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嚐過了幾江春水入過了幾道仙門
往後幾日,陳清州靠著兩枚練氣丹突破到了練氣五層。
那兩個妖修沒有再來找他的麻煩,便是萬狐峰上也沒有信息傳下來。
於是他白天練劍,晚上就和雪兒一起學習交流太上極情,每每淺嚐輒止,都獲益良多。
就這樣五日後,當陳清州再次閉上眼睛時,身上的玉墜如約而至地亮了起來,依舊是熟悉的空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古樹下一個倩影正在撫琴一曲,琴聲嫋嫋動人。
再次看到白衣仙子後,陳清州的目光稍微有些複雜,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心底的疑惑,遠遠地朝著白衣仙子行了一禮。
白衣仙子停下撥弄琴弦的動作,看著陳清州的動作微微一笑。
“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陳清州拱手以對,客氣道。
“仙子當真料事如神。”
白衣仙子注意到了陳清州身上的境界的變化,繼續笑著問道。
“七日不見,公子看起來比起上次來更加出塵了,不知是嚐過了幾江春水入過了幾道仙門?”
陳清州初時微愣,待到反應過來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仙子說笑了,在下凡夫俗子一個,哪裏有仙門可以讓我入。”
白衣仙子微怔了一下。
“這麽說,你還是去找千欲門的聖女了?”
陳清州點頭,對於白衣仙子能猜出來他並不感到意外。
要是猜不出來那才叫意外呢。
自從他把這位白衣仙子和狐媚兒放在一起比較後,他就愈發覺得這兩人就是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區別無非是一個衣服多一個衣服少而已。
他比較喜歡衣服少的那一個。
就在這時,白衣仙子注意到了陳清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公子可是有話要說?”
陳清州微怔,他是有話要說,但又不想這麽快就說。
盡管他這幾日在練劍的時候,腦海裏已無數次推演過了,但等到麵對麵時,他還是意外地生出了幾分膽怯。
要是在揭開這女人的神秘麵紗過程中,她一個不開心,一劍下去讓他滾回現實大病半個月,那就完了。
見陳清州遲遲不開口,白衣仙子就靜靜地等著,直到他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出聲道:
“其實這幾日回去後,我就愈發覺得仙子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白衣仙子聽後稍微有一些意外。
雖說她既然能認出陳清州來,那陳清州認出她也是早晚的事,但這也太快了。
“像誰?”
“狐媚兒。”
白衣仙子嘴角微翹。“公子可有憑證?我哪點像她了,認錯人可是很失禮的,你再這樣,我可就要生氣了。”
陳清州頓時頭皮發麻,他就知道會被反咬一口的,趕忙解釋道:
“隻是覺得像而已,仙子若是要否認,我也無話可說,而且我想向仙子確認的,並非是這個,而是仙子腰間的玉墜,上一次我就覺得它很熟悉,不過並未細想,直到離開幾日後我才發覺它與我所持有的玉墜是一模一樣的。”
白衣仙子微微一怔。
她驀然朝著腰間上的玉墜看了一眼。
陳清州繼續說道:“仙子你可能不知道,此物自我出生時就陪伴著我,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東西沒什麽用,隻當是個值錢的掛件,直到三年前意外激活後,才發現它能將我和仙子跨越空間強行綁定在一起,我想此等奇物世間一般不會有第二枚吧,請問仙子是怎麽得到它的呢?”
怎麽得到的?
白衣仙子的神情古怪了起來,當然是幫你收屍的時候撿的啊。
頓時,一直以來盤旋在她腦子裏的疑問解開了大半。
關於自己是怎麽被拉入這個意識空間的,她做過很多設想,沒想到最後的答案竟然是從隨身攜帶的玉墜在搞鬼。
“公子可是想知道答案?”
陳清州點了點頭。
白衣仙子的身份,關乎著玉墜的功能和秘密,這對他來說是一件必須要確認的事情。
“那公子何不自己親手來確認?”
說罷,白衣仙子翹首以待,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來。
陳清州深吸了一口氣。
他早就想這麽幹了,要不是怕被一劍封喉,他至於像個呆頭鵝一樣白白看了三年嗎。
“既然仙子這麽誠心誠意地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給自己套了一個免責buff後,他也就大著膽子走過去對白衣仙子伸出了鹹豬手。
那戴了三年的麵紗,此刻緩緩飄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盛世容顏,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高貴冷豔的同時,又不失媚骨天香,便是一笑一顰,也顯得風情萬種。
陳清州看呆了。
他料想過白衣仙子會很美,但沒想到這麽美,簡直就是和妖女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白衣仙子輕笑道:
“怎麽,小郎君,還沒看膩嗎?”
