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狀精來咯
“謝修遠!”
聽著門口傳來的怒吼,謝修遠微微愣神。
循聲望去,是一位穿著嫩黃色皮草的年輕女人。
她看上不過二十來歲,格外年輕。
她是班級的數學老師,也是謝修遠前世的恩師。
稱其恩師,並不未過。
前世他努力學習,遇到不會的數學題目,為了方便,往往會跑到辦公室去找顧如煙老師。
她人真的很好很好。
沒有因為自己曾經在課上的頂撞而拒絕解答,反而熱心腸地送他很多適合基礎學習用的教輔資料。
如果沒有顧如煙老師的精心教導,他未來或許很難觸碰到頂尖大學的門檻。
謝修遠口中帶著感情的“顧老師”險些脫口而出。
隻是女人眉眼中的怒氣叫他頗有些心虛。
好像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正處於白熱化的關係中。
他不止一次在數學課上睡覺、吃東西、說小話。
按理來說,一般的任課老師都已經放棄了像他這樣的學習,可顧如煙卻多次找他聊天,勸他認真學習。
可他嫌囉嗦,表麵上一副虛心受教、重新學習的模樣,可事後依舊我行我素。
顧如煙沒辦法,多次找到他爸媽聊這個問題。
他便徹底惱了這位愛管閑事兒的老師,更是對她沒什麽好臉色。
“陸任家剛剛和我說,你在教室裏麵欺負女同學?”
顧如煙小喘著氣,忙質問坐在凳子上的少年。
天知道她從陸任家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有多麽生氣!
她從前覺得謝修遠還算聰明,就是勁兒沒用到學習上,這才多次管教。
可等自己發現他是真的不喜歡學習,也隻能放棄了培養的念頭。
這孩子除了不愛學習,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可怎麽突然就鬧出騷擾女同學,還把人弄哭的事情呢?
顧如煙一想到這個事情,就覺得自己頭都大了。
難不成從前真的是她看錯了人?
本來心中對陸任家的話還帶著三分不信,可等自己親眼看見白語芙額頭上的紅痕和那明顯紅腫的眼睛。
就算顧如煙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謝修遠,你怎麽能夠做出欺負女同學的事情呢?”
顧如煙痛心疾首,眼神帶著失望。
在她身後的陸任家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這次總算是讓他抓到謝修遠的小尾巴了!
整個高三(三)班都知道數學老師和謝修遠不對付。
如今他都把懲罰的借口都遞到顧老師手裏麵了,就不信謝修遠不會受到懲罰!
“顧老師,我沒有。”
顧如煙聽著這陌生的“顧老師”,表情一僵。
畢竟,謝修遠一直都是直呼她的名字,從來不會尊敬地喊她顧老師。
如今這般禮貌的態度,豈不是心虛地表現?
顧如煙歎了口氣,將目光望向受害者白語芙。
“語芙,你告訴老師,謝修遠剛剛有沒有欺負你?”
“沒、沒有。”
白語芙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為什麽會鬧到老師哪裏去,可她不想給老師添麻煩,更不願意謝修遠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顧如煙聽到結結巴巴的話回答,一改在謝修遠麵前的冷硬,語氣變得更加柔和。
“語芙,你不要害怕,如果班級上真的出現霸淩同學的事情,老師一定會公平正義地處理這件事情。”
“老、老師,謝修遠真的沒欺負我,我們隻是在鬧著玩。”
白語芙有些害羞,畢竟是她先親上謝修遠的額頭,所以才會有接下來一係列的事情。
可是她不想讓謝修遠為難。
那個初吻好像對他而言很重要,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或許會埋怨自己當時的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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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要我說,白語芙肯定是不敢當著謝修遠的麵承認自己剛才被打了,這人證物證都在,您可要秉公處置!”
陸任家在後麵觀望半天,見顧如煙還是心慈手軟地不肯把人狠狠訓斥一邊,忍不住火上加油。
“顧老師,你相信我嗎?”
當謝修遠注意到顧如煙朝自己投來失望的眼神,心頓時碎成無數片。
畢竟,在他記憶中,顧如煙一直是那個會無條件關愛學生的好老師。
自己也是她的得意門生。
而不是如今這種腹背受敵的境地。
“我......我是願意相信你的,可是白同學額頭上的傷,真的是你做的?”
顧如煙有些猶豫。
少年的眼睛太亮了。
澄澈得讓她不敢輕易將這件事情定義為校園霸淩行為。
“是我,但是我隻是碰了下白語芙,您可以問她到底疼不疼?”
謝修遠沒有否認事實,但是他也相信真相不會被小人扭曲。
“老師,你看,他自己都承認了!這種人,根本不配留在我們班,隻會滋生不良風氣!”
陸任家說著話,順帶朝白語芙示意。
他們都這麽熟了,就不信白語芙不明白自己眼神中的意思。
可是,這回他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白語芙匆忙站起來,抬手揪了下自己臉,還沒過一會兒,右臉就出現明顯的紅腫。
“老師,謝修遠真的沒有欺負我,我就是皮膚比較敏感,平常不過是撞到了什麽,就會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您相信我,我真的不疼!”
這......這事兒到底應該怎麽辦?
顧如煙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
她為難地看著少女臉上的紅腫,輕聲道:“可以讓老師摸摸你的左臉嗎?我會很輕的。”
“嗯!”
為了證明謝修遠的清白,白語芙重重地點頭,將臉蛋往前送去。
顧如煙抬手,在白語芙的臉上輕輕點了下。
果不其然,少女白嫩的左臉頓時露出少許緋紅,雖然沒有右臉那般明顯,但是也可以看出她身體的嬌嫩。
“好像的確是這樣,白語芙同學的體質比較弱喲,可能是蕁麻疹喲。”
說到這裏,顧如煙頓了頓,見少女的眼神變得慌亂,繼續補充道:“不過如果不疼不癢的話,其實不會影響日常生活的。”
見事情解決,顧如煙不由得朝身後的陸任家投去審視的眼神。
這個學生,是不是有些過於敏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