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嶽劍法，風清揚
“唔，這個時候了，師妹應該不會到這裏來。”
確認無人會打擾到自己，嶽不群在思過崖的石山之上小心的探索。
其實在立下“十招之約”閉關修煉以前，嶽不群也經常找借口來思過崖之上尋找那活埋了魔教十長老的石洞，但一來當時的嶽不群武功未成，二來身旁多有其他弟子陪同跟隨不能暗中行事。而現在終於找到了可以安然無憂探索的機會。
嶽不群將身體貼在山上，施展開紫霞神功強化身體的感知，同時將內勁穿透過石壁，一塊塊岩石地探查過去。
直到觸摸到一塊內心空洞的石壁。
成了！
嶽不群大喜，立刻以混元功將石壁轟開一個缺口，然後就要運起抱元勁將擋路的岩石搬開。
“唉——”
但就在這時，紫霞神功帶來的敏銳感知力讓嶽不群聽到了一聲夾雜在風聲中的蒼老歎息。
嶽不群心中一驚，但表麵仍裝作沒有聽到繼續搬開石塊。
風清揚。
不用想，剛才歎息之人必是風清揚。
尋找到五嶽劍法的激動心情便是讓嶽不群一時居然忘記了這個在思過崖隱居的劍宗前輩高人。
風清揚，華山劍宗的絕頂高手，熟習獨孤九劍，武功蓋世，劍術通神。五年前劍氣二宗內鬥被氣宗以計策騙走遠去他鄉成親，錯過劍氣二宗對決，以致劍宗落敗。後風清揚深感愧疚，封劍歸隱，隱居思過崖從此不再涉足江湖之爭。
如此絕世高手鎮山，若能說動他出山挺身而出，或是拜他為師教自己學得絕世武學「獨孤九劍」，想必華山派也就無需再忌憚什麽嵩山派和日月神教了吧？
但嶽不群卻完全沒有這個打算。
其一是因為自身繼承了原主嶽不群的記憶，或多或少在性格上對劍宗之人有抵觸和排斥。
其二則是，此刻終究距離劍氣二宗的血腥鬥爭才剛剛過去五年，並非是原著《笑傲江湖》的二十年後啊。
受人欺騙，宗門被滅，自己也身敗名裂，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二十年後也許可以讓時間慢慢磨掉心中的怨恨，但此刻呢？若再主動去招惹對方，嶽不群就不信對方還能有如此寬宏大量啊。
其實這裏是嶽不群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論以己度人，對方深仇大恨，而又身懷蓋世神功。若自己是風清揚，就算不提劍殺上華山報仇，也會假意應允後找機會來場“終極背叛”呀！
思考及此，嶽不群便繼續當作沒有察覺到風清揚，不動聲色地搬動石塊，一直到洞口能容納下一個人的大小，可以看到一條窄窄的孔道。
嶽不群心中更加篤定，立刻點了火把提劍前行。剛踏入洞口，便在火光下看見腳上一具骷髏，身旁放著兩柄大斧。此人應該便該是魔教十長老之一，大力神魔範鬆了。
此人身處絕境仍然毫不氣餒，妄圖以手中利斧破山而出，這狹窄通道便是由他的利斧砍出來的，可惜功虧一簣，在離出洞隻不過數寸的地方力盡而死，也屬實命運不濟，毅力令人欽佩。
再行數丈，看到那魔教十大長老刻於石壁上的劍譜，嶽不群頓時大喜，立刻舉著火把湊近觀看，果然是五嶽各派劍法及劍法解法，其中還有著各派失傳的招式。嶽不群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便把風清揚的事情拋於腦後，當下就要使劍試演一番。
嶽不群後退一步時卻不小心踩到一物，用火光一照看原來是一個骷髏頭，這才把注意放到散落在洞穴內的散落的七具骸骨和兵刃，正是困死在這石洞內的魔教十長老。
大約五十五年前，魔教十長老第一次襲擊華山，被當時的五嶽劍派擊退，十長老並不甘心，在二三年後再度複仇來襲，結果中了五派的機關計謀被困死在這思過崖石洞之內。
嶽不群看向石壁之上，看到最上方的巨石之上刻畫著十六個大字：
“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
除此以外，牆壁之上還有“卑鄙無恥”、“可恥至極”等小字，都在顯示出這被困死在石洞內魔教十長老死前對於五嶽劍派的極度怨恨。
“嘿。”
看到這些咒罵之詞，嶽不群卻並沒未像原著裏令狐衝一般充滿感歎可惜之情，反而露出嘲諷的笑容。
“主動跑到敵人的地盤上偷襲殺人，最後被對方用計謀反殺了，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呢？這魔教十長老就是不知所謂呀。”
“便有空在這華山石洞內白白浪費功力刻下劍譜和遺言，反倒便宜了我這後來的五嶽劍派弟子，還不如學那大力神魔一起破山而出，那還能搏一條出路呢！”
