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看我還是想一下怎麽跑路吧
在雪兒的無私幫助下，三日後陳清州的禦劍飛行漸入佳境，而意識空間也如期到來。
依舊是那棵直入雲霄的古樹，樹下有一位撫琴練劍的白衣仙子。
陳清州徑直朝她走了過去，自從身份攤牌後，他就不必像以前那樣保持距離了。
他走到了白衣仙子的跟前，發現她看起來臉色蒼白，嘴角處更是有著一抹殷紅。
陳清州瞳孔一縮。
“仙子你受傷了？”
“無妨，小傷而已。”
“誰幹的？”
白衣仙子嘴角微勾。
“怎麽，公子你要幫我報仇嗎？”
陳清州：呃……
考慮到狐媚兒百年前就是築基圓滿了，現在起碼應該是個金丹大能，而能夠傷她的，少說都是元嬰起步的大佬。
百年後惹不起的，百年前他依舊惹不起。
但這不妨礙他拍著胸脯說道：
“仙子你隻要告訴我名字，我保證幫你把這口惡氣出了。”
白衣仙子眨了眨眼。
“真的？”
“真的。”
陳清州不覺得自己的承諾有什麽問題，這個時候就應該信口開河，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都不在同一個時代，怎麽報仇？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主打的就是一個態度好。
哪知白衣仙子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甩給了他一個名字。
“狐媚兒。”
陳清州愣住了好半天。
他看著白衣仙子，好半天後，他才確認這女人沒跟自己開玩笑。
於是這位公子繃不住了，整個人傻眼了好半天，表情相當之精彩。
“不是，你倆都不是一個時代的，她是怎麽傷到你的？”
“那自然是因為我去你那個時代了。”
陳清州第一個反應就是荒謬，時間長河這麽好逆轉的嗎，我信口開河，你也信口開河？
直到白衣仙子搖了搖手中的玉墜，提醒他，他們七日前交換了玉墜時。
他這才意識到。
好像……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頓時，陳清州整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了。
“你該不會想說，在我們交換完玉墜後，你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而是直接去到了百年前狐媚兒的身體裏，不僅奪舍失敗了，還爆了一地的記憶碎片吧？”
白衣仙子眨了眨眼睛。
“公子你說話可真難聽，我自己進入我自己的身體，那怎麽能叫奪舍呢，頂多算是神魂融合。”
陳清州無語。
“公子你呢，你沒有去往未來嗎，這幾天你在哪裏？”
“沒去未來，我離開意識空間後就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去了。”
白衣仙子略微皺了皺眉。
“不應該啊，交換玉墜的結果是雙向的，你這是什麽情況？”
陳清州也很茫然。
“我未來不是死了嗎，都死了還怎麽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
等白衣仙子再次看向玉墜時，不免有些神色複雜。
她現在可以確認了，這玉墜不僅能將處於不同時空的持有者聚在一起，還能讓他們直接穿越到不同的時空，和那個時代的本體相遇。
“公子你這東西……有點逆天啊，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從哪裏得到的。”
“我出生就有了，具體是怎麽來的，我也不太清楚，這個得去問家中的長輩。”
見陳清州不知道，白衣仙子也沒有再細問，她終究隻是想借著這個工具改變過去而已，至於這個工具是什麽來頭，能探究出來最好，探究不出來那也沒關係。
而且要確認的事情有很多，這隻是其中一件。
她繼續問道：
“她在得到我的記憶碎片後，都幹了些什麽呢？”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陳清州自然是有什麽就說什麽了，畢竟他這次來也是要問巡獵的事情，占卜凶吉的。
他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狐媚兒在得到仙子你的記憶碎片後，很震驚，說想要驗證真實性，然後就要拉著我去宗門外巡獵去了，我這次來，也是想問一下這趟出行有什麽地方需要注意一下。”
“巡獵？”
白衣仙子聽得一臉迷茫。
“怎麽了？”
她瞥了陳清州一眼，斟酌了一下，這才緩慢開口道：
“公子我實話告訴你，在原本的時間線裏，我壓根就沒有出去巡獵過，看來你的時間線因為我的入侵，已經改變了。”
