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老宅
“啊啊啊啊！”
很快，女人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緊隨其後的就是一陣倒地聲。
“你！你們！”
她聲音顫抖駭然，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麽。
“嗬嗬，他就是上一個想跑的人，怎麽樣？還想跑麽？”
精英的聲音冷漠且帶著嘲諷，他說的是實話，卻充滿了誤導，就好像這一切是他做的一樣。
“殺人犯！你是殺人犯！”
“不要殺我！你...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女人大叫著，聲音最終也變得諂媚了起來，霍鳴隻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聾了。
“女士，冷靜點，這不是我們做的，我們和你一樣是受害者。”
警察無奈的聲音響起，隨後好像還亮出了自己的警徽。
“請放心，我是警察，隻要我們配合好，互相幫助，不會有人被殺的。”
他本是好意，想要安撫眾人的情緒，卻沒想到那女人看到了警徽和槍後，直接眼睛一亮。
“警官！他是殺人犯啊！那個人肯定是他偷偷殺的！”
她的聲音變高，底氣也足了不少，走到警察身邊後，這個女人態度也變得趾高氣昂了起來。
“快抓他！不然大家都會被他害死的！”
也不知她是哪裏來的底氣，狐假虎威的同時還有種連警察本人都不放在眼裏的意思。
“你誤會了，他不是凶手，事發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他沒時間做案。”
警察的聲音也有些不悅，但終究是忍著。
“不是凶手？你怎麽能肯定啊！他剛剛那個語氣態度一看就不是好人！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有危險，要抓起來才保險啊！”
“警察的義務是保護普通人！你不保護我，是黑警吧！”
女人的聲音帶著質疑，霍鳴頭疼的摳了摳耳朵。
“蠢女人...暫且叫她潑婦吧。”
不止霍鳴這麽認為，就連傻子都揪了揪他的衣袖。
“她好討厭啊...好像人家欠她的一樣...”
“嗯，不用理她。”
霍鳴笑了笑，比起那個潑婦，傻子的純真和直率反而更招人喜歡。
“你說什麽呢！信不信我抽你啊！躲在個死瞎子身後你以為他能保護你啊！”
傻子的話被聽到了，潑婦頓時轉移了矛頭，甚至連帶著霍鳴一起攻擊了。
“啪！”
忽然間，耳光聲響起，緊接著竟然是流氓的罵聲。
“你他媽是不是腦子有泡啊？現在什麽情況看不懂嗎？死人了！大家都被困在這裏？人家好心叫醒我們，你還在這邊作妖？”
“你敢打我！你你你！你打女人！這裏可是有警察！”
“打女人？我他媽打的是傻逼！你哪裏像女人了？要不是人家是警察估計早揍你了！”
不得不說，流氓罵的真解氣，可就在兩人即將要掐起來的時候，警察終於開口了。
“行了！別吵了，現在情況可不容樂觀...大家必須互相幫助，否則什麽都做不了。”
“是的，別廢話了，先翻翻自己身上都有什麽，把可以用的東西都整理一下。”
警察和精英再次主導了局麵，潑婦也隻能咽下不服，開始翻找身上的東西。
“我...我身上有個銘牌，但不是我的，是個女生的...還有個數碼相機。”
最先開口的是那個文文弱弱的男生，聲音很虛，性格一聽就是個怕生的人。
“聽著好虛，暫且叫他宅男吧。”
霍鳴再次想好了綽號，而精英緊接著開口。
“相機可以給我看看麽？”
“啊...當然。”
宅男交出了相機，精英翻了一會，皺起眉頭。
“裏麵隻有六張照片，而且全都是你那個銘牌上的女生，她是你的家人嗎？”
“我...我不知道，嗯，對不起，我不記得了...”
宅男的聲音更低了，但所有人都沒說什麽，因為他們也什麽都不記得。
“沒關係，謝謝。”
精英將相機還給了宅男，緊接著潑婦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C4H10O？這是啥？還有個空針管？”
她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精英似乎像上前看看，卻立刻遭到了排擠。
“你們幹嘛！這是我的東西！都走開！”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懶得多理會她。
“C4H10O？有點耳熟...”
霍鳴皺了皺眉，他絕對在什麽地方聽過這個化學式，但到了嘴邊卻叫不出來了。
“老人家，您說話不太方便是嗎？”
警察的聲音響起，顯然是在詢問最後一人。
那人沒有回答，但霍鳴聽到了嗯嗯哦哦的聲音。
“這好像不是不會說話，而是聲帶壞了，但舌頭還在，暫且叫他啞巴。”
剛想好綽號，警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是您身上的東西是嗎？”
“煙杆兒和火柴，好的，我們知道了，您收起來吧。”
這下，車上的所有人就都醒了過來，一共九個。
死掉的煙鬼，瞎子霍鳴，警察，精英，潑婦，流氓，傻子，啞巴，宅男。
而有的東西也都整理了出來，煙鬼的刀應該還在他身上，拿不到，剩下的就是。
瞎子的木質義眼，警察的槍和警徽，精英的手銬和安眠藥，潑婦的不明化學物質和針管，流氓的農藥和**，傻子的零錢和太妃糖，啞巴的煙鬥和火柴，宅男的銘牌和相機。
霍鳴理了理思緒，皺起了眉頭。
“如果煙鬼身上不止有刀的話，那就隻有我一個人身上是單數的東西了。”
“為什麽？”
霍鳴沒有答案，但目前還沒人發現這個細節，他也不打算提醒任何人。
“大家...大家不要吵架，我這裏有糖！給大家吃糖！”
傻子似乎感覺到了眾人之間有些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主動站了出來，笑嗬嗬的將太妃糖遞了出去。
“不用。”
“不了，謝謝。”
“我...我就算了吧，哈哈...”
“謝謝啊大姐！”
...
最終隻有流氓給麵子，拿了一塊兒太妃糖放進了嘴裏，還笑嘻嘻的跟傻子握了握手。
潑婦則是冷哼了一聲，站到了警察的身後。
“誰要吃你那破糖，晦氣，躲那死瞎子後麵呆著吧！”
傻子委屈的回到了霍鳴的身後，霍鳴什麽都沒說，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嗬嗬...”
霍鳴笑了笑，一言不發。
大巴車就這麽在坎坷的山路上行駛著，無比顛簸。
接下來的幾十分鍾，眾人都一言不發，不安和焦躁在空氣中醞釀，駕駛室小窗上的罪字，和那具微笑的屍體，無疑讓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就在眾人快要坐不住的時候，霍鳴突然開口了。
“車，慢下來了。”
他這麽一說，眾人紛紛注意到，不僅車速慢了下來，就連窗外的霧氣都稀薄了不少。
漸漸的，顛簸停止，巴士徹底停了下來。
所有人順著車窗往外看去，一棟陰森的老宅，隱藏於霧氣之中。
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