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門
房間內的笑聲，隨著秦天歌凝重的神情而終止。
眾女想開口詢問，但見秦天歌沉思，未敢打擾。
錦衣衛王成意念通傳：【不好了！狗皇帝帶著國師向秦府方向駛去！】
【知道了！做的不錯！】
秦天歌中斷了與王成的對話。
久久不語。
國師？
那不就是算命的？
這他喵的，萬一那牛鼻子說自己骨骼驚奇，乃人中龍鳳，豈不完犢子了？
還不被狗皇帝現場噶了？
還有！
整個秦府一下子少了將近一千人。
難免惹人懷疑。
對了！空城計！
本少爺惹不起，總躲得起吧。
想到這裏，他笑著撓了撓頭對著祝英台道：“娘子，今日是不是要回門，拜見嶽父嶽母大人？”
祝英台羞怯，抿了抿嘴道：“夫君不必了，昨日入府前爹爹特意吩咐，說夫君您身體不適，不易奔波勞累。”
秦天歌又咳嗽了幾聲，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道：“這怎麽可以？祝府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倘若不回門，豈不讓外人覺得我們秦府中人無禮嗎？”
“可是……夫君您。”
“我沒事的。”秦天歌擺了擺手道：“我意已決！你們去準備吧！小蝶招呼全府人馬一同前往，記住不能失了禮節！”
“哦哦！”小蝶放下藥碗正要去通知，可誰知朱雨菲自告奮勇道：“夫君，讓賤妾和小蝶一起去，好嗎？”
這一次秦天歌沒有拒絕：“雨菲，小蝶她不太懂，你去幫幫她。”
朱雨菲一下子有些懵，他叫我什麽？雨菲？我沒聽錯嗎？他居然沒有生我的氣？
朱雨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認真點了點頭，拉著小蝶出了房間。
祝英台直接呆住了。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說話的不是什麽侍女，而是長公主殿下！
祝家跟皇家自然交往密切。
長公主她也見過。
隻不過現在的長公主穿著普普通通，跟侍女無異。
祝英台撫了撫胸口，複雜地看著秦天歌。
“夫君她……”
“怎麽了？”
祝英台大著膽子問道：“夫君您幹嘛總是欺負她？還打她？”
秦天歌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看著她道：“你要是不聽話，夫君也打你！”
“啊？”祝英台張了張嘴，又下意識後退幾步，雙腿止不住顫抖：“我……我……爭取聽話……”
秦天歌站起身，望著滿院散落的秋葉，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如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祝英台聽到此詞，瞪大了眼睛，她可是遠近聞名的才女。
他的天歌哥哥還會作詩詞？
他不是身患重疾無法讀書嗎？
可是這首詞為什麽會讓人心中如此之痛。
想找人傾訴，卻是無法對人說，隻能對著老天說，好涼爽的秋天！
秦府的回門排場十足。
數千名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高舉秦王旗。
百姓們看到此旗後全部跪地叩首。
仿佛跟皇帝出巡沒什麽兩樣。
朱雨菲心中不解，她有些看不懂秦天歌的操作，為什麽回門要如此大動幹戈？
全府出動？
還有為什麽要在門口立一塊木板？
上麵還要寫下大喜之日！拒君顧之？
帶著諸多不解，朱雨菲低著腦袋似乎在沉思。
而祝英台眼睛就沒有離開過車輦中的秦天歌的側臉，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間竟有些癡了。
途中。
秦天歌走下車輦，想找一個地方方便一下。
做女婿的第一次上門能不尿急嗎？
更重要的還是正陽殿把老丈人給氣的不輕了。
他怕一會兒，會被祝府人亂棍打出來。
朱雨菲一聽此話，急忙站起身上前攙扶，恭敬道：“賤妾，服侍您如廁！”
秦天歌冷著臉，死死盯著朱雨菲道：“不用！做好自己的事便好！”
“可是……可是……這是陛下的旨意，賤妾不敢不遵從！”朱雨菲見秦天歌不高興，膽怯說道。
“本少爺說了！不用就是不用！小蝶你扶著少爺下車。”秦天歌怒氣衝衝說。
秋月和春曉也緊隨其後。
這些天秦天歌的身體。
被她們三女都把玩了一個遍。
該看的，不該看的，反正都看了。
秦天歌與其他健康人不同，他每天渾身都是血漬，必須有人經常換洗。
起初秦天歌還不習慣，但想了想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就釋然了。
待秦天歌被攙扶走遠，朱雨菲擦了擦眼淚，再次低下了頭。
祝英台本也想下車，但看到朱雨菲傷心的樣子後，伸出雙手，抓在了朱雨菲的手上道：“公主殿下別難過，會好起來的。夫君說，我要是不聽話他也會打我。”
朱雨菲一聽，噗嗤笑出聲：“英台，嫁為人婦不如從前。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要惹夫君生氣，他生起氣來真的很凶很凶的，說打就打，而且夫君他身體不好。”
祝英台認真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他今早警告過我。”
朱雨菲又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隨即看著祝英台一笑道：“夫君還為你寫了一個故事，你聽說了嗎？”
“啊？”祝英台捂住嘴巴，臉一紅道：“不……不知道。什麽故事？”
朱雨菲驚訝道：“現在整個秦王府都知道了，你這個當事人卻蒙在鼓裏？”
祝英台雙手緊了緊衣袖：“我……我其實感覺。我成親就跟做夢似的，對了！我今天聽見夫君他作詩了。但不是對我作的。你說夫君他沒讀過書，但又會作詩詞，這是怎麽回事？”
“他還作詩了？”朱雨菲也驚訝問：“我從來都沒聽過夫君作詩，他作的什麽詩？能念給我聽聽嗎？”
“如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祝英台眼帶深意地看著朱雨菲。
要是連這詩詞的意思都不知道。
那她真不配京都第一才女這個稱號了。
朱雨菲看著祝英台上下打量著她，心中一痛，忙問道：“他是對我作的？”
祝英台輕輕點了點頭。
朱雨菲先是吃驚，隨即蹙眉，最後竟然眼角泛起了淚花。
聽見遠處傳來咳嗽的聲音，她急忙拭去淚水。
“英台，我還欠你一個故事。等去了祝府，我再講給你聽，夫君他就快上車了。”
祝英台羞紅臉，心想，不會是武大郎和潘金蓮一樣的故事吧。
那不行！
那我祝英台成什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