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孩們的主心骨

洪幫的人聲勢浩大,李秋雨和蕭香兒都身體發著顫。

就算報警,警局那邊也需要準備很長時間,才能組織出抓四五百人的人手,顯然是來不及的。

夜辰就算很能打,可是洪幫來的卻是四五百人……

“我和洪幫無冤無仇,雇主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給雙倍!”李秋雨努力的保持著冷靜。

“嗬嗬,江湖規矩,來錢辦事不問是非,李小姐把洪幫當成了什麽?”

青年冷笑:“何況洪幫的兄弟有人因你去吃了牢飯,已經不是錢能夠解決!”

“你們究竟想要怎樣?”蕭香兒都絕望了。

“帶你們去見浩哥和雇主,不論死活!”青年說著,抬起鋼管透過車窗,就砸向了蕭香兒的腦袋。

這要是被砸中,就算能保住一條命,也得砸成傻子。

“小心!”李秋雨嚇的驚叫。

蕭香兒更是呆住了,根本躲無可躲。

正在這時,一直修長而白皙的手掌,猛然探出車窗,握住了那下揮的鋼管。

“洪幫的規矩,就是欺負女人?”夜辰聲音淡漠,另外一隻手還抓著薯片。

青年用力卻抽不回鋼管,怒道:“洪幫的恩怨,你也敢管?”

“你爹做事,從來都是憑心情。”夜辰道:“你敢打擾爹吃薯片?”

話落,他忽然放開手,汪天頓時騰騰後退五六步,差點一屁股跌倒。

這時汪天終於明白了什麽:“你就是打傷我表弟的高手?”

夜辰沒有接話,打開車門準備下車,身後忽然有一隻小手抓住他的衣袖,回頭看見是李秋雨。

李秋雨搖頭:“夜辰,別下去!”

她眼底依舊帶著驚恐,這一刻很難和那個冰山美人聯想起來。

夜辰從小到大,關心他的人不少,但這麽漂亮的還是第一個。

“看,你又要欠我人情了,準備怎麽還?”

李秋雨一愣,夜辰已經掙脫了她的手,從車子裏下去,呠地一聲關上車門。

烏壓壓的四五百人,氣勢就像無盡的潮水,夜辰挺拔的背脊在這種聲勢之下,看上去是那麽的渺小卑微。

就連蕭香兒都閉上眼,似乎不忍再看,忽然懷疑自己把這個無辜的男人拉下水,到底對不對。

“人是你爹打的,這件事你爹我兜了,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夜辰上前幾步,摸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利落的點燃。

四五百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就連洪幫在天海市堂口的第一高手汪浩都不敢說出這種話,百人屠那是古代傳說中才有的奇人,當下能以一敵十就已經算是了不得的高手。

“小子,既然你要兜,那就按照道上的規矩,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汪天說著,提著鋼管就砸了過來。

剛剛在小弟麵前丟了麵子,他打算趁機挽回。

在汪天看來,夜辰應該也練過幾年,但也隻是力氣大一些,汪天自己從小便跟著大哥汪浩習武,對夜辰剛剛的表現並不怎麽服氣!

此時李秋雨瞪大眼睛,緊張的盯著夜辰,隻見他一個側身便躲開了鋼管,緊接著抬手揮了一下……

下一刻,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汪天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鋼管還舉在手上,整個人卻站在那裏,忽然就不動了!

然後轟隆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天哥……!”

“天哥死了嗎?”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震驚過後,跟前的小弟們立刻一擁而上,手忙腳亂的檢查汪天的死活。

發現汪天怒目圓睜,麵色漲紅,像是極其痛苦,卻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

“小子,你到底對天哥做了什麽?”

“兄弟們,剁了他!”

一陣叫囂震天,夜辰平靜道:“想要汪天活命,讓你們話事人來見我。”

話落,他掐滅了剛點燃的香煙,轉身坐進車子裏。

“夜辰,你……他們……!”蕭香兒又有些語無倫次。

她實在沒有想到夜辰會這麽快就回來了。

先前這個家夥身上的從容與氣魄,完全不像她認識的那個無賴啊!

李秋雨也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夜辰:“你對那個汪天到底做了什麽?”

“大羅金仙上身,略施法術!”夜辰又開始了胡說八道。

李秋雨頓時無語,蕭香兒卻信以為真,興奮問道:“你真會法術?”

“中醫認穴尋穴,銀針刺穴罷了!”夜辰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蕭香兒。

蕭香兒臉上的興奮頓時消失,白了夜辰一眼:“騙子!”

李秋雨恍然大悟,但這種傳說裏的神奇技藝,還是讓她大開眼界。

“我們就坐在這裏等洪幫的高層來嗎?”

這一刻的夜辰,莫明就成了兩個女孩的主心骨。

“不是我們,是我自己。”

“你一個人能應對洪幫?”

“你們能幫上忙?”夜辰反問。

李秋雨頓時俏臉一紅,發現自己的話太多了。

這些年雖然經曆過很多事,但她畢竟也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何況麵對的又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下勢力,自然會有些六神無主。

“讓開,好狗不擋道!”夜辰忽然對車外道。

一群人立刻就為寶馬車讓開道路,因為無論他們怎麽施救,汪天始終都不能動彈,就像是中了邪。

對於夜辰,他們打心底害怕了。

李秋雨把車子開進別墅內,蕭香兒連忙去關緊大門,兩個女孩依舊驚魂未定。

“夜辰,接下來你真的能應對嗎?”李秋雨依舊不放心的道:“要不,趁著現在就報警吧?”

“報警告他們什麽,聚眾鬥毆?”夜辰道:“最多關個幾天就出來了。”

既然答應保護李秋雨,她的安危就是夜辰的事。

相比等待著危險的到來,夜辰更喜歡把危險扼殺在萌芽裏。

李秋雨還是在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睛裏難得的帶著一絲擔憂,卻終究沒有再開口。

“有酒嗎?”夜辰問道。

“我去給你拿。”蕭香兒立刻快步上了二樓,殷勤的就像對待自己的救世主似的。

酒是紅酒,82拉菲。

盡管夜辰覺得味道淡了些,但兩個小時之後還是有些微醺。

二樓忽然傳來了鋼琴聲。

因為蕭香兒就在他身邊,所以夜辰知道那是李秋雨在彈奏。

夜辰沉靜在李秋雨的琴聲裏,總覺得那個姑娘的心思太複雜,半晌搖搖頭。

“看著我做什麽?”

此時蕭香兒雙手托腮,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我想記住你的樣子。”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了?”

“想什麽呢,你稍後要是死了,就是為了我和平安死的。”蕭香兒用一副麻木不仁的語氣道:“我會在東郊為你買一塊最好的墓地,刻一塊最好的石碑,對了,每年清明時節,你最喜歡什麽樣的鮮花?”

“我答應保護李平安,可沒答應保護你,要是你死了,我不會給你買墓地。”夜辰打趣道。

蕭香兒立刻緊張了起來:“不是吧,等洪幫來了,你真的不管我?”

“為什麽要保護一個惦記著給我買墓地的人?”

“我不買了還不成嗎……?”

就在這時候,夜辰忽然眸心一凝,緩緩抬頭看了大門方向一眼。

“來了。”

“誰來了?”

“洪幫的話事人,一個武道高手!”夜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