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義結金蘭
“啊!你,你鼻子也流血了,”
蘇源被嚇到了,“還有眼睛也變色了。怎,怎麽回事?”
“這酒……有毒!”
李公公猛地起身,打翻酒壺。灑了一地,地麵刺啦啦泛起白霧:“皇後,你好狠的……心!噗!”
李公公瘋狂吐血,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捂著肚子倒在地上。他不停地翻滾,但不過片刻就咽了氣。
“看來是皇後殺人滅口?糟了!如果讓人知道他死在我這裏,我也有麻煩。”
蘇源暗自著急。正琢磨著如何處理的時候,院中傳來腳步聲,還有小丫太監的說話聲。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咱們幾個一起閹割的,小蘇子現在都混成長樂宮總管了,咱們還是最低等的太監。”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更羨慕李公公。皇後對他太好了,今天還賞賜他貢酒呢。什麽時候我也能得到皇後的青睞啊?”
……
蘇源眼珠一轉,走到門口,對著正要進大通鋪房間的兩個小太監喊道:“你們兩個過來!”
“是,蘇總管!”
兩個小太監對望一眼,溫順的過來了。
蘇源轉身回去,兩個小太監緊跟著進來。
“蘇總管,找我們什麽事啊?”小圓子主動問。
蘇源閃身,兩個小太監便看到倒在地上的李公公!
“啊!這?”
小圓子吃驚的捂住嘴巴。
“蘇總管,是你殺了李公公?”
小朱子頗為冷靜,下意識後退。
“不是我殺的。我也很懵。李公公說他替皇後外出辦事很順利,得了賞賜要和我一起一起喝酒。我還沒來得及喝,他嘴饞先喝了。酒一杯,喝完就吐血死了。”
蘇源看著兩個小太監:“看來是皇後殺人滅口。現在他死在咱們這裏,我擔心皇後會對付咱們。”
“蘇總管,皇後對會對付你吧?”
小朱子反應快:“我什麽都不知道。但現在晚了,嗚嗚,蘇總管,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們?把我們也牽扯進來。嗚嗚嗚!”
“是啊,蘇總管,那天在淨事房,你那麽灑脫,我一直覺得你是我心裏的英雄。你怎麽能算計我?嗚嗚嗚!”
小圓子也反應過來了,委屈又無助的瞪著蘇源。
“你們想不想發財?”蘇源勾唇淺笑。
“想,當然想!”
兩個小太監毫不猶豫的同聲回答。
身為太監,不能人事,能讓他們感到快樂的就是財富和權利。
“既然如此,今後你們跟著我混。我包你們升官發財。”
蘇源壓低聲音:“決不能讓人發現李公公死在這裏。皇後會滅口,事情小不了。萬一皇後知道李公公最後來咱們這邊,會擔心李公公泄密。進而懷疑咱們。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們能想明白吧?”
兩個小太監猛點頭:“明白!”
“我叫你們過來,其實不隻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咱們整個太監群體。唉,宮裏的太監命比草賤。我們想活下去,活得好,必須團結起來。”蘇源舉起右臂攥拳,眼神堅定帶著期望。
兩個小太監頓時覺得熱血翻湧:“蘇總管你說得對!”
“很好。現在我們達成共識。分頭行動。你們今晚用送水的車把李公公運出宮。”
蘇源眼中含淚:“我先出宮,在外麵接應你們。再給李公公挑個好棺材買個墓地。嗚嗚。好歹認我做義子,我不能讓他死後都沒個好去處。”
兩個小太監被感動的眼淚汪汪的:“蘇總管高義!”
蘇源換了衣服拿了長樂宮的腰牌出宮去了。
兩個小太監也忙起來。
好在這會兒其他人都沒回來。他們順利的把李公公的屍體放進水車裏。
地麵也擦洗幹淨後拉著車出宮。
“……不對啊。萬一路上我們被發現了,不就腦袋不保?”
走了一段,小蘇子忽然反應過來:“蘇總管不會丟下我們自己逃命去了吧?”
“不,不應該吧?我覺得蘇總管不是那種人。”小圓子一愣,心裏也開始有些忐忑了。
“嘿!你們兩個磨蹭什麽?快點出去!快關宮門了!”
守城士兵對著他們呼喊。
兩個小太監對望一眼,急忙加快速度。
兩人拉著水車按著平常的路線行進,一直出了都城都沒看到蘇源,都不由得感到恐慌。
“要不然我們也跑吧?”小圓子咽了口吐沫。
“不行,咱們若是逃跑,事後追查起來,會連累家人的。雖然他們為了錢賣了我,我也不能不顧他們的死活。”
小朱子擦擦額頭的冷汗停下腳步四處望。
忽然,前麵一人從岔路口走出來,正是蘇源!
“是蘇總管!你看,我就說蘇總管不是不講義氣的人吧?哈哈!”小圓子破涕為笑。
“嗯,你說對了。”小朱子也放鬆下來。
“你們兩個快點,棺木我已經買好了,墓地也選好了。這邊走。”蘇源迎上去,帶著他們去了岔路口右邊的小樹林。
三人把李公公安葬後焚香燒紙祭奠。
蘇源看著嶄新的墳墓,心情很不好受:“對不起啊,義父,不能給你立碑了。不然別人會知道你葬在這裏。”
“義父,你一路走好。”
“希望你來世不做太監,能過幸福美滿的日子。”
……
蘇源絮絮叨叨的說著。
兩個小太監忍不住哭了起來。
雖不能感同身受李公公的慘死,但同為閹人,難免兔死狐悲。
“好了,我們明天一早回去。這是給你們的金子。”
離開墓地,到了前方的梅林,蘇源停步,拿出兩塊金子給兩個小太監一人一塊:“今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看著金燦燦的顏色,摸著硬邦邦的金子,兩個小太監眼中閃光:“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是好兄弟!”
“嗯。”蘇源怕拍兩人肩膀:“現在你們等級太低了。我也會給你們逐步升級。”
“多謝蘇總管!”兩個小太監驚喜對望。
“在外麵不用喊我蘇總管,我年齡稍長,你們喊我大哥即可。”
蘇源溫和說道:“你們兩個誰大誰小?”
“我比小圓子大半年。”小朱子道。
“既如此,我們三人在這梅林之下,義結金蘭,可好?”
“我願意!”
小朱子和小圓子對望一眼,心中浮現驚喜。
此時,他們對蘇源的信任暴漲。
三人當即折枝結拜,發下同生共死的誓言。
“吾,小朱子,”
“吾,小蘇子,”
“吾,小圓子,”
“今日在此結拜為異性兄弟,今後同甘共苦,肝膽相照,互相扶持,絕不背棄,神明在上,天地為證!”
三人齊聲發誓,驚飛了樹枝上的黃鶯。
結拜完畢,看向彼此,眼裏具有滿滿的喜悅。
“二弟,三弟,咱們今後私下裏就兄弟相稱。走,大哥帶你們下館子吃好吃的去?”蘇源笑擁著小朱子和小圓子離開。
月半彎,薄雲飄過。
樹影斑駁。
一個戴著麵紗,身穿白衣的女子從樹頂飄然落下。
看著蘇源三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