陳清州一聽就知道這是逆天的因果。
這一刻，他承認自己有點慌了。
因為就算是古老的巨頭來，也不敢隨意幹涉時間長河的流向。
先不談這種行為以後會不會引起天道的絞殺，就單說現在的影響，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首先是未來已經改變，他無法再通過白衣仙子預知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其次就是靠山無了，妖女要成敵人了。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
為什麽他之前去萬狐峰的時候妖女會注意到他的玉墜了，為什麽要懷疑奪舍和他有關了。
那時他無知無畏，隻覺得妖女是在胡攪蠻纏，無故發癲。
現在看來，她才是對的，這鍋就該他來背。
陳清州欲哭無淚。
“仙子你都爆了些什麽記憶碎片啊，我怎麽感覺狐媚兒好像什麽都知道了。”
白衣仙子兩手一攤。
“我也不知道我都爆了些什麽，但應該不會很多，畢竟我隻是神魂融合失敗了，不是死了。”
她安慰道：“沒事的，公子，你要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動你的。”
陳清州苦笑一聲。
“那她為什麽非要巡獵，還要拉著我一起？”
“公子你自己不是都說了嗎，是為了出去驗證記憶碎片的真實性。”
“那等她驗證完，我是不是就要死了？”
白衣仙子不置可否。
“那就要看她得到的記憶碎片是否完整了。”
這一番交流下來，陳清州雖然沒有完全看清籠罩在自己命運前方的迷霧，但也成功頭皮發麻了起來。
“請仙子告知我如何逃命？”
白衣仙子白了他一眼。
“公子你這就要跑了？”
陳清州內心一陣問號。
這我不跑我難道等死嗎，她殺不到你，那不就隻能幹我了嗎，我要是不死，隔段時間玉墜交換一下，她就算沒有被你奪舍成功，也要被你煩死了。
這她能放過我？
陳清州以己度人，很明顯，他是絕不會放過這個隱患的。
他拱手以對，態度誠懇。
“仙子還請體諒一下我的難處。”
白衣仙子微怔。
“可是我又不知道巡獵的路線，縱然有心幫助公子也無能為力，再說了，公子你要相信我，如果她要殺你你就閉著眼睛讓她殺好了，她舍不得的。”
陳清州無言至極。“仙子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白衣仙子一聲嬌嗔：“人家是妖嘛。”
陳清州瞪了她一眼，他現在真沒有心情開玩笑。
見他如此，白衣仙子也隻能認真了起來。
“公子，巡獵會發生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同時期在無垠山脈東部會發生一件事情。”
陳清州微微一怔。
“仙子請說。”
白衣仙子微眯起眼睛，回憶起了往昔的一件事情。
“當年，在無垠山脈東邊，有個叫做萬魔門的勢力屠戮了十幾個大小妖族部落，四處采集女子的歡愉之力，煉製七情六欲鎖，然後他們喚醒山脈深處的一頭古老銀獸，借著七情六欲鎖的威力奴役了它。”
陳清州思索了一下。
“所以她這次巡獵的目的是要去拯救銀獸嗎？”
“不，公子，我看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銀獸什麽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隻要確定了這件事情有在發生，她就驗證了那些記憶碎片的真實性。”
陳清州人麻了。
等到妖女驗證完記憶碎片的真實性，那她不就知道了他和白衣仙子有一腿了嗎。
他歎了口氣。
“既然仙子不建議我逃，那請問可有化解之法？”
白衣仙子認真地點了點頭。
“有。”
陳清州眼睛微亮。
“什麽辦法？”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清州想都沒想，“換一個。”
但凡有點可能，他都不想把能否活命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那就隻能讓她得到錯誤的驗證結果了。”
“哦，怎麽做？”
“很簡單，隻要讓萬魔門的人不在無垠山脈東邊製造慘案，喚醒那頭銀獸就可以了。”
陳清州嘴角微抽，這簡單嗎，這他麽是最難的方案好吧。
再說一個謊言的彌補要用無數個謊言，狐媚兒早晚會發現的。
“我看我還是想一下怎麽跑路吧。”
眼見陳清州執意要跑，白衣仙子微眯起了眼睛。
“這樣吧，公子，我們最後再交換一次玉墜吧，如果成功了的話，公子你也就不必冒險了，如果不能成功的話，你再做打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