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補償是補償，賠償是賠償
朱奕挽愕然地看向林岐：“怎麽？你還有意見？”
林岐掃視四周所有學生老師，指著癱軟在地的金顯貴一字一句地問道：“金顯貴固然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麽當初究竟是誰僅憑他一麵之詞就斷定我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是誰當著全校師生的麵暗示陳潔沒有是非觀念？又是誰引導大家指責我，說我不配成為夏海高中學生的？校長！你告訴我這個人是誰？”
被突然發難的朱奕挽神色極為難看，定定看著林岐一言不發。
看到他的神色，林岐心裏別提有多解氣了。
這就生氣了？
剛剛也沒人考慮我和陳潔的感受啊。
林岐再次看向朱奕挽：“或者在校長的觀念中，隻有學校、老師的名譽重要，學生被羞辱就無所謂？我和陳潔的名譽損失就這麽算了嗎？”
“林岐我剛剛說過，學校會給你和陳潔一定補償......”
“補償是補償！而我現在提的是賠償！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我們沒辦法證明自己會是什麽情況？現在我已經被退學，所有人覺得我就是卑鄙猥瑣的小人，而所有同學會怎麽看陳潔？我們兩會成為徹頭徹尾的笑話！”
朱奕挽麵皮不自覺地**幾下：“那你想怎麽樣？”
林岐看著朱奕挽，隻覺得好笑。
想怎麽樣？
校長直到現在還想大事化小，把自己和陳潔輕描淡寫打發過去。
剛剛那一幕幕可都發生了，陳潔都被全校師生嘲諷成什麽樣了，你現在跟我說是學校搞錯了，算了？
哪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嗬！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學校想怎麽樣？就這麽糊弄過去了嗎？剛剛楊秘書一直在那裏煽風點火，他不該受處罰嗎？”
“工作中有失誤誰都難免的，我......”
“所以不經查證就可以將一個學生開除對嗎？還是說這本就是校長你授意的？”
“放肆！”
朱奕挽聽到林岐把自己也脫下了水，瞬間破防大聲喝罵。
在場中的師生更是如同石化一般瞠目結舌。
可林岐似乎感受不到朱奕挽的暴怒一般：“學生猜想學校就是放肆，學校猜想學生就沒什麽大不了，我就想問問在場所有同學，如果被冤枉的是你自己，你能就這麽算了？”
場中同學的眼神逐漸變了，他們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
林岐一指楊秘書：“你問我的要求是什麽？很簡單！按照學校章程對那位老師發出處分，要求那位老師在全校師生麵前對我和陳潔道歉，學校方給我們明確的賠償，而不是‘一定的補償’，就這麽三條。”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從來就沒有過學校給學生認錯的先例。”
林岐不留情麵正麵回敬：“那今天開始就有了！”
“你憑什麽！你一個沒本事的孤兒竟然還敢威脅學校？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林岐並不回答他的問題：“《數十夏高女生慘遭淩辱致死，現場衣不蔽體人神共憤。》你猜這樣的稿子媒體收不收？到時候再描述一下本次事件的來龍去脈，相信這樣一篇稿子會引起無數媒體爭相報道的，你說是不是？”
朱奕挽麵色不停變幻。
林岐知道，他最終隻有答應這個選項。早在之前他就一直在分析情況，從金顯貴刻意隱瞞殺人魔，到學校淡化有學生死亡的事實，從學校不遺餘力要坐實自己罪名，到學校要求全體師生簽保密協議。所有線索都匯聚在一起後，結合一個馬上退休校長的心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他不想讓事態擴大化，甚至起初連學生都不想告訴。
而一個博人眼球的標題自帶流量，隻要看熱鬧的人進來了，那事情是真是假就不重要了，反倒是學校刻意掩蓋的事情必然浮出水麵。
校長，你沒得選！
果然，朱奕挽最終隻能低頭。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林岐，他從林岐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對於這件事情無比的堅定，為了學校同時為了自己，他最終惟有妥協：“好，學校會按照林岐的要求對他們二人進行補償......”
“打斷一下，是賠償！”
朱奕挽額頭青筋直跳：“賠償！同時，關於楊老師誤信金顯貴，對同學造成名譽損失的情況也會進行處分。嗯，首先，楊老師立即就此事向林岐、陳潔道歉；其次，按照學校教師管理條例，楊老師將會受到為期三個月的停職反省處罰。你滿意了？”
最後一句是對林岐說的，林岐仔細思考了下。
第一、其實自己兩人沒有任何損失，
第二、把金顯貴弄開除了，
第三、讓那楊老師停職了，
第四、徐航老師得到應得的榮譽，
第五、消解了自己和陳潔的謠言，
第六、學校的賠償以及補償，
第七、校長公開場合道歉。
貌似該收拾的人全收拾了，能想到的條件也都已經加上去了。
實在想不出新要求了啊。
林岐給陳潔遞了個詢問的眼神，卻沒想到她竟然正在走神。
陳潔輕咬著下唇，她知道最後與學校的談判本來是不必要的，可林岐為了自己還是這麽做了，甚至做到了極限，他以一個窮學生的身份狠狠扇了學校一巴掌，目的其實僅僅是為自己出一口氣。
“陳潔，你這邊有什麽要求嗎？”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潔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想起了心事。
她根本不知道林岐在問什麽，隻是害羞地輕輕點頭，隻要林岐在身邊，怎麽樣都可以。
看到陳潔也點頭了，林岐同意了朱奕挽的方案。
在朱奕挽的示意下，楊秘書咬著牙給林岐與陳潔道了歉，並立即整理了一張賠償清單讓林岐過目。
整場鬧劇終於走向尾聲，所有人都有種不真切的感受，一個“貴族”學校竟然就這麽向窮學生服了軟，許多人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去招惹林岐這個煞星了，其中也包括了梁遠道的姑姑粱靜雅。
她身邊的紅衣美女則始終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林岐：“梁老師，這個男生挺有趣呀，你還沒告訴我，他是哪位老師班上的學生呢。”
梁靜雅眉頭皺了皺，還是賠笑：“哦，葉老師，這個林岐同學就是我們班的。”
“是嗎？那梁老師知道他家住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