陳清州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仙子美若天仙,在下便是看一輩子也覺得心有榮焉,何來看膩一說。”
見他如此從心,白衣仙子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百年不見,公子的嘴還是那麽甜啊。”
正當陳清州因為這話而愣神之際,白衣仙子已經起身換了一處地方。
隨後劍意平地而起,直衝雲霄,伴隨著一陣轟鳴,古樹的一部分就被斬了下來,三兩下削成了一張木床模樣,她隨即倚靠在床頭,看著陳清州,伸直了玉足,那如珍珠般晶瑩圓潤的腳趾頭微微蜷曲……
陳清州被這一通操作整得目瞪口呆。
“小郎君,你還等什麽呢,快過來呀。”
就這幅能讓無數人家裏的小樹苗瞬間變成參天大樹的媚態,便是化成灰了陳清州也能認得出來。
她真是狐媚兒啊!
一時間,心魔叢生。
陳清州苦著一張臉,不得不湊近了那對玉足,幹起了老本行。
輕攏慢撚抹複挑……
白衣仙子一邊時不時發出滿足的微哼聲,一邊微閉著眼睛。
“公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的出處?”
“是。”
“我要說,我來自百年後,這玉墜是我從你那裏得到的,你信嗎?”
陳清州握著那對玉足,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原來玉墜不僅能跨越空間,竟還能跨越時間,將處於不同時空的持有者強行聚到一起來。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信或是不信,好在穿越者的接受能力一向都很強,倒也沒有覺得很詫異。
“仙子對我以誠相待,說的話我如何能不信,不過我有點好奇一件事情。”
“公子請說。”
陳清州一邊輕輕用力,感受著指尖留香,一邊問道:
“百年後我在哪裏,為什麽我要將這玉墜給你呢?”
白衣仙子微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一定要知道嗎,不是什麽好的結局,要不公子你就別問了吧。”
陳清州先是茫然,但隨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活不到百年以後了。
別說百年,說不定回到現實後,過不了幾天就要寄了。
對於這個結果,陳清州當然是不服了。
“仙子,難道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那兩個妖修手下了嗎?”
他的話讓白衣仙子感覺到迷惑。
“什麽妖修,公子你在說些什麽?”
“仙子你可還記得,你讓我挑戰那兩個妖修的事情?”
有了提醒,白衣仙子終於想起來了這茬,表情也隨之古怪了起來。
“公子你真覺得你會死在他們手上嗎?”
陳清州有些喪氣地回道:“我手裏隻有一本基礎劍訣,境界還比他們低,實戰經驗不能說沒有,隻能說約等於無,如果可以讓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話,那我倒是不怕他們,但問題是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哪知白衣仙子並不在意,隻是輕笑著回道:“公子你這就是當局者迷了。”
不待他反應,她繼續引導道:“讓你死在那兩個妖修手下,對我來說難道會有什麽好處嗎?”
陳清州當即錯愕。
這個他確實沒有細想過,他隻覺得妖女不給自己活路,但從沒想過妖女為什麽要這樣做。
“仙子你是說,我不會死在他們手下?”
“對。”
陳清州眨了眨眼睛,滿是期待地問道:
“那就是他們死在我手下了?”
白衣仙子一陣無語。
你什麽境界,人家什麽境界,你拿什麽殺他們?
但為了不讓陳清州幾日後怯場,她也隻是微微搖頭道出了事實。
“沒有。”
陳清州想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對白衣仙子說道。
“仙子,能否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我想讓他們死。“
白衣仙子頓時來了興趣。
“為什麽?”
“他們既然說自己屠戮過北荒城,那麽自然就要承擔這份因果,作為北荒城的幸存者,我想用他們的人頭來祭奠家鄉亡魂!”
白衣仙子一聲輕笑,她倒是沒想到小郎君還挺重情重義的。
“可以倒是可以,但公子你不覺得平白無故就要人幫忙有些不妥嗎?”
陳清州一聽,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他本以為憑著自己和妖女的交情,怎麽說也能白嫖她一次吧,但沒想到終究還是錯付了。
於是他隻能愁眉苦臉地問道。
“不知在下能替仙子做些什麽?”
白衣仙子勾了勾手,等到陳清州完全湊了過來後,才在他耳畔朱唇微啟,檀口開闔道:
“公子,我要你和我一起改變未來。”
那酥酥軟軟的聲音聽得陳清州渾身一硬。
改變未來?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還真不是什麽難事,甚至他覺得從他三年前和白衣仙子相遇的那一刻起,未來就已經改變了。
“仙子你幫我的條件就這個啊?”他很是狐疑。
“怎麽,你嫌簡單了?要不我給你換一個?”
陳清州趕忙說道:“不不不,不簡單不簡單。”
為了防止白衣仙子臨時變卦,他轉移起了話題:“不知仙子打算如何幫我?”
白衣仙子微哼。
”這還不簡單嗎,你去找百年前的我,讓她想辦法把那兩個不開眼的妖修給劈了,什麽境界,什麽檔次,居然敢讓我家的小郎君擔驚受怕的,做了他們!“
陳清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