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對賭?
“快看,蘇東甲來了!”
“他還真敢來!”
“快快,喊出我們的口號!”
“蘇東甲——”
“不要臉!”
“蘇東甲——”
“滾出書院!”
“蘇東甲……”
“行了行了,別叫了,大爺我聽到了。”
蘇東甲擺手,“你們叫這麽半天,口不幹嗎?”
“啊?”
眾多學子愣住。
口幹?
別說還真有點。
他這人還怪好的嘞。
等等!
最前麵的學子怒道:“少假惺惺,這是口幹不口幹的問題嗎,我等是自發聚集在此!
我等皆是為了正義!
我等是為了清除你這種學院蛀蟲!
我等是為了書院一個朗朗乾坤!”
人群中擠出潘玉、汪振:“東甲若你隻是不思進取倒也罷了,如今更是品學不端,毀許老清譽!”
“我兄弟二人斷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錯再錯!”
“東甲,悔悟吧,不要執迷不悟了。”
二人情真意切,看得旁人咬牙切齒。
“瞧瞧,這才是真正的朋友,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想要拉他一把。”
“人生得此一二良朋,足矣!”
“交友須交潘汪,做人不能蘇東甲!”
蘇東甲臉一黑。
既因為原主不爭氣。
更因為潘王這兩個貨——哪哪兒都有他們!
從調戲虞清秋到兩次聚集學子聲討,都離不開二人的攛掇。
要不是他到現在為補考的事忙活,肯定得好好跟這兩個貨掰扯掰扯,為什麽非得針對他。
蘇東甲上前一把拽住潘玉的手,眼神在人群中環視一周,滿臉堆笑,真誠道:“潘兄,這動靜弄得夠大,多謝!”
潘玉:???
汪振:???
眾學子也齊齊看向潘玉:???
潘玉一把甩開,憤然道:“蘇東甲,不要東拉西扯,潘某不交你這種沽名釣譽,毀人清譽的朋友!”
蘇東甲嘿嘿笑道:“裝得還挺像,行,回頭給你加雞腿。”
潘玉:!!!
眾學子:???
雞腿?
潘玉額頭青筋突起:“蘇東甲!你不要胡言亂語,諸位同窗控訴你,是因為你抄襲他人詩作,蒙蔽許老推薦上月旦評。
這種行為無恥之尤!
是男人的,自己把詩作揭了,當眾承認錯誤,離開書院!”
汪振憤然道:“就是,先前你在聽潮湖輕薄虞夫子,虞夫子不計前嫌,放你一馬。
現在你又做出竊詩這種下作的事來,令人不齒!”
學子們紛紛叫嚷,義憤填膺。
蘇東甲冷哼。
虧得他是見證過前世華夏網暴的人,不然真能被這些自詡伸張正義的學子給氣著。
不明真相就跟著瞎起哄,真的是……烏合之眾!
他冷笑道:“說我抄的,你們倒是說說,抄誰的?
找出來,我當著你們的麵給他道歉!”
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他遍尋記憶,也翻了不少書目,確定這個世界沒有孔孟,也沒有顏真卿。
所以他才放聲叫囂。
不然真有顏大家的話,他怎麽好意思?
眾學子似對這個說法早有準備,不以為然:“雖然我們不知道你抄誰的,但你就是抄了!”
“你要是有這才學,還會六藝皆不合格?”
“就是,我看許老肯定是受你蒙蔽,又抹不開蘇院長的麵子,才違心給你推薦。”
“蘇東甲,你好歹也是書香門第,竟然做這等醜事……”
蘇東甲擺手:“少廢話,不信是吧,你們這麽多人聚在這裏不就是想看蘇大爺能不能寫出這樣的詩來嗎?
都拿出來吧!”
“拿出來什麽?”
“紙筆啊,不是要寫詩證明嗎?”
“啊這?”
眾人紛紛愣住了。
這情況不對啊。
不應該是他們逼迫蘇東甲當眾寫詩,要麽他不敢寫,要麽寫了被大家嘲笑,醜態盡出嗎?
