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涅槃河
天空上，一行人乘坐飛舟悠哉悠哉地穿行在雲層之中，左瞧瞧右看看。
陳玄赫同樣好奇地摸著縹緲的雲霧，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白蛇的白綾能夠帶人短暫禦空，陳玄赫也短暫體驗過，但卻並不刺激。
“不用好奇，等你們突破到金丹修為，也能禦空而行。”
“不過若是有這等飛行法器，倒也能讓你們提前體驗一下飛行的樂趣。”
便宜師尊看到他們的動作後也不意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輕聲說道。
白蛇懷中張君堯不安分地扭動著，試圖捕捉著天上的飛鳥。
張大壯即便再怎麽向往仙家生活，可畢竟是骨肉分離，多少都帶點不舍，尤其是他的妻子李氏更是哭得梨花帶雨。
還是在厲絕的再三保證下，每年讓他們在上京相逢，這才讓夫妻二人徹底放下心來。
玩膩了天邊的雲彩，陳玄赫專心地掐動手訣，煉化著一塊塊神光四溢的鐵塊。
這是他說服張大壯的獎勵，龍鱗青銅、元陽石、鳳凰繭，甚至還有一小塊太乙精金。
現在這個環境雖然沒有地火淬煉，但也能大致洗去其中雜質。
這些東西任何一件拿到修仙界，也是數一數二的珍寶，能夠引得修士們瘋狂爭奪。
陳玄赫喜不自勝，開心得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第一次對自己選擇拜師這件事產生了認同，有了這些寶貝，相信很快就能著手煉製本命之寶了。
“徒兒啊，可不能像你大師兄學習，瞅他那窮酸樣，真給為師丟臉啊。”
厲絕老道從白蛇懷中接過了張君堯，不爽地瞪了他一眼。
一邊逗弄小君堯，一邊鄙夷地說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陳玄赫翻了個白眼，假裝沒聽到。
倒是君堯這小子，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
“前麵就是青陽山了，也就是唯我道宮的駐地。”
陳玄赫四處張望，任憑他怎麽探查，都沒有看到所謂的青陽山。
厲絕隨手一揮，一枚玄奧的符印從袖中甩出，符印神光大放，一張山水圖畫逐漸在虛空中浮現。
飛舟上一道莫名的光華閃過，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直接飛入了畫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師尊，我們這是……”
陳玄赫有些驚訝，忍不住開口問道。
“少見多怪，這是我派鎮派之寶，是人間界少有的仙器。”
便宜師尊打出一道光芒，射入他們的腦海中，將唯我道宮的一些基礎信息一股腦的告訴了他們。
陳玄赫率先吸收完畢，環顧四周，四處打量，發現除他們以外，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飛舟停留在這空曠的廣場上。
相較之下，他們還算來得晚的。
“師尊，怎的人家的飛舟上有那麽多人，我們這也太少了吧。”
陳玄赫看人頭攢動，野獸聚集的飛舟，上麵有人，有妖，有修為如他一般達到煉氣九層的，也有如同小君堯這般才剛剛啟蒙的，好不熱鬧。
“他們是專門出去收徒的，師尊我和他們不一樣，主要是為了磨煉錦皓這傻子，將你們收為弟子純屬巧合。”
無良老道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斜靠在飛舟的船板上，不知從哪兒整了一條雞腿，美滋滋地吃著。
一邊吃，還一邊將油漬麻花的手在道袍上來回擦拭著。
整個人看上去極為惹眼。
“弟子聽聞唯我道宮的首徒標準甚高，少說都需要煉氣七層，為何這裏還有如此之多的凡俗之人。”
陳玄赫沉思片刻，從了心裏的疑惑，他和君堯尚且好說，一個修為足夠，一個天賦卓絕，可白蛇分明隻有煉氣八層修為，厲絕老道壓根沒有提出什麽試煉。
“煉氣七層？我怎麽不知道！”
便宜師尊臉上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疑惑地看向了他。
“我們收徒唯一的標準就是看緣分。”
“俗稱看你順眼！”
老道士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隨意地說著。
眼緣？
這是什麽狗屁標準！
他就知道，頂級仙門的收徒標準怎麽可能會被小小的龜妖所洞悉，那貨絕對也是道聽途說的。
不過，這規矩還真是小刀拉屁股，讓他開眼了！
陳玄赫心中瘋狂吐槽，早知道這樣，他找來拜師了，還在山中蹉跎那些個時日。
山中機緣，就算再大，還能大得過唯我道宮？
便宜師尊不再搭理他，眼神有些飄忽，轉眼間消失在了原地。
正當眾人好奇之時，天際之上，一條閃爍著熒光的長河蜿蜒得從天而降，河水晶瑩，宛若鑽石形成的洪流。
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河水陡然來到他們麵前，衝刷著他們的肉身。
一直化為人形的他們，在這股神異力量的驅使下，被迫化為原形，一股輕微的刺痛，使他警覺。
陳玄赫微微扭動自身身軀，蜿蜒的蛇身不斷適應著流水的衝擊，試圖以控水之法，加以控製，卻沒有絲毫效果。
一旁的雲兮化作白蛇之身，同樣在水中暢遊，一股莫名的力量進入他們的身體之中，不斷夯實他們的肉身根基。
他們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又有了一定程度的強化。
“前輩，這是什麽呀，好舒服啊。”
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雪貂同樣在水中暢遊，沒有給她造成絲毫不適。
雪貂雖然沒有入厲絕老道的眼，但也讓她勉強作為寵物進入青陽山。
就在他們安心提升自己的同時，不遠處，一隻虎妖突兀的仰天嘶吼，無盡煞氣從他的身軀之中蔓延開來。
還不等他開口求饒，他的身軀在河水的衝擊下血肉橫流，就連骨骼都崩碎成顆顆粉塵，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他身旁的眾人忍不住驚呼，這般變故按理說絕對不應該存在於正道門派之中。
眾人驚慌，上次沒來得及稟報師長，繼虎妖之後，陸續有人族修士，妖族種群不斷化作塵埃。
有一些雖然僥幸沒死，但一個個聲嘶力竭，不斷地在地上打滾，渾身上下都冒著濃鬱的黑氣。
“丹鼎一脈，煉丹之術雖然冠絕天下，可這識人之術實在太差，不光有作惡的妖族，甚至還有魔族奸細混了進來。”
“蠢呐，實在是蠢！”
高台之上，不知什麽時候自家便宜師尊，站立前方，神色間頗為嘲弄地看著一個白胡子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