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設置高爐
搞定了念式鏈鋸之後，處於興奮中的王念也答應了在楊奕這邊“研發新式木工工藝”，晚飯也不吃，便回王家村去。
隻是他這趟回去還帶著任務，那就是把王家村以及周邊的十多個木匠都招攬過來，一起到流雲村這邊工作。
也幸虧王家村是木匠傳承的村子，要不楊奕還得頭痛怎麽湊夠一班木匠來製作新式弩弓。
送走了王念之後，楊奕又返回了李大牛家裏。
“大牛哥，我想要做一個能夠將鐵燒成鐵水的爐子，這事兒還得你來幫忙。”
“什麽？”李大牛一聽，差點被楊奕嚇到，“燒鐵水的爐子，我這哪有這個條件啊！”
“這裏是沒有，但是我覺得可以在別的地方建一個。”楊奕說，“我家旁邊，靠近河的一個小山丘就可以。”
“可是我也不會做啊！”李大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指著自己的打鐵爐說，“我這爐子還是我師傅留下來的。”
“沒事，我覺得憑借你對爐子的熟悉程度，我們一起研究研究，還是可以把高爐做出來的。”
“研究？高爐？”李大牛聽著這些新名詞皺了眉頭。
“你現在沒啥事的話，我們先一起過去看看地兒，想想辦法怎麽把它給建起來。”楊奕也懶得跟李大牛解釋名詞了。
“好。”李大牛點點頭，兩人便往外走去。
“哎？夫君，你和大牛哥要出去嗎？”楊奕等人一出門，就碰見了正提著食籃過來的雲蓯。
“我們要過去看看煉鐵水的地點。”楊奕說。
“我還尋思著給你們送飯呢。”雲蓯遞過食籃，“裏麵還裝了魚湯，這熬過大魚骨頭的魚湯可好喝了。”
“嗯，是香。”楊奕接過食籃，打開蓋子看了看，裏麵有一小罐魚湯、一堆魚丸和三個大燒餅，還貼心放了兩個碗。
就在打開食籃蓋子的那瞬間，濃鬱的魚香味便散發了出來。
“既然都裝在食籃了，我們幹脆提過去河邊，一邊吃一邊看吧？”楊奕問李大牛。
“你們去吧，我找嫂子聊聊天。”雲蓯調皮一笑，進了李大牛家裏。
“奕哥兒，你看雲蓯嫂子現在可開心了。”李大牛笑著對楊奕說。
“嗯，開心就好。”楊奕也笑笑，“走吧。”
一邊走，楊奕一邊跟李大牛解釋高爐的原理，李大牛也一邊結合自己平時使用爐子的經驗說了看法。
到了小山坡上，楊奕打開食籃，倒了兩碗魚湯，連著燒餅遞給李大牛。
兩人蹲在小山坡上，用燒餅蘸著魚湯吃了起來。
“在這裏建高爐，不用大的，大概比半人高一點點就可以，試驗成功之後建十個左右，到時候練出了鐵水，就可以直接鑄造，剩下的鐵渣可以順著山坡衝進河道裏麵。”楊奕一邊吃一邊說。
李大牛則是用腳蹭蹭地麵，說：“奕哥兒，這地上的泥土也不錯，應該可以用來做爐子，就是不知道經不經燒。”
“我也看過了，這裏應該是有不少粘土，混合沙子燒好，應該就可以了。”楊奕說，“明天上午先試試，實在不行，就試試用磚頭砌的。”
“青磚嗎？那可老貴了。”李大牛問。
“青磚？不需要青磚，我們這個應該紅磚就可以。”楊奕說。
“紅磚是什麽？”李大牛疑惑地問。
“就是紅色的磚塊，燒製起來工藝比較簡單，也便宜很多，沒必要弄死貴的青磚。”楊奕說。
李大牛又感覺這話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根本搭不上話，隻好一個勁地大嚼燒餅。
楊奕看到李大牛這個樣子，知道他理解不了自己說的，便又和他討論起爐子內部的構造來。
李大牛對此也是知無不言。
“行，就這麽定了，大牛哥，我一會按照我們討論的，畫一張圖紙出來，明天你就組織二十個人在這裏挖土造高爐，人手方麵我讓我嫂子跟你這邊對接。”楊奕說。
“對接？對接是啥？”李大牛覺得和楊奕說話總是有點吃力。
“就是她把人領過來給你指揮。”楊奕發現自己一旦到了研究技術的時候，前世的用語習慣就出來了。
“行，聽奕哥兒你的安排。”李大牛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研究研究製作模型的事情。”楊奕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
李大牛走後，楊奕又走到了大河邊。
經過一天的獵殺之後，河邊的大魚已經不見蹤影。
不過淺灘這裏的水還是挺清澈，一眼就可以看到裏麵的河沙。
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河沙，任由它們在手指縫裏落下，楊奕眨巴著眼睛，在想些什麽。
接著他又提來食籃，把裏麵的餐具什麽都丟了出來，然後往籃子裏麵裝上河沙。
“夫君，你在做什麽？”楊奕河沙還沒裝幾捧，身後傳來了雲蓯的聲音，把他嚇了一跳。
“你怎麽走路沒聲的？”楊奕轉過頭來，餘驚未定。
“這河邊走路能有什麽聲音啊。”雲蓯小嘴一扁。
“行吧。”看到雲蓯略帶委屈的小表情，楊奕就是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夫君，你在洗碗嗎？這事還是我來吧。”雲蓯也蹲下身子來，拿過餐具就要放進河水裏麵洗。
“不是不是，我在弄沙子。”楊奕連忙阻止雲蓯。
“這沙子有什麽好弄的，又不是小孩子了。”雲蓯吃驚地看著楊奕。
“來，你給我個碗。”楊奕苦笑，決定示範給雲蓯看看。
能演示，就絕不廢話，這是楊奕在實驗室裏總結出來的真理。
接過雲蓯遞過來的碗，放進河水中，然後用裝了沙子的籃子放在碗的側上方緩緩搖動，很快，細密的沙子就被河水衝刷著，通過籃子漏進了碗內。
又重複了幾次，碗裏便裝上了半碗細沙，楊奕把碗從河水中拿出來，瀝水之後壓實，放在了雲蓯的麵前。
“雲蓯，你用手指戳一下這裏麵的沙子。”楊奕說。
雲蓯滿臉不解，但是還是用手指在沙子裏戳了一個洞口。
“你看，如果我現在用鐵水澆進來這裏……”楊奕用另一個碗勺起一些水，小心倒進了雲蓯戳開的洞口裏麵，“是不是鐵水就充滿這裏呢。”
“嗯。”雲蓯看著水充滿沙子，點了點頭。
“鐵水凝固了之後，我們把沙子弄開，就可以得到你手指形狀的一塊鐵了。”楊奕說。
“啊！這樣，就不用像大牛哥那樣，用錘子把東西打成各種形狀了是嗎？”
“對，簡單的隻需要打磨一下就行，複雜一點的可以用泥模多次澆注組合。”楊奕很滿意雲蓯的悟性。
“夫君，你真的是太聰明了！”雲蓯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楊奕，“有時候我有種感覺，你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
“呃……那你覺得我是哪裏的人啊……”楊奕吃驚。
“嗯……是天上派下來的吧。”雲蓯想了好久，終於吐出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