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他的眼,替他領略四季的風采

賀蘭秋雪哭了一個晚上,蕭楠坐在旁邊陪了她一個晚上。

第二天,賀蘭秋雪要去鎮上的醫院看弟弟最後一眼。

她說,去晚了,醫藥公司會直接把屍體給火化了,到時隻能抱著一呈骨灰回來。

蕭楠背著她去了醫院,看了賀蘭秋山最後一麵。

果然,賀蘭秋雪才看了弟弟最後一眼,醫藥公司的代表就帶人過來,進行火化,最後葬在了父母的旁邊。

賀蘭秋雪再次哭成淚人。

蕭楠隻能一直陪在她旁邊。

一切都很快,才一天時間,醫藥公司代表就把所有事情辦完,可謂效率驚人。

晚上,賀蘭秋雪坐在院子裏,仰頭數星星。

她問蕭楠,自己的弟弟是哪顆星星?是不是已經化作流星掉地上了?

蕭楠說,已經在昨晚化作流星了。

賀蘭秋雪雙眼淚下,說道,可惜,不能親眼看著弟弟的流星許願。

說完這句話,賀蘭秋雪病情發作,整個人痛得暈倒在地上。

蕭楠把她抱回屋裏**,然後去找藥。

按照賀蘭秋山說的,藥就放在床頭的櫃子裏。

拉開櫃子,蕭楠看到了僅有的一瓶藥。

但是,蕭楠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這藥是給靈獸吃的。

這是他自己當初弄的設定,這是一種名為奧秘可溶的降靈藥劑,在靈獸培育基地使用。

一些靈獸蛋變異或者其他原因執行孵化出來,還沒有契約到主人,同時又沒有母獸照料,容易一不小心就吸收過多靈力,導致因痛苦而發狂或者暴走。

使用這個藥物,就能很好地抑製初生靈獸靈力的吸收,緩解其痛苦的症狀。

現在手上這瓶藥雖然是減少了劑量的閹割版,但是藥物的成分不變,名字也不變。

麻蛋,這是把賀蘭秋雪當靈獸來治療?有這麽草菅人命的村醫嗎?

但是轉頭一想,不對,村醫不會這麽做,這對姐弟已經窮得一無所有了,怎麽可能還會如此對他們?

這樣做沒有任何好處。

看著暈倒後依然麵露痛苦表情的賀蘭秋雪,蕭楠決定還是按照上麵的劑量要求,給她吃一顆。

才和水喂下去,賀蘭秋雪的痛苦症狀很快就緩解了。

蕭楠想到一個可能,賀蘭秋雪或者就如那些初生靈獸一樣,自身能吸收靈力。

對人族來說,不是沒有出現過能自行吸收靈力的個體,這類人自身就好比靈獸一樣,隻是不懂得如何儲存靈力,所以靈力在體內亂走,導致痛苦難受。

其實隻要契約一隻靈獸就能立即解決這個問題。

賀蘭姐弟不知道而已,那個給他們看病的村醫估計也不清楚這個不屬於病,而是屬於靈力紊亂的問題。

蕭楠在想,放任賀蘭秋雪不管,她可能沒有生存的手段,下場會很悲慘。

如果不能負責到底,就不要去同情。

但是蕭楠認為,自己需要為她的命運背上責任。

麻蛋,自己一個未來閃耀的禦獸師,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女孩?

蕭楠決定了,帶上這個隻是比自己小一歲的女生,禦獸師的路上或許她也能大放光芒。

第二天

賀蘭秋雪醒來,發現蕭楠就坐在旁邊的搖椅上睡著了。

以前賀蘭秋山也是這麽守在自己身旁睡著的。

賀蘭秋雪沒有叫醒蕭楠,起床去做點早餐,家裏沒有什麽可以招待的,隻能煮一碗清湯素麵。

雪鼠聞到了麵食的香味醒來了,看到賀蘭秋雪把麵煮好端到了桌麵上,趕緊撓醒蕭楠。

蕭楠起來,隨意用自來水梳洗下,來到飯桌邊吃麵。

”秋雪,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病是怎麽回事嗎?”

賀蘭秋雪說道:“知道,典型的靈力紊亂症。”

“既然知道是這種病,其實隻要你繼續上學,學校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為什麽不去上學呢?”

“家裏沒錢,我在三年前輟學了,讓弟弟去上學。”

“不是說12年義務教育的嗎?為什麽你要輟學?”

“一年下來,各種學雜費加起來上萬塊錢,交不起。全套的校服都得兩千多塊,我們負擔不起兩個人的費用。而且上學路途遠,那個時候秋山還小,我隻能輟學照顧他。”

“不是有助學金可以申請嗎??”

“被親戚霸占了,錢都到了他們賬戶,沒有給我們。”

蕭楠無語,真的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越是困難的人越是需要幫助的人,越是遇到一些奇葩的事情。

但凡她家裏還有一個能幹活的大人,她上個學,現在身上這個病就不會是什麽大問題。

“跟我走吧,你弟弟最後的遺言,是希望你能得到照顧,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已經答應了你弟弟。”

“……”秋雪沒有說話,隻是低下了頭。

蕭楠繼續說:“你的病,我初步診斷也是靈力紊亂,雖然耽誤了治療的時間,但是我是個相當優秀的禦獸師,我可以完全治好你的病,並且幫你契約靈獸,讓你成為禦獸師,教你如何生存下去。”

“……”秋雪還是低頭沒有說話。

“秋山已經過世了,但是你還活在世上。他過世前還想著多要點酬勞留給你,你不應該繼續留在這裏,這幾千塊你拿在手上用不了多久,沒了秋山,你還帶著這種病,你會活得很困難。跟我離開,我教你如何生存,至少讓你活得像個人。”

“你與秋山是姐弟,你就是他的眼睛,你應該替他出去看看這個世界,領略一下四季的變換,帶他看看城市裏穿越擁擠的人潮,帶他閱讀浩瀚的書海。你活得好,他才活得好,你就是他生命的延續!”

“我不允許你在這裏自暴自棄,秋山還活在你的心裏!”

一番話說完,賀蘭秋雪眼睛濕潤了,淚水再次梨花般落下。

突然起身,她進房間關上了門。

好一會才出來,淚水已經止住,但是臉頰上還掛著淚痕,手上拿著一個麵盆,上麵裝著一套衣服。

自己一個人去燒水洗澡。

良久,洗完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站在蕭楠的麵前。

“你說得對,弟弟還活在我的心裏,我就是他的眼睛,我該帶他出去看看世界,我跟你走。”

蕭楠臉上露出了和藹的微笑。

“帶上身份ID,收拾下行李,我們走吧。”

“帶了,家裏就隻有這些可以拿走的了。”

賀蘭秋雪隻是用一塊布,包了幾件換洗的衣服,背在了背上,裏麵有秋山最後的幾千塊酬勞,還有一瓶藥,還有弟弟的一張照片。

兩人離開村子的時候,整個村的人都隻是冷眼看著,好像秋雪秋山兩姐弟是瘟神一樣,跟男人走了才讓村裏好過一點。

隻是秋雪前腳離開,第二天她的那些親戚就開始商量如何拆掉她家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