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養活人屍 茅山結怨
醫院，後花園。
“小璿，爸爸對不起你，錯過了你太多的成長。”
“爸爸，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媽媽說了，你是為了媽媽和我才離開的，而且媽媽還說過，爸爸一直都在我們心裏，隻要我們時時刻刻想著爸爸，無論爸爸走了多遠，都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秦嶽扭頭看向遠方，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對了，小璿，在你暈倒的前幾日，你有沒有去過什麽特別的地方，或者見過什麽特別的人？”
小璿後背上為何會出現屍氣，秦嶽還未弄清楚，所以他擔心除了屍骸沉玉之外，還有其他因素導致小璿暈倒。
特別是得知小璿乃是純陰之體以後，秦嶽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人，雖是萬物之源，陰陽調和之物，但總會存在一些例外，如秦嶽的極陰之體和小璿的純陰之體，但兩者卻有天壤之別。
俗話說，物極必反，極陰之體即是“陰之盛則反陽”，乃是世間至剛至陽之體，克製一切妖魔鬼怪，但純陰之體則不同，可溫養世間一切以陰氣為生之物。
想到這，秦嶽不禁心生悔恨，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如果沒有他的極陰之體，小璿怎麽可能是純陰之體。
“沒有啊，爸爸，在我暈倒的前幾日，我一直都在學校，因為馬上就要高考了，所以我連家都很少回。不過，爸爸，前兩天我確實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說來聽聽。”
“那天晚上我下了晚自習，正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學校的一個保安師傅突然將我撞倒在地，自那之後，我的後背上便出現了一大片紅腫，但不痛不癢的，而且第二天就消失了，所以我也就沒太在意。”
“小璿，那個保安還在學校嗎？”
“在啊，我今天還在朋友圈看到他了。”
“小璿，學習雖然重要，但身體更重要，這次回學校之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而且我已經征得你媽媽的同意，在你學校附近租了一個房子，你如果想見爸爸，可以隨時來找我。”
“真的嗎，爸爸，那可太好了！”
“小璿，起風了，咱們回去吧。”
“好的，爸爸！”
誰知兩人剛回到病房，便看到一臉幽怨的李子慧。
“身體剛好點就瞎跑，外麵都起風那麽久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
秦嶽與小璿對視一眼，淺淺一笑，然後一本正經地看向子慧。
“知道啦！”兩人異口同聲。
…………
為了徹底查清女兒中屍毒的真相，秦嶽變換了相貌應聘到了女兒的所在的學校，陽洛市第一中學，成為了一名保安。
據小璿所說，那名保安名叫趙建國，而秦嶽今天恰好和他一個夜班。
趙建國，人稱老趙，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又瘦又高，整個一個皮包骨，特別是他那兩個又黑又大的眼袋，一看就是內精虛耗之人。
“老弟啊，你說你年紀輕輕的，幹嘛做這個？”老趙笑著對秦嶽說道。
秦嶽連忙遞給他一根煙，陪笑道：“哎，還不是生活所迫嘛，以後可得仰仗老哥您啦！”
“好說，好說！老弟啊，你別看咱們的工作不咋滴，可是你別忘了，咱們這是封閉式管理的重點高中，那些想出去的學生，還有那些想見孩子的家長，哪一個不得通過我們。不過，咱們也得見機行事，哪些人的東西能拿，哪些人的東西不能拿，你可都得聽我的。”
“那是自然。”秦嶽邊說邊將那大半包煙推了過去，老趙也沒有與秦嶽客氣，假裝不經意地收了起來。
“對了，老弟，你孩子多大了？”
秦嶽尷尬一笑，說道：“老哥，你可別開我玩笑了，就我這樣子，有哪個女人敢要我，更別說孩子了。”
“哈哈哈，想不到老弟和我一樣，單身一個，等有機會，我帶老弟去磨骨街瀟灑瀟灑去。”
