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一把本命飛劍

天粟樓。

蘇東甲正以一個奇特的姿勢伸展。

柳白正在開口解釋:“煉氣為劍,衝擊中門洞府,開辟此府之後,你體內是否……的本命飛劍也有極大可能順勢出現。”

蘇東甲頗為詫異:“柳夫子,已經確定是飛劍了嗎?”

柳白不知道該怎麽跟蘇東甲解釋。

畢竟之前探視之後,秦酈曾經暗中找過他,讓他不要說明。

事後他也曾有過自責,是自己太過心急,導致秦酈誤會。

事實上,就算沒有秦酈的本命神兵,蘇東甲也會有兩把本命神兵。

隻是蘇東甲就屬於那極少的一小撮——本命神兵埋深了。

就像是打麻將聽牌,以為自己贏的牌沒了同意和牌。

結果不甘心抓了兩把,藏深了,還是幾張連著一起的那種……

唯一讓他疑惑的是,秦酈的本命神兵似乎有些不一樣,居然能牽引出另外兩把本命神兵提前散逸氣息。

果然,儒道有儒道的精妙。

魔道有魔道的法門。

對於蘇東甲的疑惑,柳白含糊其辭:“沒想到蘇夫人法術通玄,竟有秘法提前引出你的本命神兵。”

蘇東甲不疑有他。

畢竟秦酈跟他說的也是那枚“金針”就像一個“引子”,幫他聚攏本命神兵氣息的。

事實上,他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老娘玻璃自己什麽本命神兵給他了。

可後來金針“消失”,在他體內沒有任何存在跡象,他也就信了。

一個多月的休養,近八百洞府的浩然氣儲備,讓蘇東甲輕而易舉轟開中門洞府。

一瞬間,蘇東甲晃了晃。

每開一個洞府,就相當於體內相連的大小深潭、河道都要重新分配一次“河水”的流量、流速。

自己也要去適應這些。

剛開始的時候還比較簡單,畢竟洞府少,既定的經脈多。

稍加平衡即可。

隨著洞府增多,平衡、適應的難度都是幾何倍的增長。

然而蘇東甲一夜強開七百洞府,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平緩,對這種適應又稱得上是輕車熟路了。

所以對常人來說需要暫休一兩日的新洞府開辟,現在就隻能讓他晃一晃了。

晃過之後,體內浩然氣分出大股流向新洞府。

與此同時,

一柄沾染斑駁血色的古樸長劍倏地出現,發出輕輕嗡鳴。

下一刻,蘇東甲胸口一疼,長劍離體而出,圍著蘇東甲輕快飛舞一圈,而後如倦鳥歸巢,懸於身前。

長劍如海綿吸水,將血色盡數吸收,化作一柄通體雪白的長劍。

蘇東甲鬆了一口氣。

不是金色,看來真不是老娘的本命神兵。

柳白眸中泛起異色。

不是秦酈置入的那把?

可氣息為何如此……跋扈?

他祭出自己的本命飛劍,沒有加注修為,以本命飛劍對本命飛劍。

這樣也好更直觀地引出新飛劍的本命神通。

然而柳白的丨字劍還沒湊到白劍跟前,就發出陣陣顫鳴,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

白劍則如新生的幼虎,雖年幼,卻對食譜上的牛羊怡然不懼。

感受到“同類”的存在之後,白劍自行飛到丨字劍跟前,如幼虎開聲,發出屬於它的第一聲怒吼。

“嗡——”

丨字劍一個躲閃,落在柳白身後。

像極了尋求保護的幼童。

白劍沒有趁火打劫,得意洋洋,重新飛回蘇東甲麵前,邀功一樣,再次飛了一圈。

柳白心神震顫,連呼“了不得”!

看到柳白反應,蘇東甲已然明白自己的本命飛劍品秩不俗,趕忙追問:“柳夫子,這把劍的本命神通如何?”

《劍道》上說得明白,本命神兵第一次離體而出時自然而然顯露出來的氣象,就是本命神通的最直接體現。

此後摩挲本命神通,都會以第一次的氣象為依據。

柳白不住點頭:“氣象不俗,虎膽龍威,震懾群雄。

單是能震懾本命神兵這一氣象來說,本命神通就不會弱了。

若我所料不錯,你這把本命飛劍的神效之一能長自己威勢,削地方氣勢。

此消彼長之下,已然占據上風。

具體為何,還需你慢慢摸索。”

蘇東甲喜不自勝,小心收起本命飛劍,試探著問道:“柳夫子以為,本命飛劍取名朝哪裏靠攏較好?”

柳白心底一歎。

母子連心。

秦酈不想讓兒子知道真相。

當兒子的跑他這裏來試探了。

柳白苦笑道:“本命飛劍取名非同小可,問我等若問道於盲。

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將本命飛劍的名字取錯了。”

蘇東甲由衷讚道:“柳夫子取錯劍名都能由此成就,若是取對,說不定早就名動天下了。”

柳白眼見蘇東甲堅持,把事先得自秦酈的“暗示”說了出來:“試著往‘懾’字方麵摸索。”

蘇東甲連連稱謝,心底卻生出新的疑惑。

真不是老娘的本命神兵?

……

攬翠別院內。

正在給花草澆水的秦酈忽然抬頭,攏了攏秀發,自言自語:“我兒,這把仙兵以後就是你的了,可要好好利用。”

蘇霖從屋內走出:“夫人,真的沒問題嗎?

將來你道身、儒身破境虛過心關……”

秦酈傲然一笑:“老娘就是魔,哪個心魔還敢造次?”

蘇霖出奇地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院外有符人傳話。

蘇霖揮手撤了門禁,見了符人。

是守門的老夫子傳話,說是嶽山書院副院長攜同摩崖書院副院長前來拜訪,當麵致歉。

秦酈看向蘇霖。

按照兩人約定,秦酈從不幹涉書院之事。

但上次書院之亂,牽扯到三家書院跟魔族,又危及蘇東甲的性命,秦酈不得不問。

蘇霖沉吟說道:“我知道你心裏有氣。

但事涉心魔,此事非同小可,學宮也得從長計議。”

秦酈冷哼:“自送走夏文斌至今,已近四月!

四月時間,還不夠查出真相?”

蘇霖無可奈何。

他在家中一向說一不二。

可攤上這次蘇東甲被追殺的事,他實在是無法辯駁。

若非秦酈出手,隻怕儒家七十二院要變成七十一之數了。

可事情涉及嶽山、摩崖、天風三家書院,許源、陳煜又一直在雪瀑洞天養傷,導致此事懸而未決。

不知是不是三家書院從中作梗,即便學宮已經知道此事,也遲遲沒有給出回應。

別說秦酈了,就連蘇東甲都有了幾分火氣。

“夫人莫氣,待我前去瞧瞧。

既然他們是副院長親來,想必有了說法。

若是不能讓我滿意,這次說什麽我也要為兒子討一個公道!”

秦酈這才轉嗔為喜,擺手道:“去吧,動手的時候斯文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