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陛下哭了
正陽殿內。
朱玉若有所思的神情，讓群臣的腸子真的快悔青了。
眾臣捂著自己的肚子，生怕被朱玉的目光盯上。
他們知道。
陛下隻要起了好奇心，那就一定會被剖腹取腸，供萬人觀賞。
秦天歌自然樂見這一幕，心想，這一群隻會溜須拍馬，毫無作為的狗東西。就應該嚐嚐被人食的下場！
但朱玉今天卻出奇的安靜，並沒有任何的舉動，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秦天歌。
秦天歌聳了聳肩，但內心深處卻毛骨悚然，難道這狗皇帝想剖開自己的腹部？
尼馬！
死變態！
但他依舊淡定著指揮軍士，清洗著豬大腸。
還吩咐禦膳房，將所有的調料都要拿入大殿。
這才是秦天歌真正的目的，通過對王成的逼問。
他懷疑那個靈藥極有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蟲草！
果不其然。
當調料被鋪開後，那蟲草確實位列其中。
秦天歌裝模作樣的各自品嚐起來，一個勁地搖頭點頭，讓大殿眾人錯愕。
就在他即將拿起蟲草品嚐的那一刻。
一名前排大臣，突然站起身，走到了朱玉麵前，小聲嘀咕了些什麽。
秦天歌也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影，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自己的想法被眼前這人猜到了？
他正想解釋，朱玉聽完此話後卻開口道：“秦愛卿啊！祝宰相上奏寡人。他說倘若愛卿能將彘烹煮的比人肉鮮美。那寡人就封你為大炎的食候！愛卿覺得如何？”
秦天歌聽到此話，心中感激看了那位大臣一眼，長舒一口氣，正要領旨謝恩。
可隨後朱玉的話，讓秦天歌猛然下半身縮了縮。
隻聽朱玉托著腮，小聲嘀咕：“就是不知秦愛卿這身子骨能不能承受的住宮刑？秦家就這一棵獨苗，那義父回來後該如何交差？”
在大炎，在這個吃人的世界。
宦官當道，宮女掌權。
想要當官那首先就要把自己閹割成太監。
秦天歌胸口劇烈起伏，那滾燙的鮮血，從喉管不停地湧出。
沒有人上前攙扶，秦天歌眼睛一黑，差點又要暈倒。
他艱難地雙手撐著大殿冰冷的青磚，緩緩站起身。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前世的種種。
這一刻他完全融入了大炎。
這個比魔鬼還要恐怖的世界。
“臣！臣願意誓死效忠陛下！”
朱玉愣了愣，隨後哈哈大笑道：“愛卿的忠心真是日月可鑒。可你這身子骨可當不了朝中大臣。不過嘛？倘若你烹製的真能讓朕滿意。朕就特赦你。並讓你帶刀禦前行走如何？”
眾大臣心中嫉妒的都快要噴火了。可思前想後，他們也樂了。
就這身子骨？
還帶刀行走？
刀帶著他行走還差不多。
朱玉說完，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忽然間覺得就這樣讓秦天歌死去，實在是少了很多的樂子。
“愛卿盡管發揮，朕以及朕的大臣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秦天歌身體晃了晃。
他拿著木鏟的手微微顫抖。
並不是他被嚇破了膽，隻是他身體確實快承受不住。
可眼下就要開始烹彘，由於大炎沒有鐵鍋。
秦天歌隻能吩咐軍士將平整的石板燒熱。
他看了看不遠處坐在案幾旁，依舊無動於衷的長公主朱雨菲一眼，指了指她道：“站在我身後抱著我！”
可朱雨菲似乎是沒聽到，跪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秦天歌不由歎了口氣，可朱玉不幹了！
他雙眼頓時赤紅，氣衝衝地走到了朱雨菲麵前道：“皇姐！你是不給朕麵子嗎？”
失神中的朱雨菲在聽到朱玉的話後，渾身顫抖，跪地磕頭，祈求道：“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你夫君的話都敢不遵從。你是想違背大炎的禮法嗎？很好！朕還給你準備一個節目，今晚你與姐夫就留宿宮中一同欣賞！”
秦天歌根本就沒聽到二人的對話。
他這身體實在太弱，一個踉蹌再次跌倒。
“還不過去將你夫君扶起來！”朱玉猙獰一笑，像是看一攤爛泥般，看著朱雨菲。
秦天歌沒有說話，被攙扶起身，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熱，卻又覺得遍體生寒。
就這樣。
秦天歌一邊嚼著冬蟲夏草，一邊拿著手中的木鏟煉著豬油。
那滋滋的聲音，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不少人都覺得新奇紛紛上前。
秦天歌將油渣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送入口中。
那嘎嘣脆的口感，讓秦天歌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看著秦天歌陶醉的樣子，眾人不免咽了咽口水。
朱玉更是走下殿，喊道：“快給寡人也分一塊！”
可誰知，這一吃，朱玉就停不下來了，他邊吃邊抬頭感歎：“如此美味！朕真的沒想到！真沒想到啊！”
這也不怪他，這個沒見過世麵的狗皇帝。
不知道鍋為何物，也不知道油為何物。
大炎從皇帝以下，除了煮肉再沒有其他做菜的方法。
其他大臣也躍躍欲試，很快，無數燒熱的石板被送了上來，直到傍晚眾人這才被朱玉全都趕出了大殿。
而那頭豬此時隻剩下了大腸。
朱玉就蹲在秦天歌的旁邊，心中極為掙紮問道：“秦愛卿，寡人還是不相信，這彘腸，真如愛卿所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秦天歌一聽朱玉叫自己愛卿，渾身就不是滋味。
不過，通過油渣一事，秦天歌知道這條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但為了治病，他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跪地磕頭道：“請陛下治臣欺君之罪。此物並不是這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而臣才是能夠為陛下尋找美味之人。隻要臣還活著。未來陛下就會享受這世間一切的美味。”
“算你小子識相！”朱玉板著臉，但手絲毫不慢。
他用筷子夾起被熱油煎至金黃的豬大腸，吹都沒吹，就往嘴裏送。
那滾燙的大腸，碰到舌尖，並未讓朱玉覺得燙嘴。
相反他麵露興奮之色。
待咀嚼第一口時，那Q彈的質感，竟讓他情不自禁地哭了！
“愛卿啊！這是寡人這輩子吃過的最美味的食物！愛卿你想要什麽？盡管開口，寡人一定滿足你！”
秦天歌都懵逼了！
豬大腸就把變態皇帝搞定了？
秦天歌也不隱瞞，直截了當，指了指調料碗裏的蟲草道：“這個調料或許能救臣的命。若陛下覺得在下還有點用處。能否將此草藥賜予臣？”
“當然可以！”朱玉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不過，他似乎又有些悵然若失。
突然間他靈光一閃道：“愛卿啊！朕既然答應了你的要求，那你是不是應該也答應朕一個要求？”
秦天歌為了活命隻能暫時委曲求全，急忙跪地道：“隻要是陛下的要求！臣一定竭盡全力！”
“好！好！好！”朱玉一連三聲好後，咂嘴道：“其實呢？按照之前的計劃，朕之所以留你在宮中留宿。主要是想教教你洞房一事。不過嘛！朕怕你出事。所以！今晚你隻需要完成寡人一個小小的願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