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英雄救美
向清歡愣了幾下。
她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
小姑娘微紅著臉，轉身走了。
這個沉默，很不正經，但是，並沒有害她。
海城是一座和很熱情的城市，就是傍晚，也能感受到一陣陣悶熱的風，那年夏天，就連風都是甜的。
沉默跟在小姑娘身後。
“清歡同學，你剛才不會是生生氣了吧?我不是故意的。”沉默忍不住開口。
向清歡依舊在前麵走著，但這一次，腳步停了下來，“沉默同學，我並沒有生氣，今天的事情我感謝你都還來不及呢。”
“沉默同學，你到這裏就行了，接下來的路，我一個人可以的。”
“這怎麽行，我是要送你回家的。”
“放心，以後我罩著你。”
向清歡這才將臉抬起來，黑色眼球裏倒映著十八歲的少年，她隻聽清了一句，“以後，我罩著你。”
我罩著你···
在她人生的十幾年當中，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她不確定，這個人是否真誠。
於是。
向清歡走在前麵，沉默就跟在後麵。
她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沉默的影子，像個長長的小尾巴。
“喂，清歡同學，你怎麽不住校呢？”沉默跟在後麵，問她。
向清歡怯生生道“最近，奶奶生病住院了。”
沉默點頭，跟在小姑娘身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清歡同學，這條街道聲看著很清冷的樣子，平時都是你一個人走嗎？”
向清歡搖頭，“這是我的第一次走讀，這條路，我也是第一次走。”
“那你不害怕嗎？”
小姑娘低著頭，也不回答，自顧自地往前走。
海城一中不遠處有一群職高生，職高學生大多數是走讀，因此，這條路上有不少騎著摩托車的紅毛少年。
這一年的大街上，幾乎全是爆炸頭，還有五顏六色的發色，治安也並不好。
“喂，前麵那兩個同學，停下來！”摩的發出很大的聲響，飛速停在來那個人麵前。
魔頭車禍打開刺眼的光亮，向清歡下意識地擋住眼睛。
沉默注意到這一點，站在向清歡身前，用身體擋住摩托車的光亮，小姑娘發現沒刺眼的光亮，一抬頭，發現一個背影擋在身前。
是沉默。
“小屁孩，快關掉閃光！”
摩托車少年脫下頭盔，五顏六色的發色瞬間展現在眼前，是那個年代最流行的發色。
一身皮衣，還帶著琅琊釘。
“收保護費。”少年將口中的棒棒糖吐在地上，“不拿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麽。”
少年歪嘴一笑。
向清歡明顯後退了幾步，她沒想到走讀，這樣危險。
沉默也跟著笑了，這簡直是刷好感的好機會，正是英雄救美的好時機。
“我的錢，憑什麽交給你。”沉默依舊站在小姑娘身前。
“呦呦呦，沒想到你們一中的好學生也會談戀愛，遇上我，算你們倒黴！”紅毛說著下了摩托，一腳踹向沉默。
沉默躲開，兩人扭打在一起，他忘了，自己沒有三十歲的力氣，還隻是個高中生，打不過紅毛。
丟臉丟大發了。
‘‘靠。’’沉默差點被按在地上摩擦。
根本不敢和小姑娘對視。
紅毛背對著向清歡，他知道想這樣的小姑娘都沒什麽殺傷力，隻敢逃跑，也就沒注意背後的向清歡，拿著一根與身體極其不符合的大木棍。
沉默都看呆了。
瘦小的姑娘拿著一根比手臂還粗的大木棍，慢慢靠近，隻聽紅毛少年“啊”的一聲尖叫，僵硬的扭過頭，翻了個白眼之後就暈了過去。
“清歡···同學···”沉默看了一眼向清歡手中的木棍，反到是自己被深深地吸引。
她的小瞎子果然，還是記得她的。
“你···你，沒事吧？”向清歡看著沉默，聲音帶著些顫，她本就有些膽小。
按理來說，小女孩沒膽子插手。
向清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看著數次保護自己的同學被欺負，撿起木棍就是一棒子。
就這麽將人敲暈。
她好像有點殘暴？
小姑娘歎了口氣，看了看灰蒙蒙的空，她第一次拿出武器保護自己是在前兩天，喝醉酒的父親，正要對她奶奶動手。
奶奶這才住進了醫院。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奶奶被打倒在地上，流著鮮血，而自己，回去晚了。
看來自己要更勇敢一點。
“清歡同學，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請允許我追隨你。”沉默扯著小姑娘的衣角，“你救了我，就不可以救別人咯。”
向清歡愣了幾下。
“沉默同學，其實···這也沒什麽的，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向清歡將木棒扔在一旁。
“那以後，讓我每天都送你，怎麽樣？”此刻，他終於有了靠近的機會，“清歡同學，讓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啊？”向清歡臉一下就紅了，怎麽還上演了電視劇裏麵的情節？
她看著沉默誠懇的樣子，願意這樣和她說話的人，沉默是第一個。
“那···好吧。”
向清歡莞爾一笑。
沉默捕捉到了這個笑容，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小姑娘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了。
“清歡同學，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
“啊？”
向清歡臉頰更紅了。
沉默也意識到自己太過了，小瞎子聽見這些隻會不好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沉默默默的護送向清歡回家，他目送小姑娘上樓，然後一個人默默注視著向清歡住的地方。
沉默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以後帶著小姑娘住大房子。
任務完成。
沉默正準備離開時，卻看見了，向清歡換了校服，背著書包，下了樓梯，手裏抱著幾件衣服。
？
向清歡拿著手電，也跟著愣了一下。
沉默，他怎麽還在？
他好像真的隻是想送她回家。
“清歡同學，你要去哪？”
“我去醫院。”
沉默知道這一塊的醫院，很遠，兩公裏，這小姑娘難道是想走著去？
“太遠了，我送你去吧。”
“不用，很遠。沉默同學，你快回家吧。”
“不遠，我開車送你。”
沉默想到，那個紅毛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