現在卻是他主動要求寫詩證明。
他……他怎麽敢的?
眾人吃驚不少。
潘玉、汪振明顯也愣住了。
但短暫的驚詫後他們嘴角的笑都快壓不住了。
“蘇東甲,這可是你說的!”
“你可別後悔!”
“可沒人逼你!”
“本來隻是你認個錯,灰溜溜地離開書院就行的,非得丟盡顏麵……”
蘇東甲皺眉:“少嘰嘰歪歪,拿出來!”
學子們怒了。
這廝好猖狂!
死到臨頭還敢如此嘴硬。
等會原形畢露的時候一定要他身敗名裂!
讓他後悔如此囂張!
就算為此得罪蘇院也在所不惜。
他蘇霖天分再高,也不能否認自己兒子廢物的事實。
再說了,觀海書院又不是他蘇家的!
筆墨、紙張很快取來。
眾人團團圍上,大有擔心蘇東甲逃跑的架勢。
人群開始催促:“寫吧!”
“就是,讓諸位見識你的大才吧!”
“嗬嗬,這會可別說自己要撒尿什麽的,這招都被用爛了……”
蘇東甲卻沒有立馬去寫,而是看向眾人:“對了,你們說我抄襲他人詩作,厚顏無恥。
還弄出這麽大陣仗,要把我逐出書院。
可我要是寫出像樣詩作了,你們怎麽說?”
“嗯?”
眾學子愣住,這是不服氣,要反將一軍?
潘玉率先回應:“蘇東甲,你什麽水平我還不清楚?你要是能寫出像樣的詩作來,你寫一首,我吃一首!”
汪振點頭附和:“我也一樣!”
其他人跟著叫囂:“夠膽你就寫,今日諸位就是要拆穿你,讓許老看清真相,還書院一個清淨!”
“對!”
“就是,你寫,隻要能寫出來,我也吃!”
蘇東甲冷笑搖頭:“這可不成,現在一個個嘴上說得好聽,待會不認賬,我找誰去?”
學子們怒了:“蘇東甲,你也配懷疑我們?”
“我們豈會像你一樣敢做不敢當!”
“來,來,你說個章程來,我等與你對賭!你贏,我們每人承擔後果,寫不出來,你一人承擔後果!”
“這個提議好!”
“蘇東甲,敢不敢?”
蘇東甲眼睛一亮,衝提出“對賭”的那人大笑:“這位兄台,你這提議好,就這一點,等會你們輸了的話,你可以少受一點罰。”
那人冷哼一聲:“不需要!”
說著,他自告奮勇拿起一張白紙,邊說邊寫:“若蘇東甲寫出附和取題之詩,每人抄錄一遍,和紙吞下。
否則,蘇東甲自己吞紙,承認抄襲,離開書院……”
蘇東甲抗議:“我輸了,吞紙不說,還得離開書院。
你們卻隻是吞紙,不公平!”
那人冷笑:“要是你敢賭大一些也無妨,就怕你不敢。”
蘇東甲點頭:“好,那就加上:無論雙方誰輸了,自己跑去聽潮湖,脫光了衣服,遊到思過亭,再遊回來,如何?”
眾人紛紛怒斥:“有辱斯文!”
“蘇東甲你臭不要臉!”
“蘇東甲你想以此刺激我等?”
“……”
蘇東甲冷笑:“敢不敢,敢的話就寫上,寫上自己名字,不敢的話就滾開!”
學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露遲疑。
他們琢磨出不對勁來了。
從開始到現在,蘇東甲沒有顯露出一絲慌張。
反倒是他們被其言語刺激得雞飛狗跳,言語激憤。
他是真的有把握,還是強作鎮定?
這時,
潘玉大叫一聲:“我來!
再加上,賭輸的自己脫了褲子讓勝者抽!”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衝蘇東甲吼出來的,“蘇東甲,你敢不敢?”
蘇東甲眼睛一眯,哦豁,終於來個膽大的了。
隻是這個條件怎麽這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