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先下手為強
白皓默默把書信撕碎，發出一陣令仆人心驚肉跳的冷笑。
“不愧是青雲黨的手筆，太熟悉了！”
“當年在玉琴莊，誘殺王爺，今夜故技重施，打算把本護國天神，葬在長明湖？”
“羅慶山，虧本護國天神還一直把你當成對手，本護國天神對你失望透頂。”
“抓江燕兒，誘殺本護國天神？一晚上，你連走兩步臭棋。”
“我不是當年的王爺，你也不是當年的文官集團。”
“上次在長明湖交手，本護國天神能逼著你水遁，今夜就能取你性命！”
哪怕是當初被困在玉琴莊，白皓也從未如此憤怒過，膽敢碰他的女人，就算是天王我，白皓也要讓他身首異處。
白皓命令仆人不得聲張，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護國府，單槍匹馬，直奔長明湖。
與此同時，原本黑漆漆的國子監晴雅閣，突然亮起燭火。
蕭何正坐於大廳中央，麵前擺著一方書桌，上麵堆著厚厚一遝名錄。
兩男一女，三個貢生，靜悄悄的走進晴雅閣，圍著蕭何坐下。
麵前二十來歲的張良，嗓音壓得極低。
“副閣主，深夜引燭，莫不是出事了？”
蕭何一言不發，隻是不斷翻動著名錄，從裏麵抽出一張又一張，擺在三人麵前。
“這段時間，咱們一直在追查青雲黨的眼線。”
“這十人，潛伏在孔家已有三年之久，去交給孔家，令其家法處置，不留活口。”
蕭何隨後又拿起一張，遞到女貢生手裏。
“這一張，是護國府裏的眼線，共八人，皆是偽裝成仆從丫鬟，潛伏時間最長者，已有八年之久。”
“孔妃，自然會處置。”
轉眼間，晴雅閣隻剩下最後一個老貢生，坐在蕭何麵前。
此人將近五十歲，考了一輩子舉，好不容易被推薦到國子監進學，他知道這輩子想要出仕，已經希望渺茫。
唯有助護國天神成就大業，才有機會出人頭地，因此對晴雅閣忠心耿耿。
蕭何拿起最後一張名錄，放進事先準備好的信封裏。
“張兄，我等既然選擇追隨護國天神，就要做好九死一生的準備。”
“護國天神去了長明湖，這封信，便決定了護國天神的生死，你務必盡快送到北山囚牢。”
“除了護國天神和保勝必旋之外，不得讓其外任何人接觸。”
“北山豚牢，早就成了賊窩子，過半都是青雲黨安插進去的眼線耳目，若信函泄露，不僅護國天神凶多吉少，你也會死在北山。”
張良，接過信封塞進懷裏，捋了捋胡須，氣定神閑道：“既然選擇追隨護國天神，就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君不知，當年王爺追查幻月教時，在下正進京趕考，偶見王爺雄風。”
“而今，護國天神兼具王爺神韻，在下早已經發誓，既不能追隨王爺，便將此身，贈予護國天神！”
蕭何重重一點頭，目送張良離去，他長長呼了口氣，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幻月教乃是青雲黨核心利益，觸之，等同於宣戰。
既然這場仗打響了，那就勇往直前，直至粉身碎骨！
就在蕭何準備吹滅蠟燭時，身後卻傳來一個熟悉聲音。
“國子監裏的眼線也不少，晴雅閣太紮眼，小心被盯上。”
蕭何心頭一沉，連忙轉身，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國子監祭酒。
“祭酒大人……”
見蕭何欲言又止，祭酒背著手，邁步走到窗邊，語重心長。
“不必驚慌，若老夫是青雲黨的人，你那三封信根本就送不出去。”
“向青雲黨宣戰，勇氣可嘉，但你們這些小後生，終究還是稚嫩了些。”
“究竟是血與火中磨礪成長，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老夫也吃不準。”
“不過……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
“諸君雖稚嫩，但未來可期。”
祭酒自袖子裏取出一把鑰匙，隨手丟到蕭何麵前。
“此乃國子監西苑庫房的鑰匙，早已荒廢多年，鮮少有人靠近。”
“以後不要在晴雅閣碰頭了，老夫可不希望看到你們這些後生，血染書苑。”
望著祭酒消失於夜色中的縹緲背影，蕭何攥著鑰匙，雙眼似有光彩。
他們並非孤軍奮戰！
大漢風骨尚在，隻是迫於奸臣佞黨勢大，不得已蟄伏自保。
“護國天神……縱使我等匡扶大業，半道崩卒，也無憾了！”
半個時辰後，北山豚牢。
護國天神坐在校場中心的椅子上，右腳踩著邊緣，手裏攥著一根香腸，大口大口的啃著。
看著手裏的密函，護國天神不由怒喝一聲：“汰！本王身邊有壞人！”
保勝差點哭出來：“王爺，您別喊啊，這是密函！所謂密函，便是低調行事。”
護國天神一把將信封拍在凳子上，起身厲喝：“本王行得正坐得端，何須鬼鬼祟祟？”
很快就引來了巡邏隊長前來詢問。
巡邏隊長身體一僵，緩緩轉身，卻發現護國天神已經從後腰拔出一根小金瓜。
還沒等巡邏隊長反應過來，護國天神已經猶如狂風一般，迎麵襲來。
不好！
等巡邏隊長意識到不妙時，已經來不及了。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
小金瓜直接把巡邏隊長的天靈蓋砸碎，當場斃命。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還沒等眾人回過神，護國天神已經掄起金瓜，左衝右撲，接連砸死二人。
僅剩的一個巡夜衛士，嚇得連忙舉起雙手。
“王……王爺，這是何故？我等對豚牢忠心耿耿，為何要痛下殺手？”
保勝也蒙了，但是感受到護國天神身上散發出來的騰騰殺意，他又不敢阻止。
護國天神攥著金瓜，朝著巡夜衛士走去，發出低沉咆哮。
“爾等四人，呈合圍之勢，手持步槊，若有變數，便先下手為強。”
“本王衝鋒陷陣時，爾等還穿著開襠褲玩尿泥！”
巡夜衛士，連連後退，神情委屈至極，覺得護國天神一定發病了，竟然對自己人大開殺戒。
“王爺……誤會。”
“當初上山，我們可都是經過了護國天神的考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