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得離開書院

“離開書院?”

蘇東甲有些懵。

聊天聊得好好的,轉臉就讓他離開書院。

坦白說,在此之前他還挺想離開書院到外麵看看這世界的。

可他知道,外麵的世界很精彩,同樣也很危險。

在書院有靠山有資源,出去冒險?

儒身秦酈笑道:“等著吧,不會是我一個人這麽說的。”

魔身秦酈起身走向儒身,看著就要再次合一,“兒子,哪有當娘的舍得孩子離開身邊太遠的?

但是沒辦法,無垢聖子的秉性我太了解了。

我之所以出走魔域,也有他的原因。”

“等等!”

蘇東甲沉聲道,“娘,要是你能修出‘魔’字怎麽樣?”

“我,修出魔字?”

魔身秦酈搖頭,“我不敢,也不能。”

“為什麽?”

“我要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魔道就不能超出其他兩道太多。

否則魔道太高,容易道化其他二道。

而且我要修出‘魔’字,等於自己給自己催命。

你那三舅會不顧一切吞了我。”

頓了頓,秦酈又叮囑蘇東甲起來,“兒子,你能修出三個本命字,還是隨了老娘的天分的。

沒準將來還能修出四個、五個本命字……”

蘇東甲很想開口告訴老娘,我現在就有五個本命字。

但他沒有開口。

三個,已經平了儒家至聖先生的記錄了,還想怎樣?

秦酈繼續強調:“記住了,不管修哪個字,都不要去碰‘魔’字。

除非你有把握勝過無垢聖子。

那個青官,十一品,也不是他的對手……”

蘇東甲心底一沉。

難怪秦酈說有些字不是想修就能修的。

魔身秦酈一步走到儒身身後,就此消失不見。

道身終於再次開口:“你要離開書院,大姐無法給你任何幫助。

她能在書院護你,卻不能離開書院跟你一起。

否則隻要魔族中有人稍加留心,就可以憑著魔主血脈找到她。

而且你走後,大姐有極大可能還要單獨麵對來自無垢聖子的詰難。”

蘇東甲癟了癟嘴,正要開口。

卻見儒身秦酈擺手:“行了,為娘的盡自己能力給兒子遮風擋雨,應該的。”

蘇東甲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原來他一直誤會秦酈了。

不是她不親自己,實在是她身份特殊,無法像蘇霖一樣正常關心。

儒身秦酈收了道身秦酈後,拍了拍蘇東甲肩膀:“行了,兒子,今天隻是提前跟你說,好讓你心底有數。

具體如何,等你爹出關,肯定也會有安排。”

蘇東甲眼睛一亮:“爹要出關了?”

秦酈笑道:“不然我熬這湯藥幹什麽?”

蘇東甲聞著藥香,忍不住問道:“娘,你是真打算跟爹再要一個?”

“嗯。”

“我又沒廢!”

蘇東甲攥拳。

“給你多生幾個兄弟姊妹,將來也有個照應!”

秦酈拿起踢火棍敲了一下蘇東甲的頭,“你可別跟你死鬼老爹學,要為你老蘇家開枝散葉,綿延子嗣。

讓為娘也早點抱上孫子。”

蘇東甲心底異樣。

就秦酈現在的言行舉止,典型的相夫教子宅家女。

真比凡人還凡人。

誰能想到她是魔族公主?

蘇東甲不置可否,就要告辭離去。

不想秦酈一把揪住他耳朵:“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嘶——”

蘇東甲捂著耳朵:“聽到了……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

“聽到你倒是給老娘回個話啊!”

“回話,回什麽話?”

“什麽時候讓娘抱孫子?”

“啊?八字沒一撇的事,我還小呢,怎麽回你?”

“不小了,十七……可以讓女人大肚子了。”

蘇東甲頭皮發麻。

聽聽,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他索性躺平了:“娘誒,你看哪家姑娘好,隻要人家同意給你生孫子,我沒意見。”

“嗬嗬,臭小子,反將一軍是吧?我覺得虞清秋就不錯!”

“啊這?”

蘇東甲趕忙擺手,“娘誒,那可是我授業夫子,可不興這麽說的啊?”

“那有什麽,當年你爹不也教我?”

蘇東甲轉身就往外走。

老娘秦酈的路子太野了。

繼續待在這裏,就成了催婚現場了。

……

許老去了雪瀑洞天療傷,蘇東甲本以為自己會“輕鬆”一段時間。

沒想到居然有人仍舊給他安排了課業!

而傳話的人就是柳白。

“許老回來之前,我教你劍道,虞夫子給你講樂藝。

夫子教你覆射……”

蘇東甲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許老帶他時,從不教這些。

現在柳白幾人的安排,似乎有些越俎代庖。

但更多的是事情似乎正在往秦酈說的方向發展——書院的人已經開始為他離開書院做準備了!

“諸道之中,道法之玄、儒法至正,此兩道重‘氣’的修煉。

可若論殺力,當屬兵家。兵家又以劍修、槍修、刀修等殺力為最。

出門遊曆,同境修士捉對廝殺的情況下,兵家修士往往能占據先手,贏麵要大。

你修有本命字,自帶神通多些,有優勢,卻也不可不防。”

柳白給蘇東甲講的,全然是他不了解的東西。

“想自保,最好的方法就是儒、兵兼修。

純儒道修士,不多。

畢竟自古就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說法。

這也是為什麽每一座書院都有藏劍閣的原因。

你現在是三品,體內洞府還未開辟完畢,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開辟洞府,看看有無本命神兵。

有的話可多出一項本命神通。

沒有的話,可直接練劍。”

“若以常規儒修、道修手段,快些也要兩三年才能全部開辟。

可若是用上兵家修煉方法,速度卻可以提快。

就是……得吃些苦頭。”

柳白說到這裏,看向蘇東甲,“你不怕吃苦吧?”

蘇東甲老實回答:“怕。”

柳白:……

他想起自己來之前了解的蘇東甲各種傳聞,忿而怒斥是謠傳。

如今看來,也未必。

這小子腦回路跟別人委實不一樣。

書院內別的學子哪個不上杆子求著他柳白親自授課?

他柳白一兩句指點還不激動到奉為圭臬?

誰會像蘇東甲這樣,都告訴他可以速成了,問一句怕不怕吃苦,他回答怕……

柳白哼道:“蘇東甲,你是很有天份,可是如果不勤勉治學的話,天份有可能就浪費的。

須知多少儒士勤勉治學一輩子也修不出……”

他忽然閉嘴。

再說就自己把自己給否了。

一個三品儒修,三個本命字,要他勤勉讀書,爭取修出個本命字?

更何況他柳白的本命字還是在眼前這個少年的指點下才修煉出來的。

劍道也是……

柳白有些鬱悶。

在蘇東甲麵前,他的得意弟子南風意——長期上榜月旦評的學子,似乎也稱不上得意了。

“不教了!”

柳白也是有脾氣的。

不過倒不是氣蘇東甲,而是氣自己。

沒有教過這種天份的學生。

還得是許老,光是本命字的學生都教出了五六個。

哪知道蘇東甲接下來一段話差點讓柳白暴走:“柳夫子,別急啊,我說怕吃苦,又沒說不能吃苦。

你這也太著急了吧。”

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