。公子平日都是車馬出行，少有徒步，今日開始，先在木樁上來回奔走，讓腿筋活絡。”
貳並不急於教他們步法，主要是因為兩人底子太差，年齡都已大了，腿腳僵硬，尤其是楚瑜。
楚瑜站上木樁才知道要在這些木樁間行走跳躍，看似簡單，實則不易，當下興致勃勃的和壹你追我趕起來……
再過了一日，楚瑜拖著酸痛的雙腿，蹲在廂房裏找尋禮物，最後選了一套上好的硯台筆墨，然後和前日那兩名質子府侍衛再度來到晟王府。
這次待遇完全不同，府前閽衛在楚瑜上台階時，便躬身施禮，態度恭敬。
楚瑜將禮物交給門房登記時，老頭的態度更是好得出奇，對兩名質子府侍衛也客客氣氣。
有小僮將侍衛引往別處，另有美婢將楚瑜引往中廳，身穿白色儒衫的晟王從廳中迎了出來。
他遠遠便笑吟吟的說道：
“靖王殿下果然守時，本王還想等下去府前迎你，你就到了！”
楚瑜聽他連稱呼都變了，走近先抱拳施了一禮，也笑道：
“折殺在下了，出質之人哪裏還當得起如此稱呼。在下想著殿下相約，心中急迫，所以來得早了！”
晟王拉住楚瑜手臂，將他帶入廳中。
廳內擺好了一張客座食案，並沒有請別的人。
主座後方豎有一扇素麵屏風，女人秀美的身影映在屏風上。
見楚瑜和晟王進來，屏風後傳來好聽的聲音：
“靖王殿下，有禮了！本宮今日借王兄邀你的機會，也想來向你討要一首詩作，希望莫要推辭才好！”
楚瑜恭敬施禮，回道：
“可不敢當！在下素聞錦柔公主才名，即使最為善妒的女子也真心推崇，倒是希望公主殿下不嫌棄在下學識淺薄才好！”
楚瑜心中其實沒底，自己抄一首詩都用盡的洪荒之力，不知道等下要如何應付才好。
落了座，晟王開門見山道：
“下月初三，是母後千秋節，本王提前請顧易之先生繪了母後真顏，想做一幅插屏呈獻母後。但一直苦於沒有合適的題跋，正在愁悶時，王妹給本王看了靖王所作的《初訪濯塵院》，驚歎之下，便生出不情之請……”
“哦？承蒙殿下看得起，隻是在下惶恐，怕文字粗陋反倒汙了顧先生的畫作。”
楚瑜大驚失色，這顧易之是曆史上有名的畫師，想不到晟王竟然要自己為他的畫配寫題跋！
“靖王不必過於自謙！能寫出‘眾芳搖落獨暄妍’這等妙句，可見才思高絕，無人能及！”
錦柔公主從屏風後發聲。
“王妹說得極是！靖王莫不是怪本王唐突，初識便出了難題，有意推脫？”
“豈敢！兩位殿下抬愛，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爽快！來人，將顧先生的畫作呈上！”
晟王不給楚瑜反悔的機會，楚瑜在腦中瘋狂搜索詩詞……
妍後的畫像被繪於一幅絹綢上，想來寫好題跋後，才會製成屏芯。
禦姐美女，而且好年輕啊，不知道畫的是妍後年輕時，還是現在……楚瑜看到畫像，由衷的讚歎。
“不愧是顧先生！畫中仙子與母後分毫不差，若這絹綢再大些，我還真要起身行禮了！”
錦柔公主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畫作，忍不住小聲叫道。
妍後親生的隻有晟王一子，但按禮製，所有的王子公主都要尊稱她為母後。
錦柔公主的生母是寧淑妃，但在她一歲多時便因病離世，妍後那時還是妍妃，因為晟王與錦柔公主年歲相仿，所以初為人母的妍後對她也多有照顧，兩人感情既如姐妹又似母子，直到現在也是極好的，妍後常常將一些適合女兒家用的貢物遣人給錦柔公主送去一份。
畫中的妍後栩栩如生，仿佛隨時可能抬腳從絹綢中走出來一般，一雙鳳目不怒自威，神態端莊，有種凜然不可侵犯的雍容華貴之氣。
她的身材頎長，腰身比例完美，即使被華貴的宮裝掩蓋，也能讓人堅信裙下必然是一雙修長美腿……
“妍後真是……”
楚瑜不知該用什麽形容詞在她親兒子麵前形容這位王後的美，腦中浮現出了洛水女神的形象。
“靖王現在見過母後真容，可有想到題跋配顧先生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