魔骨街，其實是一條風花雪月的巷子，因為它吸人骨髓，所以這裏的人們都叫它磨骨街。
“老弟，你看那些女孩子，才十六七歲便發育的這般豐滿，真不知將來會被哪隻豬拱了，真他娘的不是滋味，為啥自己就沒這個豔福呢？”
秦嶽勉強陪笑，老趙則繼續說道：“老弟，等將來我有錢，我一定要去帝皇夜總會玩玩，看看那些學生妹到底有什麽不一樣。”
秦嶽連忙點頭稱是。
在其後的第三天，與秦嶽一起上夜班的老齊因為家中有急事，所以便溜了小差，隻剩下了秦嶽一個人在值班室留守。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傳來咚咚的敲門聲，秦嶽打開門，赫然是老趙。
隻見他麵色蒼白，直立立的站在門口，兩個黑眼圈說不出的滲人，而且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騷臭腐爛的味道。
月光剛好打在他後背的脖頸上麵，一隻肥大的蛆蟲，從他的脖子後麵鑽了出來。
秦嶽不禁感到一陣陣惡心。
這時，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黑色的眼圈，蒼白的臉，加上越加濃烈的腐臭味道，恐怖詭異到了極點。
老趙沒有搭理秦嶽，而且直接倒在了值班室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未亮，老齊便趕了回來。
“草，又他媽的是這些死蛆！”老齊剛進門便罵道，但是看老齊的樣子，他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老趙，你他媽的能不能洗洗澡，都說了那女人身上不幹淨，你還去？”
這時，從老趙的身上又掉下來十幾隻肥大的蛆蟲，白花花的，不停地蠕動著。
老齊罵罵咧咧地拿著掃帚清理著那些蛆蟲，不小心踩碎了幾隻，弄出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媽的，這是死人味道，這些蟲子該不會是從屍體裏麵出來的吧？”老齊繼續罵道。
老趙突然站了起來。
一張死人臉感覺就像是快要腐爛了一樣，腐臭的味道迎麵而來。
老趙麵無表情地走到老齊麵前，聲音飄忽地說：“你說什麽？”
老齊強忍著怒火，退到了門口，說道：“沒什麽，沒什麽。”
老趙推門走了出去，而秦嶽則悄悄地跟在了老趙身後，他居然又來到了磨骨街。
走了大半條街，老趙停在了一家名叫春姐發廊的洗頭店門口。
這時，一個披散著頭發，身著絲襪短裙的時尚美婦打開了房門將老趙迎了進去。
秦嶽忽然有了一種恍惚，覺得那個女人有些麵熟。
這時，一陣屍臭飄進秦嶽的鼻腔之中，秦嶽瞬間清醒了過來，隨之再次變換了相貌走了進去。
那個女人正在為老趙洗頭，還不時將桌旁的葡萄喂給老趙吃，而老趙則一臉享受，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的指甲已經滑進了他的頭皮之中。
鮮血順著那個女人的指甲流了下來，滴落在地板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響，藏在地板下麵的蟑螂仿佛聽到了召喚似的，紛紛爬了出來，開始吸食地上的鮮血。
秦嶽腹中一陣翻騰，剛要推門離開，那個女人卻突然晃動著兩個巨物出現在了秦嶽眼前。
“老板，來都來了，不洗個頭，舒服舒服？”
秦嶽連忙推辭，卻看到老趙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臉的陶醉。
“老弟啊，都是男人，害羞什麽，不是給你吹牛，春姐的技術老好了，不信你試試？”
老趙說完便過來拉秦嶽，然後兩人合力將秦嶽按在了椅子上。
突然，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自頭皮上傳來，說真的，確實舒服，秦嶽竟然有了一絲恍惚之感，可是一想到剛才老趙的樣子，秦嶽便瞬間清醒了過來。
“老板，這個力道你覺得還行嗎？”
秦嶽假裝十分享受地說道：“嗯，還可以。”
“老弟，我沒有騙你吧，春姐的技術在整個磨骨街都是首屈一指的，你現在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享受了吧。”老趙笑著說道。
