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福利院
福利院？去那兒幹嘛？
許青心裏一團霧水，但在車上又不好發問。
“給你！”方欣遞上了一隻白色的有線耳機。
耳機線不長，共享耳機的兩個人便靠得很近。
許青把耳機塞進耳朵，耳邊立刻響起了柔和的音樂：“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現在怎麽還會有人喜歡這種歌兒？
許青狐疑地轉頭看向方欣，卻近距離地看到了她絕美的側臉。
窗外灰蒙蒙的天意外地成了她白淨臉龐的底色，使得她細膩的皮膚散發出健康柔和的光澤。
此刻，她的眼睛微閉，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顫動，給人一種寧靜的美感。挺直的鼻梁下，是兩片如玫瑰花瓣般柔軟的唇，它們微微開啟，仿佛在呼吸著清晨的新鮮空氣。優美修長的脖頸在毛茸茸的毛領中探出，高貴典雅，仿若聖潔的天鵝。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許青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這股情愫不斷地淡化著埋在他心底對方欣欺騙自己的憤懣，他甚至想認認真真的和方欣重新開始。
“到了！”司機猛然出聲，許青立刻不自然地轉回了頭。
拿下後備箱裏的箱子，方欣帶著許青熟門熟路地走向路邊的一座白色房子。
房子顯得老舊，厚重的鐵門上，鑲嵌著金色的鎖鏈，象征著庇護與安全。
“王叔，麻煩您開下門！”方欣把箱子放在地上，氣喘籲籲地敲了敲鐵門邊門衛室的玻璃窗。
刺啦一聲，窗戶打開了。
探出了一張黝黑滄桑的臉。
“是小方來了呀！”王叔咧著一口黃牙，臉上的褶子更多了。
“嗯，放假了，來看看小優優他們。也快過年了嘛，王叔你還好吧。”
“好好好。小優優天天盼著你呢。”
“王叔，推車在您這嗎？”
“在呢，我給你推出來。”
門衛室的門開了，王叔先拉出來一塊鐵皮板子架在台階上做了個簡易斜坡，然後叮叮當當的一頓響，推出了一輛平板推車。
“謝謝王叔！”方欣一邊道謝一邊往車上搬箱子，王叔也幫著她一起搬。
這時，許青才發現原來王叔有條腿是瘸的。
“愣著幹嘛？快幫忙搬呀！”方欣衝著許青喊道。
“哦哦哦”許青聞言連忙搬起剩下的幾個箱子，方欣這才朝王叔介紹道：“這是許青，我的同學。”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王叔一迭聲的誇讚。
裝好箱子走進大門，一小塊場院展現在眼前。水泥鋪就的小徑通向一棟白色兩層小樓，兩旁的花壇裏，西洋鵑在風中輕輕搖曳，給靜謐的場院增添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斑駁的牆上垂著一些已經落了葉子的爬山虎藤蔓，為這座小樓增添了幾分蕭瑟感。
許青推著推車不停地四下張望。推車的軲轆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
一個中年女性從樓裏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
“小方，老王剛打電話說你來了！有日子沒見了！”女人見著方欣老遠就喊了起來。
“秦院長！侯哥，大力哥！”
方欣揮手喊道，然後快走了幾步，和秦院長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秦院長輕輕地拍了拍方欣的背，柔聲說道：“小方，又長高了！”
接著，她看向許青，“這位是？”
方欣連忙轉頭對許青說道：“許青，這位是福利院秦院長。”然後又轉過來對秦院長介紹道：“秦院長，這是許青，我的同學。”
“大學霸！”她眨巴眼睛偷偷地補充道。
“秦院長，您好！”許青連忙欠身。
秦院長抬頭笑道：“小夥子，個子真高啊！”
寒暄過後，秦院長拉著方欣走進小樓：“走吧，咱們上樓，這個時候小優優他們正好要吃午餐了！”
她身後的兩個男人則趕緊接過許青手裏的推車，從一邊的斜坡上推進了小樓。
食堂在一樓，此刻已經坐滿了孩子。
當他們看見方欣走進來時，全都開心地圍了上來。
“欣欣姐姐！”一個穿著紅衣服看著三四歲的孩子衝在了最前麵。
“小優優！”方欣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她。
“你最近有沒有乖乖的呀？”方欣點了一下她肉乎乎的小鼻子。
小優優忙不迭地點頭，肉乎乎的小手緊緊地摟著方欣的脖子，生怕她走了似的。
“什麽情況？”許青有點摸不著頭腦。
秦院長拍了幾下手，孩子們頓時安靜下來。
“我們先吃飯，然後欣欣姐姐陪你們做遊戲好不好？”
“好！”孩子們興奮地大喊。然後都乖乖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準備吃飯。
一個係著圍裙戴著白帽子和口罩的矮胖女人推著小推車走了過來，車上放著兩個大桶，還有盛著菜的幾個大盤子。
方欣見狀也趕緊從旁邊桌上拿起一條圍裙係在身上，同時也戴上了口罩。
“幹嘛？”許青看著她這副打扮，問道。
“分飯呀！”說著，就從推車上拿起一個餐盤和一個小碗放在一個小朋友的麵前，再從一個大桶裏舀了一勺米飯放在餐盤裏，接著又從另一個大桶裏舀了一勺湯倒進小碗。
她的動作很熟練，一看就是經常做。
矮胖女人也拿起餐勺從每個大盤子裏都舀了點菜，放進了小朋友麵前的餐盤中。
接著她們分工明確地給第二名小朋友分飯菜。
讓許青驚訝的是，先分到飯的小朋友並沒有馬上開吃，而是等到所有的小朋友都分到了飯以後，一起大聲喊道：“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好好吃飯，拒絕浪費！”然後，小朋友們才開始吃起了午餐。
更讓許青驚訝的是，小朋友們吃飯時很安靜，沒有喧嘩打鬧。而且每個小點的孩子旁邊坐的都是一個大點的孩子，這樣大孩子就可以幫助照顧小孩子。
許青心裏百感交集。
這些如野草般活著的孩子們骨子裏的堅韌確實感動到他了。
飯後，他和方欣陪孩子們做了遊戲，也分發了方欣帶來的禮物。有衣服，文具，玩具，和零食。
每個小朋友拿到禮物時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他們圍著方欣，求親親求抱抱，毫不吝嗇地展示著他們對方欣的喜歡。
尤其是小優優，更像是長在方欣身上一般，一直抱著不肯撒手。
很快到了分別的時候，為了讓他們不太難過，方欣等他們午睡後才和許青走出了小樓。
“秦院長，再見！”許青破天荒地擁抱了一下秦院長。
“再見！歡迎你們常來！”秦院長揮手告別，直到他們走出鐵門才轉身回去。
今天太冷了，她把手放進了衣服兜裏，卻意外地摸到了一張硬硬的卡片，掏出來一看，是一張銀行卡，卡的背後寫著密碼。
“方欣，這孩子！”她趕緊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