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竇初開
徐雨欣湊過去，低聲講述起了她跟淩楚一的故事。
原來高一的時候她就認識他了，那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小土妞，跟淩楚一做前後桌，卻一直沒有什麽交集，而他總不是睡覺就是在睡覺的路上。
後來，淩楚一總喜歡“嘲笑”她，還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小哭包”，因為她容易哭，是經常被他氣哭。
高一的時候，她就像中了魔咒一般，每次老師安排座位，都是淩楚一前桌。
有次晚自習課間，前後桌聊天，大家申請加QQ，淩楚一讓她猜數字，猜中就給她加。
他寫了一串數字，那是他的電話號碼，就在她眼前晃了一眼拿開，她就一字不差複述了出來！
“這麽牛？我去，神了！”淩楚一感歎。
“我天生對數字敏感，怎麽，不服？”徐雨欣一臉傲嬌。
“願賭服輸！”
她們互加了好友，而後的時間裏，他還是會經常逗她，以至於班裏有些同學就傳謠說淩楚一喜歡她。
為此淩楚一很惱火，不想別人誤會，也出於男孩子的尊嚴。
他開始躲著她，甚至體育課上站隊時，當好兄弟的麵嘲笑她是個小土妞，說他一腳就能將她踢飛之類的話。
她站在前排聽到這話，既生氣又好笑。氣的是他太不顧及一個女孩子的麵子了，好笑的是她竟然腦補出了他一腳踢飛自己的畫麵！
但她一笑，淩楚一更鬱悶了！
那時候流言四起，為了澄清自己，淩楚一總是不分場合的嘲笑她，可真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哪怕是一個人去逛街，回來的路上都能遇見淩楚一在她身後，和他哥們，然後聽著他們在身後討論自己，不敢回頭！
而那該死的淩楚一竟然還大聲呼叫她的外號！她氣得跺腳卻無能為力。
後來她還特意買了一個筆記本記錄下他的樁樁罪證，想著日後報複！
其實淩楚一也沒有那麽討厭，每次把她逗哭，他也總會哄她，講笑話也好，裝傻也罷，總之，不算霸淩。
高一下學期快結束，淩楚一的位置終於不在後一桌了。
有一天淩楚一卻在倒數第二桌小聲叫她的名字。
“徐雨欣，徐雨欣……”
她聞聲回頭，看到他正盯著自己，一臉壞笑，嚇得當場別過腦袋。
他卻在身後呼叫個不停，不得已隻能再次回頭問他幹嘛。
他笑嘻嘻地問：“徐雨欣，你很怕我嗎？”
徐雨欣無語。
“他們說你很怕我，是真的嗎？”淩楚一追問，笑得很……可愛的模樣。
“沒有啊，誰怕你了！”徐雨欣嘴硬。
“那就好！別怕啊，我又不會吃了你！”淩楚一笑道。
這麽怕他，是因為淩楚一老是唬她，每次她一回頭跟其他人說話，淩楚一都會說：“轉過去！”
或者直接將窗簾拉過來，擋住她的臉，就好像很不想看到她一樣。這一舉動也給她留下了陰影吧！
而有時候，淩楚一又會發癲似的叫她名字，待她回頭，他就會大聲喊一句：“轉過去！”
就很狗！而他的兩個同姓兄弟也會取笑她，雖然她不知道他們到底笑什麽，她也不在乎。
曾經是有那麽一段時間不習慣，覺得委屈，覺得被欺負，但每次她哭了淩楚一都會安慰她說：“我這是提前鍛煉你接受打擊，省得你以後被打擊，不習慣。”
他人還怪好嘞！
可是高二分班後，他去了特長班，她來了理科一班。
自此倆人斷了聯係，後來高二的時候，不對，高一的時候她就經常坐在操場，看他打籃球，隻是默默的。
其實在那些被他調戲，甚至嘲笑的時光裏，或許從她開始看他打籃球的時候，就已經對這個少年傾心。
高二，每次他在操場打球，或者他們體育課，她都會獨自坐在操場邊的凳子上觀看，但隻要他的眼神看過來，她總會下意識移開視線。
高二的時候，淩楚一破天荒跟她主動打招呼，還是友好的！
他好像不再是高一時候那個莽撞的傻小子，他對她笑，對她說：“端午節，有粽子吃嗎？”
為了他一句話，端午節回家，徐雨欣第一次學著包粽子！
雖然煮散了很多，還是給他帶了幾個樣子好看的，看著他接過自己的成果，她真的很開心！
往後她一如既往看他打球，而他也習慣了有她的存在，他們說話很少，卻很有默契。
終於有一天，他從籃球場上走了下來，跟她並排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那是他們第一次這麽歲月靜好的聊天，她也勇敢地遞出了第一瓶水。
這似乎成了一種默契，他們像好友，又不是，似曖昧又不像。
但或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算什麽，她隻知道看見他，她會感覺開心，而他也喜歡她這麽看著自己，不遠不近不打擾。
有一天，聽人說她們班有個女生在追他，徐雨欣沒敢問，隻是提了一嘴，淩楚一卻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
“高考之前，我不會談戀愛的！”
“真的嗎？你說的哦！”
“嗯，我說的！”
“那一言為定！否則……”徐雨欣的話沒說出口，二人相視一笑。
聽完她的故事，沈靈熙腦海浮現出嶽麒每次的舉動，難道，竟是這種感覺嗎？
“你喜歡他嗎？”沈靈熙不自覺地問出。
徐雨欣心中苦澀，“或許，他不喜歡我吧？”
“怎麽這麽說？”
“他現在看我的眼神都變了，我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心裏有人了……”徐雨欣的神情更悲傷了。
沈靈熙啞口，該不會說的是自己吧？那天那個開玩笑的同學……
“雨欣，我可能有喜歡的人了。”沈靈熙思考片刻認真說道。
“誰？”
徐雨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說出來的那個人是淩楚一。
沈靈熙或許明白了自己一直排斥嶽麒的原因，她默默將視線移向身側後方的嶽麒。
徐雨欣順著她的眼神望去，低聲呢喃：“嶽麒？”
而此刻嶽麒也正看著沈靈熙，她卻沒有閃躲，似乎想從他眼中找到什麽痕跡。
反而是嶽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的神態疑惑而幽怨。
沈靈熙回過頭，對著徐雨欣說道：“喜歡一個人，為什麽會感到悲傷呢？”
徐雨欣卻眉開眼笑，“怎麽會呢？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幸福？”沈靈熙漠然，她連幸福是什麽都不知道。
那已經是很遙遠的事了，是爸媽還沒有外出之前。
聽了徐雨欣和淩楚一的故事，沈靈熙渾渾噩噩上完了一天的課。
即便走在回家的路上，也是魂不守舍，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多出了一些奇怪的感覺，或許那就是喜歡吧。
走到岔路口，一輛汽車疾馳而過，嶽麒一早就發現了她的異常，一直跟在她身後才拉回了她。
被拉回現實的沈靈熙，抬眼就看見嶽麒，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口中呢喃：“嶽麒……”
“這裏不是發呆的地方！”嶽麒將她拉到河邊的蘆葦前，他真的該好好跟她談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