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為你“翻山越嶺”
“爸，你的眼光不錯，林相川這個人確實有遠見，有想法。”這是晚飯後，李黎明對林相川的評價。
李黎明開始以為林相川隻是想成立一家類似於快手一樣的短視頻平台，或者像是B站一樣的新媒體網站。
但迄今為止，快手和B站的運營效果，隻能說不盡如人意。
一個是“俗”的出圈，一個是“宅”的一言難盡。
如果隻是一個視頻app或者視頻軟件，能不能完成超越快手等競爭者的目標，很難說。
但是作為洞察未來十年趨勢的人，林相川的創業路徑，更像是要鋪設一條全方位互聯網上下遊產業鏈。
他說要打破互聯網和現實的障壁，他說要占領用戶手機每一寸土地，他說要讓自己的產業通過短視頻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麵麵。
能否實現，不清楚。倘若實現，很可怕。
或許他會成為整個行業的一股泥石流，重塑人們對互聯網企業的認識。
“怎麽樣，對他感興趣了？我覺得你可以在他的團隊裏多觀察他一下。風潮雖然不屑於做時代的弄潮兒，但是風潮或許會因為你的這個決定改變很多。”
李永軒並不希望李黎明接自己的班，因為她知道李黎明終究會開創自己的事業。
或許林相川就是一個契機，雲從龍、風從虎，遇到合適的人，做出合適的事業，才是李黎明應該走過的一生。
“挺有意思，我喜歡~”李黎明的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眼神逐漸凝結，像是看到獵物的虎豹，胸有成竹。
“哎，我可聽說他有女朋友……”
“老東西，你胡子又長多了？我又不是喜歡他這個人，你腦子瓦特了吧！”突然被父親這樣調笑，縱是李黎明也滿臉通紅，罵罵咧咧就掛了電話。
雙眼明爍，明珠可奪。
……
此時，兩人嘴中頗有想法的林相川，正在想著怎麽哄好自己的心上人。
自從昨天回到家裏，敲張霽陽的門也沒有反應，打她的電話也沒有人接，從樓下喊人反倒是叫醒了一樓的老奶奶。
畢竟是半夜，早早就睡下的老人哪裏有年輕人熬夜的本錢。
奶奶拄著拐杖12點出門，看是那個小夥子像是發了情的貓，大半夜地叫春。
狼狽的林相川，一臉歉意地扶著老奶奶回了屋子，再也不敢在樓下亂叫。
“張霽陽！你人呢？”林相川就像是瘋了一樣在房間裏麵走來走去。
要不是房間裏麵還有微弱的燈光，林相川都以為她出了什麽意外。
“大哥，你能不能別繞彎了。後天中秋節，明天放假，她說不定忘了關燈回家了呢！”
已經12點半，郝一建掛著兩個大腫眼罵罵咧咧地抱怨。
也難怪郝一建怨氣這麽重，最近整個項目都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推進，熬夜加班是常事。
中秋節後學校要召開校務會，完成工作的眾人都希望這個假期能好好休息一下，郝一建也不例外。
現在別說是林相川尋妻了，就算是電腦裏麵老婆鑽出來，郝一建估計也得給她兩拳讓她滾。
“你說這麽晚了，她還不回我消息，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不行，我還是得去找她。”林相川抓狂了。
“不是，你和李黎明吃飯到十一點，我都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更何況張霽陽。”
“就算她沒回家，肯定今晚也不想理你，你就不能老實的睡一覺，明天再想辦法嗎？”郝一建幽怨的眼神仿佛要衝破房頂。
確實，今晚和李黎明是聊嗨了。
畢竟涉及到下一步的發展，也確實需要李黎明這樣的人才和風潮的資本。
但自己確實沒有注意回來的時間，走之前張霽陽指著自己鼻子囑咐的十點之前回來，自己也給忘的一幹二淨。
她肯定沒有回家，她肯定還在對麵生氣。
如果有了過夜的仇恨，那明天張霽陽肯定也不理自己，這件事情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結束了。
“你說我能不能從這個窗戶翻過去？”看著外麵的防盜窗，林相川兩眼放光。
“大哥，你是想死了嗎？這裏是4樓！”郝一建像是聽到了什麽巨大的笑話，擺擺手，不管他去上廁所去了。
