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災疫橫行泉州城
蕭檀狡黠地眨眨眼睛,“關於邪修,我知道的事情都在千年以前。”
“又是崔老告訴你的?等有機會,請崔老也出來跟我講兩句。”
陳煒對此無可奈何,人家有前輩魂魄相助,自然是如魚得水,不像自己這般摸著石頭過河,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謹慎。
“崔老說,知道的越少,活的時間越久。”
蕭檀接過一張請帖,發現還有一張被陳煒攥著,便知道他也想去不歸樓看看。
“邪修不比普通修士,性格古怪容易衝動,還時常鬥法殺人,長得也很惡心,到地方之後千萬不要亂說話。”
至於不歸樓,蕭檀早在半月之前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那時候怡紅院剛剛轉手,新東家沒有遣散姑娘們,反而加了工錢,讓她們重操舊業。
一個舍得花錢的東家,姑娘們當然願意繼續留在這裏。
這條街上盡是些人走茶涼的故事,多她們也不多,少她們也不少。
不歸樓似乎與君子堂並無瓜葛,雙方在泉州城內時常有矛盾衝突。
但君子堂做的是黑煙店的生意,不歸樓玩的是風花雪月的買賣,雙方並沒有利益關係,經過一段時間的摩擦過後,倒也相處的安穩。
當異變突生,災難降臨時,不歸樓卻突然宣布他們找到一宗寶貝,好像是上古時期某個大門派的鎮派之寶。
此消息一出,不歸樓立刻成了泉州城聚焦之所,這張請帖,也搖身一變身價暴增。
蕭檀想要的就是此寶,但她沒有告訴陳煒,此行凶險萬分。
要在不歸樓悍然出手,無異於火中取栗、虎口奪食。
帶著陳煒去,萬一到緊要關頭,蕭檀不介意讓他當炮灰,掩護自己脫身。
雖然對方救過自己性命,可放在人族生死存亡的大義麵前,這就不值一提了。
蕭檀內心沒有左右掙紮過,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功在千秋,不能因為兒女情長半途而廢。
陳煒對此毫不知情,他正震驚於走出街巷,看到的詭異場景。
自從紫陽高掛天空,月亮就再也沒有輪替過。
入夜時分,紫陽會變得黯淡無光,這時的人們才會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躺在床榻上緊張地催促自己趕快入睡。
外麵的街道,邪祟大行其道,難聞的氣味、驚悚的身軀,不停衝擊著陳煒的心髒。
幸好在鬼怪妖魔之中,還有些人族修士,那些有所道行的邪修,都是群妖敬仰的對象。
甚至還能聽到路邊傳來的讚美之聲,在慶祝這個時代的到來。
泉州城未曾選擇離開的百姓們,在夜晚來臨之前就已經緊閉門窗,不敢在外麵亂逛。
陳煒二人一出現在街麵上,頓時引來邪修的注意。
當感受到他們體內純淨的真氣時,紛紛向他們投來厭惡的目光。
陳煒用同樣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這種倒反天罡般的境遇,令他鬱悶不已。
“名門正派曾幾何時,受到過這種委屈,如果五雷派還在,應該會繼續除魔衛道吧。”
說來荒唐的事情,就這樣發生在眼前,陳煒歎息地自言自語,走在前麵的蕭檀,卻樂出聲來。
“由此可見五雷派都是些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小人,還能指望他們?”
門派內的金丹期不戰而逃,五雷派即便還能恢複山門,也無顏在聚雷山繼續混跡下去。
兩人談笑間便來到不歸樓所在的長街口,望著這物是人非的熟悉景象,難免會讓人感慨萬千。
嶄新的紅地毯附近,有幾位身穿奴仆服飾的毛臉怪人,正迎來送往接待著賓客。
他們一見到是人族修士登門,便臉色不善地擋在道前,高聲質問道:“不歸樓不歡迎你們,還請回吧!”
蕭檀取出請帖,在他們眼前晃了晃。
“可認得這東西?”
對方看到此物,表情立刻變得精彩紛呈,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這是真的,趕忙接過來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許久。
“沒有毛病,是真貨!難道你也有?”
他們眼睜睜看著陳煒,也從懷中摸出一封請柬。
這下不歸樓前算是炸開了鍋,幾位迎賓仆從彎腰躬身,一個勁施禮,將兩人迎送進去。
“剛剛是我們冒昧了,還請兩位前輩,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不歸樓歡迎你們!”
蕭檀冷哼一聲,算是沒有計較他們,邁開四方步就走進張燈結彩的樓廳。
“邪修妖修,都是些見利忘義的貨色,看來的確沒有什麽好擔憂的。”
仆從的態度對他們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讓陳煒看到了世態炎涼。
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煥然一新的不歸樓內燈火通明,各種長相奇特的家夥在肆意歡鬧著,品嚐著原本屬於城中富豪鄉紳的美酒。
蕭檀的出現,立刻引來許多貪婪的目光,她天生的魅惑體質,在不歸樓裏顯然是致命**。
“兩位前輩,請隨我來,拍賣會在頂樓。”
有一位衣著暴露的年輕女子,故意用勾引的姿勢靠近陳煒,極為挑逗地舔著舌頭,朝著他勾動手指。
陳煒的注意力並不在這裏,而是注意到女子的耳朵,竟然是一對獸耳。
“你是獸人族?”
一個本不該存在的族群,相傳是上古神獸與人族之間的禁忌存在,遭受所有種族的鄙夷。
當神獸們與獸人族劃清界限時,獸人族便一蹶不振,再也沒有站回到他們該有的位置。
能在不歸樓充當仆從,已然是她所能找到的最好出路。
她為此感激不盡,在不歸樓遭受那些白眼,也比藏在陰暗角落裏一輩子暗無天日要強。
聽到客人詢問,她老實地回應道:“是的,泉州城外五十裏,蒼洱間的獸人部族,我們是白澤的後代。”
“你叫什麽名字?”
陳煒多問的這一句,其實是替懷中的小白狐問的。
就在遇到少女時,一直昏昏沉沉的小白狐忽然蘇醒,向陳煒發出請求。
在天災降臨之後,它就變得萎靡不振,陳煒意識到可能是靈氣變化的緣故,讓它感到不適應。
“我是茉莉,茉莉花的那個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