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東甲寫詩能上榜?我不信!

觀海書院。

眾多學子奔走相告。

“快快,月旦評更新了!”

“不知這次誰又是榜首?”

“不管是誰,能上月旦評都是實力……”

月旦評,為書院的一項品評書畫、詩文、樂藝、人物、儒道感悟的文會。

能上月旦評公示欄的,需要至少得到一位六藝主講級的夫子推薦。

每月底由院長陳煜聯合書院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進行點評、排名。

排名前三的,能獲得半聖或以上大儒的修儒感悟、法寶、靈材等獎勵。

其餘榜上有排名的,也會獲得大儒親自解惑、考校免試一次等。

每年學宮從各書院選拔才子深造,其中一項指標就是有無月旦評排名。

可以說,隻要上榜,名利雙收。

諸多學子對此趨之若鶩。

可以說,月旦評堪稱書院的盛事。

學子們看著公示欄新出現的作品,一個個議論紛紛。

“看,這次榜首是南風師兄!”

“南風師兄五品修為,竟然分享劍修與儒道的心得,無愧君子劍的稱號!”

“我說為何同樣用劍,學的同樣劍術,為何南風師兄早早修出了劍意,原來是這般運轉浩然氣的!”

“推薦他的是藏劍閣的柳夫子,那可是八品大儒加劍修!”

“榜二是樂音院的顧飛卿!”

“飛卿師姐也是五品修為,分享的是《清心凝神譜》,觀此曲譜,我閉上眼就像能感受到美人輕撫。”

“呸,睜開你的狗眼,不要侮辱我女神!”

“這榜三是……嗯?”

“榜三是什麽東西?”

“弄錯了吧?”

“蘇東甲!?”

不知是誰驚咦了一聲,其餘學子紛紛湊了上來。

“蘇東甲,三品修為,分享的是……詩文?勸學?狗屎!”

“蘇東甲會寫詩?我姓倒著寫!”

“你扯什麽犢子,你姓王!”

“那就你的姓倒著寫!”

“我姓田!”

“我……你他娘的怎麽回事,跟我抬杠是不是?我要說的是姓什麽的事嗎?

是他娘的蘇東甲那潑皮怎麽可能寫出這麽有道理的詩!”

“就是,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這句飽含哲理,非曆盡浮沉寫不出。

蘇東甲那廝絕對寫不出!”

“他六藝無一合格,怎麽可能寫出這樣的詩?”

“可是,你們看,這上麵寫的是‘許公勸勉,有感,作此篇明誌,兼謝許公希正’,這首詩是許老推薦的……”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許希正?

那不是天粟樓的十品儒聖,觀海書院的定海神針許老嗎?

他親自勸勉蘇東甲?

假的吧?

有人一拍腦門:“我知道為什麽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

“按照院規,六藝皆不合格,是要被逐出內院,被書院除名的。

你們還記不記得,前些時候他去樂音院求教虞夫子,結果被虞夫子一通訓斥,最後還是他爹蘇院長親自出麵,才灰溜溜地離開樂音院……

虞夫子不答應給他開後門,他就……”

他沒有再說下去,眾人卻理解他的意思了。

蘇東甲是想用月旦評的排名來抵他的考校!

如此一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書院了。

有人質疑:“不會吧,許老常年居於天粟樓,身份超然,沒聽說過哪個學子能入他的眼,

為了一個蘇東甲,搭上自己的清譽?

不可能!”

那人又道:“許老肯定是愛惜自己名聲的。

可要是蘇院長親自出麵求情呢?

作為七十二院最年輕的院長,許老難道不會賣他麵子?”

“這……”

眾人沉默了。

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終於有學子打破沉默:“醜聞啊醜聞,許老一生清譽,都要毀在這廝手裏。”

“可憐蘇院長學識淵博,為人師表,竟生出這麽一個倒黴貨來!”

“院長肯定是抹不開麵子……”

一人憤慨道:“諸位,這等歪風邪氣不可長!

今日我等若放縱此子上榜,來日將會有張東甲、李東甲、王東甲也這麽做!

觀海書院乃是昭昭日月,清氣普照之地,不能任由這廝胡鬧,搞得烏煙瘴氣!”

很快有人響應:“不錯,蘇東甲成為榜三,就擠掉一個本該上榜三的學子。

這等不公之事如果今日我等冷眼旁觀,他日禍臨己身,將無人為我等搖旗呐喊!”

“就是,這次他擠掉的是別人,下次可能就是你我之一了!”

“嚴懲蘇東甲,整治不正之風!”

眾人眼睛一亮,這句口號不錯啊,道出了眾人心聲。

而喊出這句口號的人也衝眾人行禮:“諸位,在下潘玉,早就看不慣蘇東甲禍害觀海書院了。

此番願為馬前卒,聲討蘇東甲,為我書院學子,求一個明明白白!”

“好,潘兄高義,算我汪振一個!”

“也算我一個!”

“……”

“走,去找蘇東甲!”

……

天粟樓。

許老皺眉聽著陳煜的話,不由皺眉:“這小子名聲這麽差?”

陳煜無奈點頭。

他本以為有許老的名聲在,學子們應該會相信。

隻是他低估了蘇東甲名聲的“臭”。

陳煜給出自己的猜測:“應該是這小子在聽潮湖輕薄虞清秋的事不了了之,這群學子心裏憋著火呢……

許老,你看這件事怎麽辦?”

“怎麽辦?”

許源笑道,“讓東甲去辦。”

“蘇東甲?”

陳煜皺眉想了想,“您是想讓他當著眾多學子的麵證明自己,然後順勢收他為弟子?

好為他……”

許源擺了擺手:“既然都明白,就去安排吧。”

……

“月旦評,作詩?”

蘇東甲看著麵前傳話的符人,緊皺眉頭。

他本以為許老取詩名是為了出名,沒想到是放到月旦評。

月旦評是幹什麽的他自然知道。

就算是原主這般不學無術,在心底也想著萬一自己走了狗屎運,寫了一篇出彩的文章上了榜……

詩文上月旦評?

這性質可就變了。

他略作思索就猜出大概。

自己名聲不好,許老利用月旦評為他正名。

此後自己無論是在內院的處境,還是到了“合適的時候”修出本命字,都順理成章。

隻是沒想到原主的名聲這麽臭,連許老都壓不住。

而院長陳煜的意思看上去是公事公辦:既然其他學子有懷疑,那就讓本人在月旦評麵前,當著眾人的麵展示才學。

證明自己並非浪得虛名。

蘇東甲對此並不在意。

他隻是想留在書院而已。

但這些人自詡正義之師,總想著把他弄出書院,這就很不善了。

“也罷,就讓我用華夏先賢大儒碾壓你們。”

蘇東甲冷哼一聲,吩咐符人:“前麵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