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蓋頭新娘
走出秦府。
車輦一路快速地向著皇城疾馳。
“大老爺啊！求求您把我們的肉都買回去吧！”
婦人慘嚎聲，祈求聲！
掩蓋住了快速行駛的陣陣馬蹄聲。
秦天歌再次閉眼，這個殘忍的世界，讓所有人變得麻木，哪怕以他的身份，也無力去改變這些“菜人”的命運。
很快朱雨菲和秦天歌到了宮門口。
“夫君，賤妾馱你入宮吧。”一襲紅色盛裝的長公主朱雨菲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心甘情願對著秦天歌認真說道。
秦天歌拳頭緊了緊，並沒有拒絕。
他知道隻有這樣，朱雨菲才能少受點苦。少受點朱玉的折磨。
於是，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秦天歌騎在了朱雨菲的背上，向著正陽殿挺進。
正陽殿內朱玉還是與往常一樣，快步出殿相迎。
“義弟啊！你終於開竅了！這種賤婢隻有這樣使喚，才能讓她們有活下去的價值！”朱玉踢了一腳朱雨菲，嘿嘿一笑說道。
隨即他拉起朱雨菲，看了看她那鮮紅的手掌笑著對秦天歌道：“義弟啊！寡人今天給你準備了幾門親事，都是各府未出閣千金，隻要你點頭那她們都是你的了！”
隨後，秦天歌在朱雨菲的攙扶下進入了大殿。
正陽殿內。
大紅的喜字貼滿了殿內的梁柱。
一名名蓋著紅蓋頭的新娘站立在大殿的正中，讓秦天歌有些應接不暇。
群臣分坐在兩邊的案幾邊，愁眉苦臉。
為首的祝明哲更是笑不出來，他的大女兒入宮沒幾個月就傳來了暴斃而亡的消息。
現在他最為疼愛的二女兒也被朱玉選中，此時也正站在大殿之中。
“臣有本！”祝明哲抬眼，這次他豁出去了，並沒有行跪拜之禮，目光與朱玉直視。
朱玉皺了皺眉，但還是禮貌道：“今天是寡人和義弟結親的大喜日子，不知宰相大人所奏何事？”
祝明哲看向秦天歌直接道：“老臣之女祝英台其實早有婚配，當初秦將軍出征前，曾找過臣，並許諾臣，它日若他得勝歸來，就命其子秦天歌上門提親！”
朱玉聞言，嗬嗬一笑，麵露寒芒，他早知道此事，所以才有了長公主朱雨菲與秦天歌結親一事。
目的就是為了奪取祝英台，同時粉碎秦祝兩家的聯姻。
朱玉不慌不忙答道：“寡人知道，不過呢，朕已經把皇姐許配給了秦愛卿，這件事自然不作數！”
“可是……可是……”祝明哲咬了咬牙。
眼見朱玉就要揭開祝英台的紅蓋頭，這時，一直怯懦的朱雨菲卻走上前，直挺挺跪在朱玉的麵前，硬著頭皮說：“賤妾家中夫君早已對祝府千金心儀已久，還請陛下成全。賤妾願做小，認祝宰相之女祝英台為正妻。”
殿中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朱玉咬著，一副吃人模樣道：“皇姐！寡人昨晚已經將你貶為了吾弟的賤妾！在這大殿上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秦天歌見朱玉又要對朱雨菲發難，上前一步，一巴掌再次扇下：“賤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資格，滾到案幾邊給夫君斟茶！”
朱雨菲趕忙站起身，不過秦天歌卻看見係統中朱雨菲的忠誠度又下降了5點。
秦天歌心中歎氣，朱雨菲啊，本少是在保護你，你卻……
掙點忠誠度容易嗎？
先是給你講故事，又被你騎，下一次生氣時先搞清楚狀況！
不然，等本夫君病好了，就讓你最後一個騎！
他聯想起與前世未婚妻朱雨菲的種種過往，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和迷茫。兩個世界，同樣的傲嬌性格，但處境卻截然不同。
大殿之中依舊在僵持。祝宰相沒有與朱玉妥協的意思。
於是他，麵露決絕之色，叩首道：“如果陛下執意強行迎娶小女，那還望陛下體恤臣多年為大炎殫精竭慮的份上，向陛下求一個恩典斷了這門婚事，臣願從此退出朝堂，不問世事，回家含飴弄孫，頤養天年。”
朱玉一愕，呆了呆，雙手用力攥緊龍椅上的扶手，正要開口嗬斥。
卻見群臣紛紛磕頭跪拜，擠了擠眼淚哭求道：“陛下萬萬不可啊！祝兄乃大炎國柱，與秦大將軍並稱為大炎二傑，都是國家不可或缺的人才。”
朝臣集團，向來都是互相抱團，更何況，他們的女兒也位列其中。
眾臣對朱玉的變態都有所了解，誰家敢把家中女兒送入皇宮？
進入朱玉後宮基本上就是十死無生。
並不是他們疼惜自家女兒，而是覺得納入後宮換取不了更多的價值。
祝明哲的大女兒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大婚沒幾天就暴斃而亡。
甚至連屍體去了哪裏都無人知曉，別說換價值了，還惹了一身的騷！
這時，朱玉青筋暴起，暴怒道：“好啊！好啊！你們是想造反不成！來人！把這些人都給朕殺了！一個不留！”
可詭異的是，朱玉傳達的聖旨，並沒有一個軍士上前執行。
這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權利不受掌控的感覺。
麵對這種僵持的局麵，朱玉難得低頭，但目光帶火，掃向了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秦天歌，學著秦天歌當初在大殿上提著彘腸所說的話，冷冷威脅道：“義弟，寡人想問你，你對祝英台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白的？”
秦天歌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整懵了。
白的？
紅的？
這皇帝真是條老狗！
搶自己台詞，臉都不要嗎？
可是……怎麽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跟祝英台的關係，反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這麽重要的信息，前身怎麽就不知道強化一下記憶嗎？
還是選擇性的忘記？
這前身也太慫了吧！
看本少的，不就是跟皇帝打擂台嗎？
搶一個媳婦而已！
多大點事！
於是他想都不想，矢口否認道：“臣與祝家二小姐清清白白，願陛下明鑒！”
祝明哲聽到此話，不可思議看向秦天歌，隨即麵紅耳赤，右手指著秦天歌怒目而視：“小子！老夫跟你拚了！不知當初是誰揚言要娶我家小女。還說娶不到小女，就終身不再娶親！”
“有嗎？”秦天歌看著群臣，群臣也看著秦天歌，大眼瞪小眼。
最後就連朱玉都點了點頭道：“義弟，此事人盡皆知，難道你忘了嗎？”
秦天歌突然間想起了孟子，蕭何等古代名人為了自保，而采用的自汙策略。
隻不過他汙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祝英台。
他咽了一口吐沫，看向一眾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心想，祝英台對不住了！
既然你對前身這麽重要，汙一汙你也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