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籌足黃金, 前去贖身
“二郎,將門打開吧。”
石安沒有庫房鑰匙,隻能讓武鬆繼續暴力破門。
庫房之內,存放著大量雜物,石茂才所說的細心保管,看上去也隻是隨口一言。
“在這裏。”
石安很快找到了原主收藏的字畫,但卻沒找到留下的金銀細軟。
細想下來,那種財物顯然也不會被當做廢棄物件兒一樣丟在庫房。
“還有這幾張裘皮,那方硯台看著不錯,也帶走。”
石安不想再回去向石茂才索要金銀,幹脆就自己在庫房中找尋值錢的物件兒用於抵債。
不消片刻,武鬆懷裏的東西已經堆積的跟座小山一樣了。
“石大人,你那間小屋子裏,當初是怎麽藏下這麽多東西的?”
石安神色淡然,輕聲笑道:“我就收藏了幾幅字畫,其他東西不是我屋裏的。”
“但石茂才不是說這裏是我家嗎?”
“我從自己家裏拿點兒東西出去,有何不可?”
武鬆對石安的‘強盜邏輯’大加讚賞,認為現在的石安才開始有了他們梁山的風範。
於是乎,武鬆竭盡所能,繼續往懷裏那座‘小山’上又加了幾盒看上去比較值錢的山參草藥。
石安也跟著親自動手,抱上一堆值錢物件兒後,才和武鬆一起大搖大擺的離去。
許是因為武鬆以一敵眾教訓奴仆的事跡已經傳開,石安和他光明正大的從侍郎府帶走大量財物,一直到出了大門都無人敢上前阻攔。
時近傍晚,眼瞅著天色就要黑下來,石安和武鬆忙去了最近的典當行,直接將從侍郎府搬出來的東西打包賣出,勉強湊了個六十多兩黃金。
讓石安有些沒想到的是,他原以為最值錢的字畫,卻沒能賣上價錢,反倒成了最廉價的東西。
思索過後,石安便明白了緣由。
無論是他還是上一個穿越的群主,都是帶著現代人的眼光去看待文玩字畫。
那些東西要是擱在現代,絕對是價值不菲。
可惜的是,大宋文風鼎盛,成就了一大批書法家和丹青妙手,但也讓他們的書畫在本朝並不值錢。
還有便是,石安典賣字畫的作者,有些還都存活於世,也讓這些字畫進一步大打折扣。
不過石安對這個結果已經算是滿意,現在已經湊夠了一大半。
至於剩下的一半,想那李尚書為官數十年,怎麽著也得有些積蓄。
石安想要盡早為李師師和姬懷雪贖身,於是便讓武鬆懷揣著六十兩黃金的巨款,匆匆趕赴李瀚達家中。
抵達之時,夜幕已經降臨。
剛到門口,石安便看見李瀚達正在大門底下忙碌。
李瀚達並非專門在此等候,而是對抽調來的衙兵進行部署。
在聽到石安提醒之後,李瀚達對自己府中的安保工作極為重視,專門從刑部抽調了一批衙兵過來。
隻用了兩三個時辰,原本隻有不足十名護院的尚書府,現在已經有近百衙兵分好了時間,保證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在執勤。
“石安,現在你該放下了吧?”
“現在莫說是有此刻,就算是一隻蒼蠅都不可能從外麵飛進來。”
石安點頭稱讚,但還是覺得需要自己小心警惕。
幾日相處下來,石安對李瀚達有了更多的了解,也發現了這老頭身上一個極大的毛病。
簡而言之,就是他過於自信。
最現實的例子,就是他想用仵作老馬引出殺害張桂紅的凶手。
結果就因為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不僅導致老馬慘死,而且還損失了十多名衙兵。
話雖如此,但石安麵上還是需要去表示對李瀚達認同。
因為在接下來,石安就該準備向他借金子了。
李瀚達對石安的稱讚極為滿意,興高采烈的將他和武鬆帶進府中,直接安排了酒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石安眼看要是再不提,李瀚達馬上就要醉到不省人事了。
正如石安看到的那樣,李瀚達在酒品上也表露出了自己的性格。
這老頭的酒量奇差無比,但又偏要去和武鬆對飲,幾個會和下來已經開始坐在椅子上東倒西歪了。
不過好處便是,醉酒後的李瀚達變得大方了起來,聽到石安要借四十兩黃金,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就喚來府中小廝,讓他去賬房為石安取來了足量的黃金。
財物到手後,石安擔心李瀚達反悔,匆匆謝過之後,就抱著沉甸甸的黃金去了李瀚達安排好的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也無眠。
這百兩黃金關乎李師師和姬懷雪下半生,石安不敢攜帶,一整個晚上都將裝黃金的袋子抱在胸口。
夜盡天明,石安更是一大早就叫醒了宿醉的武鬆,讓他保護自己去教坊司贖人。
然而二人還未出府,就被蓬頭垢麵的李瀚達給追了上來。
“你二人且慢!”
“等等本官!”
武鬆下意識停下了腳步,石安卻腳下不停,而且急聲催促武鬆,說先去了教坊司再說。
“你二人別再跑了,本官不是來追金子的。”
聽到這句,石安才將信將疑的停下了腳步,但依舊將錢袋子死死抱在懷裏。
肉眼可見,其實李瀚達的眼神也死死的盯著石安胸口。
但在幾番猶豫之後,倒還真的沒開口索要。
“我昨夜聽武二郎說了,你需要金錢去為兩個姑娘贖身,既然是燃眉之急,本官幫你一把也是應該。”
停頓了一下,李瀚達盡力讓自己說話的語調顯得平靜,摸了摸胡須道:“你隻需記得日後還我便是了。”
“本官身為刑部尚書,行文做事都習慣了要一板一眼的嚴苛規整。”
“所以嘛,你還是先去補寫一張借據,然後咱們再一同出門才好。”
石安昨天進門就已經看出,李瀚達縱有諸多讓他不喜的地方,但的確算得上是個清官。
尚書的官位比侍郎高出一階段,但李瀚達的府宅,無論豪華程度還是大小,甚至連石茂才的侍郎府都比不上。
“李尚書,我們要去的地方可是教坊司。”
“先不說你向來維係清名,單說你都這把年紀了,大白天就跟著去教坊司,會不會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