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本命字的妙用

“天粟樓?”

蘇東甲遍尋原主記憶,沒有關於天粟樓的說,隻得老實搖頭。

許老不以為意,出聲解釋:“萬年前,萬靈愚昧,聖人造字,天雨粟,鬼夜哭,妖魔震怵。

天粟樓,取的就是天降雨粟之名。

寓意就是天降文字,世道大變,

文字出,民智開啟,鬼、妖、魔不得安寧。

各族經過數千年的不斷爭鬥,此消彼長,才形成了如今的儒家為主,道、佛、妖、魔、鬼共存的局麵。

但你要記住一點,其他各家,都有將儒家取而代之之心。”

“當然,在這種局麵下,各方也有親疏遠近之分。

儒、道天然親近。

妖、魔同源。

佛門特立獨行,與諸道都保持距離。

但因為其教義宗旨,與魔道天然敵對。

而鬼修與因為特殊,與魔道親近,反對佛道。

所以各家修士中,妖、鬼幾無心魔。

儒、道、佛叩關破境時,需要戰勝心魔。”

蘇東甲想起王潛的遭遇,忍不住問道:“心魔不是心中所化嗎,為何先前王院長的心魔與他截然不同,甚至還有別的……魔物?”

許源歎道:“心魔是魔族修士在他族修士心中的投影。”

“投影?不是魔族嗎?”

“魔族是族群,與人族隔著幻波海與大壑,想要登陸人族生息之地,需要經過這兩地。

如同鬼族中人想要在人間行走,需要經過輪回通道。

但幻波海與大壑變幻莫測,魔族中人始終無法隨心所欲橫渡,隻能利用心關,影響修士。

而修士一旦產生心魔,又被對應的魔族中人捕捉,就可以根據對方的心關堅毅程度決定是否降臨。

降臨的修士身體,如同靠岸的渡口,給魔族中人提供了坐標點。”

蘇東甲眼睛一亮:“既然人族有幻波海跟大壑保護,難道就沒人想過橫渡兩地,將魔族徹底剿滅?”

許老搖頭:“沒那麽簡單。

道門有言,世間事,一體兩麵,生死相依,方可方不可。

不說魔主修為滔天,無人能有把握勝他。

但是修士修道、心魔產生本就是一體兩麵的事。

若人人無心魔,大道難存。”

蘇東甲愣住。

許老的意思大意是有人族修士就有魔族中人。

人不滅,魔不滅。

修道還修出矛盾對立統一了……

許源又笑道:“當然,無數人族先賢,包括至聖先師,也在探尋有無滅魔存人的方法。

或許有,或許沒有。

說不定,你能找到也不一定。”

蘇東甲摸了摸鼻子。

這麽看得起我。

“好了,這些對你來說還太遙遠,你當下要做的是提升修為、掌握本命字的使用方法。

否則,你就是空守寶山。”

蘇東甲振奮起來。

終於說到重點了。

“世間修道,追本溯源,道理相通,區別隻在細處。

儒修進境,需要的是浩然氣。

浩然氣,最重由內生發,乃我輩儒修自養而成。

天地之間自然也有浩然氣,卻與諸多駁雜元氣混為一體,吸取不易。

所以儒修重內修,儒家聖賢之言,經典學說、著作,都可以作為激發浩然氣的因子……”

蘇東甲知道許老的意思——多讀書。

巧了,而天粟樓又是書院的藏書地,更適合他修儒。

“儒修修道,與道門一樣,重視‘氣’的養成與修煉,重道法。

不像武夫,重體魄,輕道法,主攻一個一力破萬法。

嗬嗬……”

說到這裏,許老輕笑,“粗鄙的武夫,不知也有一字破萬法的。”

蘇東甲想到那位擁有“破字令”本命劍的劍修,替他默哀。

“儒修與人對敵、鬥法,依托的都是浩然氣。

而本命字,就是法術最直接、威力也最大的神通。”

說到這裏,許源終於開始實際演練。

他依次演化自己的“簡”,蘇霖的“霖”,還有陳煜的“光”。

即便隻是兩三分的氣象,也足以讓蘇東甲感悟其中妙處。

十品儒聖當老師,對蘇東甲的指導是高屋建瓴式的。

遠不是尋常六品、七品的夫子可以相比。

尤其是……他們沒有本命字。

在許老的示範下,蘇東甲正式開始熟悉自己的本命字。

而他當著許老展示的,也隻能是“君”跟“音”。

似是因為他步入三品的緣故,“君”字顯化時除了手杖跟銅印,頭頂還有一頂鑲玉的抹額。

許老給他指點:“本命字顯化的每一種東西都有其存在的神效。

甚至他們之間出現的順序、位置,都有可能蘊含某種大道至理。

隻要你參悟明白,就可以化為自己的本命神通。”

蘇東甲重重點頭。

本命神通是本命字蘊含,與自己最為契合。

施展的熟練程度、威力,都要強於一般道法、神通。

許老開始給蘇東甲指明方向:“你現在的‘君’字能顯化出來的有三種東西,權杖、印信跟玉冠帶。

你一個個琢磨,這三種東西有什麽功效。

蘇東甲看向左手“權杖”,感受上麵傳來的波動,再仔細思索權杖能用來幹什麽。

權杖的本質是“杖”,而杖的本質是棍棒。

這就比較簡單明了了,棍棒就是用來打人的。

棍棒之下出威嚴……

蘇東甲按照許老所說,以浩然氣催動權杖,用力揮舞,果然如棍棒一樣可以擊打。

威力也是他拿著真正棍棒的數倍。

可想而知,等他修為真正上來了,完全可以將此權杖顯化而出,當武器使。

“本命字蘊含的神通,一樣可以搭配其他法術、神通使用。

你這權杖,可以嚐試配合佛道降魔杖法、兵家的棍法。

既可以減少浩然氣的消耗,又可以增加威力。

你再試試印信。”

蘇東甲再次感受。

隻是這次他犯了難。

印信能有何用?

掌權?

蓋章?

總不能是催動印信變大,當座山砸下來吧?

他嚐試著催動印信向上,再往下一砸。

“嘙——”

“不行?”

蘇東甲皺眉。

印信無法變大,也沒有重物砸下的效果。

許老嗬嗬一笑,掣出一枚竹簡,上麵赫然寫著“君子”之言。

竹簡揮動,他身上也隱隱出現了“君”字的氣象。

許老將玉印往蘇東甲麵前一推。

霎時間,蘇東甲隻覺一陣窒息。

撲麵而來的壓抑感讓他覺得許老想對他出手,他想要反抗,卻駭然發現體內浩然氣運轉不暢!

蘇東甲眼睛大亮。

他恍然明白銅印的作用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