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麻煩你做我的老師了
學習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即使現在鄒陌陽有了超群的記憶力，他也沒有妄圖一口吃成胖子。
隻是將數學試卷的選擇填空以及前兩道大題做完後，他就開始給自己對答案了。
十五道選擇題，錯了九道；四道填空題，錯了三道。
至於兩道大題，也隻有一題算對，不過若是老師給他批卷子，大概會再扣他幾分步驟分。
其中對的兩題，還是他向楚沁羽請教過的。
他雖然能讓記憶如畫麵一般停留，可上一世他通過學習記下來的知識，怕是連記憶總容量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所以有幾道錯題，無論他怎麽看答案上的解析，也有些理解不了。
啪嗒！
正當鄒陌陽的CPU快燒起來的時候，一聲筆杆掉落的聲音引起他的注意。
一轉頭，就見楚沁羽著急忙慌地從地上把筆給撿了起來，還順了順一側的頭發，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
不過鄒陌陽還是看到，小姑娘的臉微微泛起一抹紅。
說起來，從下午開始，楚沁羽已經把筆弄掉了好幾次了。
隻是鄒陌陽專注於學習，沒注意原因，現在回想一下，她好像是在轉筆。隻是她的技術實在太差了，鄒陌**本看不出來那是轉筆的動作。
為了確認心中想法，鄒陌陽將筆扣在指間，隨即快速轉動起來。
黑色炭素筆在他五指間快速地來回，在教室燈光的作用下，形成一道道亮麗的光影。
楚沁羽的注意很快被吸引過來，兩眼發光般地盯著鄒陌陽手中的筆。
活脫脫像一隻目光鎖定激光筆的小橘貓。
鄒陌陽又將筆在指間旋轉兩下，將其轉到大拇指指背，讓其在指背上不停旋轉。
隨即一把握住碳素筆，看著楚沁羽問道，“小橘子，想學麽？我教你啊。”
楚沁羽沒有說話，隻是小腦瓜像上了發條一樣連續地點了四五下。
“你把筆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楚沁羽聽話地將筆放在兩指之間。
她手指很是纖細，如雨後春筍，白潔細嫩。
與其臃腫的裝飾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鄒陌陽伸出手，按在筆上，“好，現在筆慢慢開始轉動……”
在他的幫助下，碳素筆在楚沁羽兩指間轉了大半個圈。隻是，當筆快要換到無名指間時，後者的手指卻如機械般僵硬，一動不動。
無奈的鄒陌陽隻能上手，輕捏住她的無名指，在兩指間微微掰開一條縫隙。
剛被碰到無名指的楚沁羽，小手顫動了一下，似是要掙脫。
可不知是被鄒陌陽捏得太緊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她並沒有堅持到底。而是任由鄒陌陽擺弄自己的指頭。
“好，夾住筆頭，繼續轉……”
鄒陌陽接著轉動楚沁羽手中的筆，筆頭要轉到小拇指與無名指指間的時候，楚沁羽的小拇指依然沒有張開。
鄒陌陽隻能再次上手。
就這樣，隨著碳素筆在楚沁羽手指間來回，鄒陌陽將她的五個手指依次捏了個遍。
別說，雖然楚沁羽的手看起來纖細，但捏起來卻是軟軟的，像棉花糖。
不知道一隻手都握在手中，是什麽感覺。
鄒陌陽手動讓筆在楚沁羽指間轉了十來個來回後，後者似乎領悟到一點轉筆的技巧了。
她的手指不用鄒陌陽幫，也能自己張開閉合。
見到這一幕的鄒陌陽還略帶遺憾地歎了口氣。
“好，你自己轉著試試……”
眼看便宜占得差不……教學教得差不多了。
鄒陌陽放開的手，讓楚沁羽自己嚐試轉筆。
後者夾著筆，小心翼翼地轉動，速度很慢，過了十多秒，才轉了一個來回。
但筆依然夾在她的指間，並沒有掉落。
