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濯塵小院
楚瑜看著不知盡頭的小巷，震精不已！
沒想到，自己還是膚淺了！不愧是國家事業單位，財大氣粗！
照此說來，也就是起碼有幾十上百位花魁——全是萬裏挑一，容貌技藝絕佳的頂尖美女！
這該死又美妙的古代夜生活啊！
楚瑜對青樓的印象，便是那種影視劇裏常見的兩三層花樓，憑欄處有美麗的姑娘搖著手帕嬌呼“大爺，上來玩玩啊”……
白映文見到楚瑜土包子般的震驚表情，開始耐心科普。
“方才幾個院子門口都掛上了兩隻紅燈籠，那是被包了場，我們想進也進不去！但同質會出來玩，氣勢從不輸人！6號上個月便提前預定好了當下最紅的嫋嫋花魁的包場！”
他怕楚瑜不知這位花魁的身價，補充道：
“嫋嫋姑娘原是輅國一位王爺的千金，被獻給澹國王上，可澹王病體未複一直沒吃進嘴裏。後來她衝撞了妍後，今年開春才被趕出宮到了這裏！至今尚無人能被她邀請留宿！”
楚瑜哪有心思聽他囉嗦，扭頭向6號看去，此刻的6號在他眼裏，周身金光閃閃，氣度非凡……
6號感受到楚瑜的目光，微笑點頭回應，那笑容無比的帥氣。
“還不到一年時間，嫋嫋姑娘就以絕世容顏、文采詩才和琴技舞藝，在夏評中被客人們捧上了第一花魁的位置！誰都想成為頭一個在她閨中留宿的人，實在是難約！原本6號約定的昨晚，卻被晟王硬插了隊，所以改在了今日。”
晟王？聽起來耳熟。
不正是自己想要抱大腿對抗太子的那位嗎？
澹國十二王子，城中另一個養門客的大戶，想不到和他太子大哥一樣，也喜歡這種調調，莫不是養門客和當嫖客是組合技？
白映文還在滔滔不絕：
“一會兒你見到嫋嫋姑娘便知，那身段，那容貌，那氣質，那才氣，那性格……”
隨後他聲音壓得極低：
“太子和晟王都在她院子裏很花了些錢，可還是沒睡到……”
楚瑜心中暗想，不會我送給太子的應龍擺件已到了她的房中吧？
哎，從古至今男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歡炒作噱頭，哄抬肉價！
又過了約有七八座院落，眾人才在一處小院前停下。
“這便是嫋嫋姑娘的濯塵院了，僅聽這名字便比那些院子高出兩個層次！這匾上的字，還是十二王子親題的！”
楚瑜抬頭仔細看了看，院門前隻掛了一隻紅燈籠，匾額上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自己隻認出個“塵”字
透過敞開的院門，能看到院內種有好些梅樹，枝頭上有星星點點怒放的梅花，隱約有股梅香飄來。
那些梅樹後麵是一棟兩層小樓，亮著燭光，卻空無一人，很是安靜。
眾人駐足聚在一起，6號快步上前，從懷裏掏出一物交與院門口坐著的小廝。
“我等上月約定了來拜訪嫋嫋姑娘，本是昨天的，你們給改在了今日。這是預牌，煩請通報！”
小廝年紀不大，懶洋洋的坐在一麵告榜前。
他接過6號遞出的預牌仔細看了看，也許是見慣了達官貴人，態度不冷不熱的說道：
“大廳每人2兩銀子！偏廳每人50銅幣！”
6號點點頭，轉身走向眾人，攤出了手。
楚瑜覺得6號身上的金光熄滅了，難道不是他請客？怎麽這架勢像是要眾人給錢？
白映文見楚瑜愣住沒動，知他不懂規矩，輕聲道：
“6號給了300兩銀子的預定費，但打茶圍的桌費我們要自付！哎，不愧是嫋嫋姑娘，這桌費也比別的花魁貴出整整一倍！你看那告榜現在還是空的，每位花魁第一位邀請留宿的客人名字和原因將被貼出來，這可是莫大殊榮！此前的牟楠生才子一年之內上了四家小院的告榜，至今無人能破他的記錄……”
白映文邊說邊摸出一疊銀票，嘴裏念叨：
“侍衛每人50銅幣，我的2兩銀子，一共是……”
眾人就這樣在院門口開始各自掏錢，楚瑜實在覺得有點掉麵兒，這就是同質會所謂的出來玩氣勢從不輸人？看來應該建議收點會費，以後出來，一人上前用會費支付，才叫豪氣！
還有這嫋嫋姑娘，都做成了排名第一的海鮮商人，怎麽會放任這麽差的客戶體驗而不改進，來者都是有身份要麵子的人，進去再收錢難道還會賴賬不成？
門口的小廝看著他們忙碌湊錢，磨嘰了半天還沒好，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可以找零！”
同質會眾人臉皮都厚，像沒聽見。最後6號有零有整的交了銀票和銅幣，卻一個銅子兒都沒打賞。
數過人數，核對了金額，小廝一臉鄙夷的放眾人進入院中，口中不冷不熱的喊道：
“同質會貴客到！大廳13位，偏廳26位！”
說完，轉身將另一隻紅色的燈籠點亮，用挑杆掛在院門另一邊。
楚瑜臉上有些發燒，輕聲問白映文：
“來這裏玩，一定要報組織名號嗎？”
“不，自願！”
楚瑜不由翻了個白眼。
進得院中，並無人接引。
“差評！差評！”
這花魁也太能擺譜了，完全是犧牲了客戶體驗來裝X。
但轉頭看到眾人嘻嘻哈哈，都似毫不在意的樣子，心中不免暗罵了一聲“賤”。
他卻不知，這群人裏，包括混吃蹭玩的侍衛們，都是常來彩裳坊各院子晃**的尋歡老手，每家院子的布局都差不多，哪裏需要人帶路。
穿過梅樹小林，楚瑜看到園中居然還有一個小荷塘，隻是正值冬季，池中花敗葉枯，一片蕭瑟。
侍衛們順著荷塘左轉，自去了偏廳。
同質會眾人徑直來到一樓大廳，也不敲門，直接推開，撩起綿緞遮風簾走了進去。
室內仍然無人，四角都燃了無煙炭爐，非常溫暖。
在最裏麵的中央，有一個稍高的小台，如同後世的舞台，想必是花魁表演才藝之處，隻是此刻台上放著一扇屏風，隱隱約約可見屏風後是一張案幾。
舞台兩側是旋轉向上的樓梯，通往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