等他從廁所出來的時候，隻見窗戶大開。
習習秋風倒灌了進來，猛地一提領子，就看見防盜窗唯一的小窗戶被打開，林相川一隻腳已經踏出了窗外。
郝一建連忙衝上前去，抱住了林相川打算繼續探索的身體。
“你瘋啦！你就算能出去，那邊防盜窗不還是鎖著嗎？”不顧安危，郝一建大喊道。
“鬆開我啊，我就去看看她在不在房間，要是她有危險怎麽辦？”林相川回頭大喊。
“從這裏到張霽陽的臥室，你得翻過她的客廳，足足5-6米，你萬一掉下去，啥都沒了！”
林相川不是這麽衝動的人，怎麽一攤上張霽陽，整個人和一頭瘋牛一樣。
“你不懂，你鬆開我，我能行！”林相川作勢“狠狠”踢了郝一建一腳。
哪知道，就是這一腳，差點兒給他自己送走了。
五樓的女鄰居，大半夜聽著外麵吵吵嚷嚷還以為哪裏來了小偷，看樓下竟然有一個人在翻牆，連忙拿了東西就往下扔，打算趕走這個“小偷”。
林相川準備不及時，頭頂挨了個狠的。
再加上為了踢郝一建，隻有一隻腳站在窗邊，沒有準備下滑出了窗邊。
“臥槽！臥槽！川哥！”郝一建愣住了，誰知道自己這開個玩笑，林相川還真掉下去了。
“完了，這下子肯定沒命了。川哥！你讓我怎麽辦啊！”郝一建痛苦地揪著頭發哀嚎著。
“……喂，人還沒死呢，你叫個球！”窗外悠悠傳來了一陣聲響。
郝一建探出頭去，隻見林相川兩隻手狠狠地抓住了三樓的晾衣架，就這樣飄在了外麵。
“下麵的小偷怎麽樣了？”五樓的女鄰居不敢探頭，小心翼翼地喊著。
“什麽小偷，你是在害人你知道嗎？”郝一建衝著樓上大喊。
“啊？那個正常人沒事半夜爬窗戶啊！”五樓鄰居嚇了一跳，連忙報警。
“川哥，你撐住，119馬上過來！”郝一建嚐試用晾衣杆抓林相川，但是林相川根本也不敢抓。
此時，張霽陽揉著惺忪的睡眼敲響了林相川家門。
郝一建還以為是樓上鄰居，打開門就要破口大罵，剛罵了句“你他媽”就認出麵前正是林相川心心念念的張霽陽。
“我的大姐，你一晚上幹嘛呢，川哥找你找不到，想翻窗戶，現在掉到三樓外麵的晾衣架了！”
“哈？！”張霽陽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睡著了呀，我睡覺很沉的，要不是我上廁所聽見你們吵吵嚷嚷，我怎麽會過來，林相川是瘋了？”張霽陽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連忙撲向窗台。
林相川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張霽陽，連忙伸一隻手打招呼“陽陽！你終於……啊！！”
“你瘋了，你抓住啊！林相川……”
原來晾衣架因為林相川伸手打招呼的動作，搖搖晃晃再也撐不住了。
林相川就這樣急速墜落到了一樓。
好在樓下老奶奶平時勤儉節約，在自己窗戶邊上支了個棚子，裏麵就放一些塑料瓶子或者垃圾袋子。
林相川一直還對這件事情特別不滿，但是隨著他降落在軟木板的棚子上，又狠狠地壓進了一個個瓶子裏後，他對一樓的老奶奶的尊敬，變得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老奶奶的燈又亮了……
拄著拐杖，走出門來，正要破口大罵，那看到自己的“寶貝窩”被人從上麵貫穿了一個大洞。
“哎喲！你們這是幹嘛啊……我辛苦了好久攢的瓶子……”她揮起拐杖就要往張霽陽和郝一建身上打去。
卻沒注意到一旁救護車和警車全部都過來了。
“這，我藏個破爛，沒必要這麽大陣仗吧……”老奶奶啞言苦笑。
等林相川再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茫茫一片的牆板。
林相川臉上露出了自嘲的微笑，生活就是給人一榔頭，這話還真沒錯。我還什麽都沒實現，就又來見上帝了。
“我又死了？”
“嗯？這臉，我怎麽這麽熟悉，這不是我媽嗎？”
猛地瞪大雙眼，驚奇地問道：“媽？你怎麽也死了？”
“啪”頭上被狠狠來了一下。
“死球你！神經病啊！”
林相川的媽媽王梓梅環抱雙臂站在床前，一邊坐著的還有他的爸爸林繼春。
病床尾部是畏畏縮縮站著的郝一建和一臉擔心的張霽陽。
完了，這事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