眼看碳素筆能在自己手裏轉上一圈而不掉落，楚沁羽大受鼓舞，再次將筆轉了起來。
轉了三四次後，她加快了轉動的速度。
可能是因為不熟悉，加快速度後的第二圈，碳素筆還是從她指間滑落。
不過這次，楚沁羽臉上卻是興奮的神色。
顯然，學會讓筆轉起來，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不虧是學霸，學得就是快。”鄒陌陽讚揚道。
“謝謝！”楚沁羽笑著道謝，不知是謝他誇獎自己，還是謝他教自己轉筆。
“別急著謝我，我教你轉筆，隻是感謝可不夠哦。”鄒陌陽壞笑道。
楚沁羽眨巴兩下眼睛，用脆生生的聲音回道，“那，我明天請你吃炸雞腿。”
“噗，你是自己想吃吧？”鄒陌陽開玩笑道。
似被猜透心思，楚沁羽心虛地將眼神飄到別處。
“那，你要我怎麽做？”
沒來由地，楚沁羽覺得麵孔有些發燙。
自己這個便宜同桌，不會讓我做什麽奇怪的事吧？
“小橘子，我教你轉筆，你是不是也得教我什麽啊？”鄒陌陽開口道。
楚沁羽點點頭。
“那，你教我做題唄！”鄒陌陽將試卷推到她麵前。
後者看到試卷上鄒陌陽自己給自己打的紅叉，不由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一麵試卷，居然能錯那麽多。
看她這個樣子，鄒陌陽再次尬住。
一中和三中不一樣，一中是分特快與普通班的，但三中不分。
所以在一中能和楚沁羽做同學的，成績肯定都不差。也難怪她會露出這樣一副驚訝的神情。
“那……我從第二題開始給你講？”楚沁羽很快收起了震驚的表情，掏出草稿紙，就要開始為鄒陌陽講題。
“不不，從這題開始，前麵幾題我看解析能看懂。”鄒陌陽趕忙止住她，然後指向倒數第四題。
雖然讓她多講兩題，兩人能多靠近一會兒，但要是講多了，也浪費了楚沁羽的學習時間。
在晚自習開始前，楚沁羽就將鄒陌陽不會的題都講解完了。
“我是不是講得不清楚？”結束後，她小聲朝鄒陌陽問道。
不怪她質疑自己，隻是這次講解時間實在太快了，每題幾乎隻將了兩分鍾，鄒陌陽就說自己會了。
可有些難題諸如選擇題倒數一二題和填空題最後一題，她聽老師講，也要講個七八分鍾才能理解。
所以她覺得，是自己沒講明白，鄒陌陽怕拖太長時間，故意跳過了。
“清楚，很清楚。小橘子，你的思路比解析都還要清楚，我看解析看不明白的題，你一點我就會了。”
鄒陌陽自信道。
這點他可沒有吹牛，重生後不光記憶力超群，他的理解能力也上升不少。
“真的？”楚沁羽有些疑惑。
如果同桌理解能力這麽強，為什麽試卷上還會出現那麽多大大的紅叉呢？
“當然是真的了，我覺得，以你的教學能力，就算直接當老師，都綽綽有餘了”鄒陌陽接著誇獎道。
聽到他的話，楚沁羽由心地露出一個笑容。
從小，她的成績就是班級前列，可除此以為，她似乎沒有其他優點了。
她的家人、親朋，還有老師，向來隻會誇她的成績優異，再無其他。
這是第一次，有人誇她除學習以外的能力，還說自己能當上老師。
可是，我這樣一個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人，真的能當上老師那種需要語音能力強才能勝任的職業嗎？
想到這裏，她剛揚起的嘴角又有些暗淡了下去。
這時，一道溫柔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小橘子，接下來這段時間，還請麻煩你做我的老師，多多指教了！”
旁邊，鄒陌陽舉著自己以往的語文、英語、物理等其他科目試卷，笑嘻嘻地看著她。
那些試卷上印著大個大個的紅叉，英語試卷甚至還是個位數的總分。
但這次看，楚沁羽沒有驚異，她小巧的鼻尖下，再次掛上一輪彎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