說罷，一腳將那不知是誰的骷髏頭踹飛，再將火把插入牆內，當下便照著石壁劍譜修煉了起來。
五嶽劍法，博大精深，單是那華山派失傳的劍招便已經讓嶽不群欣喜若狂，更不用提那魔教十長老精心盡破五嶽劍法的解招，便讓嶽不群也一下子投入其中，在練劍同時以自身所會劍法進行驗證和揣摩，深感劍法變幻難測，奧秘無方，又互有聯係多有轉折。不知不覺，一天時間竟在石洞內度過。
往後幾日也照樣如此，嶽不群每日進石洞修習劍法，甚至還取出筆墨將劍法抄錄下來。一個月下來，隻覺得充實無比。
......唯一不足的是，也許是因為繼承了原主的悟性，雖然已經熟記五嶽劍法及其破招解法的招式，但終究感覺生硬，華山以外的劍法不能隨心所欲運用。
若要用比喻的話，就像做了很多數理考卷，相同類型題目已不是問題；但若換了條件和結構，卻會一時之間不能克服了。
不過這些都不緊要。
俗話說得好，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能吟，能夠習得這石壁上的高深劍法便已強過武林大多數人，實際上在武林之中，江湖人士大多也隻是照本宣科罷了，足以殺敵製勝便就足夠了。更何況，才隻是一個月罷了，來日方長，日後多做練習便是了，又何需盡善盡美？
嶽不群此時便是十分滿意。
明日便是出關迎戰師父寧清羽，實現十日之約的日子了。嶽不群已熟練石壁之上的所有劍法，他就有絕對的信心，可以通過這一考驗呀！
華山九功合一的至高內功修為，配上這五嶽派劍法的精髓密要，如今的華山派中還有什麽人可以與他比擬，又有什麽人能夠阻擋他了？！
“華山最強？嘿，恐怕，就是在這五嶽劍派之中，我也是他媽的佼佼者呀！”
最後一遍練劍結束，嶽不群的感覺就是出奇的好，便在這山洞之中，身後也能感受到微風吹拂的涼快爽意。
......風？
不對。在這山洞深處，怎麽可能有風？！
“不好！”
慌忙反應過來，嶽不群便以所學最精妙的五嶽劍法舉劍朝那風的來源斬去。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物被風裹挾，便也似一個強絕劍客的快劍一般，以匪夷所思的軌跡在嶽不群震驚的麵目之下擊中他的脖頸。
“什......麽？”
冷汗從嶽不群的額下滴落，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發生，那“暗器”輕輕地飄落，定睛一看，原來隻是一片樹葉而已呀。
他立刻朝著洞口的方向看去，但是，卻已看不到任何人影......
也、也許剛才隻是僥幸有風將樹葉吹進了這山洞吧？
“......”
然而，嶽不群卻不會如此自欺欺人，而回想剛才破了嶽不群劍招的樹葉軌跡，分明是華山基礎劍法，隻是簡單的一招“蒼鬆迎客”呀！
華山氣宗便向來號稱，氣功若練到精深處便連飛花摘葉也可傷人；而就算一片樹葉沒什麽大不了的，但若剛才出手之物乃是刀劍暗器，又會如何了？
“......這老鬼！”
嶽不群心中暗罵一句，他當然猜到了出手之人是誰，以及對方警告的用意。當下便收劍入鞘，收拾行囊。
出了石洞後嶽不群特別搬來幾塊巨石掩住入口，又找來泥土和草木作好偽裝，教人發現不了，才放心離開。
但在將要離開之際，一種討厭的感覺卻讓他極度不爽了起來，他就感覺得到，無法忍受自己如此灰溜溜地逃走。
於是他放下行李，雙手抱拳作揖，運起全身內力朝著山林之間高聲喝道：
“多謝前輩指教！待晚輩學有所成後，定再來討教師伯的獨孤九劍！”
直到回聲消散，山林之間卻隻聽得到風林之聲，嶽不群長舒一口氣後便拿起東西離去。
“......好個自命不凡又心高氣傲的小子。”
遠處樹林的枝葉上，一老者慵懶地打了一個大哈欠，左手中還捏著幾片樹葉。
正是風清揚。
“氣功倒是練得有模有樣，可惜劍法悟性上卻是資質平平，拘泥不化、不知變通，嘿嘿，就和他師父是一個樣......唉，這些又與我有什麽幹係呢。”
言畢，風清揚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悲苦之色，從樹上縱身一躍便消失不見了。
其實風清揚早就注意到了來此修煉的嶽不群，他雖然厭惡寧清羽之徒，但三個月裏也偶有指點之心，隻是畢竟已經發誓封劍歸隱，而嶽不群又一直防心甚重，便沒有理會。
直到這次聽到嶽不群在那口出狂言才終於沒忍住出手這猖狂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