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返回鹹陽
豎日，又是一個夜晚。
而且現在已是深夜，嬴政還是在麒麟殿處理堆積的公文。
忽然放下手中書簡，嬴政閉眼揉了揉額角。
半晌。
閉闔的雙眼睜開，對侍立在一旁的趙高問道。
“北方匈奴可有異動？”
北方匈奴和南方百越，始終是嬴政心中的一根刺！
趙高組織了一下語言，小心道。
“陛下，匈奴此前損失了十萬大軍，因為神秘勢力的原因，蒙恬將軍幾乎把探子布滿了整個漠北，今日加急傳來的情報來看，匈奴現在陷入了權利爭奪當中！”
“依奴婢之見，匈奴短時間內已經對大秦造不成威脅，而且蒙恬將軍欲要率領大軍討伐匈奴王庭，現如今的匈奴蠻夷，對大秦來說不過是案板魚肉，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傳來捷報的！”
“嗯……”
嬴政聞言心情一鬆，不過趙高從他臉上，幾乎看不出一絲或喜或怒的情緒來。
又安靜了一會兒，嬴政又道。
“扶蘇和趙宸如何了？”
心頭一跳，趙高一如既往的恭聲道，
“公子扶蘇承陛下天意，上撫將領，下恤士卒，拿出糧布分給邊關百姓，其仁、其賢，邊關將士百姓莫不擁護！”
“九公子乃一人雙騎，已經在回鹹陽的半路上了。”
“有大公子扶蘇都撫長城，陛下大可安心東巡……”
趙宸隻是順帶。
而扶蘇，趙高言外之意就是，邊關將士對扶蘇頗為敬服，而且還受到無數百姓的擁護。
作為知道很多嬴政秘密的人，趙高對於嬴政的為人可謂是一清二楚！
所以不信嬴政不會對此不忌憚！
可想象中帝王變色的一幕並沒出現，讓趙高揣摩不出嬴政此事的想法。
難道是自己說的不夠明顯？
良久，在趙高為宮燈添加了香油後，案牘後麵傳來嬴政意味難明的聲音。
“此次待寡人東巡完畢，就讓扶蘇回來吧……”
嬴政休息過後趙高匆忙出了鹹陽宮。
城中巡邏士卒像是沒有見到飛奔的馬車一般，趙高一路上都在分析著嬴政的用意。
胡亥府邸守衛見到熟悉的馬車，沒有阻攔直接放行。
此時正值淩晨，但胡亥卻還在飲酒作樂，絲毫沒有犯困的樣子。
嬴政東巡在即，胡亥再也不用裝作乖巧孩子。
加上趙高也要跟隨而去，想到很長一段時間再沒人能管束自己，胡亥如何能不高興？
趙高站在大殿門口往裏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遂即對府邸下人道。
“請公子來書房！”
說完，抬腳向平日裏對胡亥耳提麵授的屋子行去。
背對著書房大門，趙高背負雙手，胡亥一臉不耐的走近來，趙高轉身。
見到趙高陰沉的麵容後，胡亥立馬收起臉上不耐，有些驚訝道。
“老師？”
趙高是胡亥全天下最信任的人，也一直覺得他是在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
陰沉著臉盯著胡亥，趙高把先前嬴政所說的一一道出。
最後嗬斥道。
“即將禍事了還有心情飲酒作樂！”
不同於趙高的憂慮，胡亥卻遲疑問道。
“扶蘇要回來，我怎麽就不能喝點酒了？”
暗自歎息，趙高頓時感到無語至極，移動腳步來回在房間裏走動。
在看得胡亥都心煩時，趙高忽的頓住身形。
“陛下要立扶蘇為儲君……文武百官都心向扶蘇，他和蒙恬不會放過我的！”
說完，趙高眼裏閃過厲色，又對胡亥陰沉道。
“若日後沒有我，公子以為大秦能容得下你？公子，你想不想做皇帝？”
最終，胡亥被趙高所言嚇住，隻能恐懼又隱隱帶著一抹興奮，愣愣的點頭應是。
“本公子……都聽老師的……”
……
三日後，鹹陽城西門外。
轟隆隆……
一千玄甲鐵騎，一千錦衣衛在鹹陽西門列陣停下，身後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這一幕讓鹹陽城衛如臨大敵。
跟隨趙宸回鹹陽，簽到的第一位武將，李存孝拍馬來到城前。
城樓上的士卒被他散發的無雙氣勢所震懾，紛紛緊張的操弓持箭。
“公子趙宸奉旨回鹹陽，還不開門放行！！”
聽到是趙宸，虛驚一場的城衛們才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和手心竟然都滲出可冷汗。
實在是這一支兩千人馬的軍隊氣勢太過於駭人！
如同是一群從屍山血海當中出來的神魔一般！
西門都尉趴在城牆上喊道。
“原來是九公子！望公子理解，大軍不可進城！”
就在這時，城樓上突然上來一個，帶著長隨的公子哥。
他看了眼城外的兩千騎兵，心驚於軍容淩冽的同時，又感到好奇問道。
“城外是何兵馬？”
都尉剛喊完話，回身看到竟是上司城衛統領家的少爺，連忙堆笑道。
“是從庸城來的九公子，奉陛下旨意回到鹹陽。”
“哦？”
聞言走近城垛，看了眼立馬在大軍陣前，被人簇擁的一道身影。
因為距離看不清趙宸麵容，公子哥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對長隨耳語幾句。
待隨從下城後，又對守城都尉道。
“沒有查明確實是九公子，如果其中混進了匈奴的間作呢？不可打開城門！”
“這……”
都尉聽後臉上閃過遲疑，但想到自己的職位，咬了咬牙對城下喊道。
“如何證明是九公子？恕我不能開城門！”
隨後果真城門緊閉，沒有一點要打開的樣子。
見到城前毫無動靜，趙宸疑惑，遂即在雨化田、毛驤的護衛下，三人來到城前李存孝旁邊。
聽了李存孝的解釋後，趙宸臉色一沉。
而這時，城樓上剛才離去的隨從，跟著一群公子哥回來，其中領頭的不是胡亥還是何人？
城衛統領公子見到胡亥，立馬上前討好道。
“公子！城下之人說是九公子，但我怕是匈奴的奸細，所以沒有開城門……”
“哦？”
胡亥眼前一亮，他原本在和狐朋狗友尋歡作樂，卻聽說這裏有樂子。
原本還將信將疑，但現在胡亥當真產生了興趣。
遂大笑道。
“是是是！下麵有匈奴的奸細，千萬不能開城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