這時，那個名叫春姐的女人走到了秦嶽的左邊，在轉身的同時，故意用她那兩個胸前巨物蹭了蹭秦嶽的肩膀，秦嶽渾身一顫，縮了回去。
春姐笑道：“老板，你是洗頭，還是摸骨？”
“啥叫摸骨？”
“摸骨，就是按摩，可以局部按摩，也可以全身按摩，當然主要看老板您的意思。”
“那就全身按摩吧！”秦嶽肯定地說道。
一旁的老趙像是受了什麽極大的委屈了似的，竟然生氣了。
“哼，按摩就按摩吧，還要什麽全身按摩，真是有錢燒得慌！”
春姐回頭瞪了老趙一眼，他便不敢再言語，隨後秦嶽便跟著春姐走進了身後的小屋子裏。
昏暗的燈光下，簡陋的小床旁邊放著一大袋衛生紙，那些用過的、發黃的衛生紙已經溢出了垃圾桶。
春姐將房門緊閉，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秦嶽剛要說些什麽，卻突然嗅到了一股腐敗發臭的味道，隨之大腦一陣眩暈，幾乎昏死了過去。
突然，一道劍光直接洞穿了春姐胸膛，可她卻好似沒事人似的，轉頭陰笑道：“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一個邋遢老漢從陰影中走出，說道：“春姐，十年了，你還不收手？”
“可笑，讓我收手，你以為你是茅山掌門，可以決定我的生死？”
“春姐，我知道是掌門當年對不起你，可是他也因此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難道還不夠嗎？”
“嗬嗬，他受的那點懲罰算什麽！周雄，如果今天你是來殺我的，我奉陪到底，如果是其他，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口舌了。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養活人屍，你們茅山道士不是一向奉行替天行道嘛，我看你們到底能不能對他們下得去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養活人屍，如此倒行逆施，天理難容！
秦嶽施法赤影匕直接削去了春姐的頭顱。
春姐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客人手裏，在此之前，她曾仔細確認了秦嶽的身份，他體內無半分靈力，絕對不可能是修道者，可是他竟然能控製赤影匕削下自己的頭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周雄同樣臉色大變，以春姐入玄境後期的實力，普通的法器根本不可能殺死她，可是那不斷消散的靈力卻已然顯明“春姐已死”，他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卻未想到竟是如此的平靜，於是對秦嶽說道：“多謝道友為我破除心魔！”
“哼，為你破除心魔，身為修道之人，你竟然眼睜睜地看著她養活人屍，你同樣該死！”
秦嶽施法赤影匕刺向周雄，卻未想到他隻是隨手一劍便擋下了赤影匕的攻擊。
“赤影匕，哈哈哈，想不到雲翳宗竟然衰落到了這般地步，讓一個入玄境初期修士做掌門，你能夠殺了春姐，是因為出其不意，你以為就憑你這點修為真的能殺了我，可笑！”
周雄一劍揮出，層層劍氣攜磅礴之勢直接將秦嶽震飛了出去，秦嶽頓感體內氣血翻騰，隨之一口鮮血噴出，好不難受！
“看在你身為雲翳宗掌門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不死，但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們茅山派的事。”周雄威脅道，隨之抱起春姐的屍體正要離開，卻不想一陣笛聲響起。
“屍陰梵聲！”周雄立刻停下了腳步，說道：“屍陰宗餘孽，怪不得你身上沒有一絲靈力卻能控製赤影匕，這下，我殺你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了，哈哈哈……”
一劍揮出，如猛虎下山，那劍氣比剛才強了數倍不止，直奔秦嶽而去。
秦嶽自知不敵，正欲逃離，卻不想那得自馬超的人骨法寶竟然自行飛了出來，擋下了劍氣。
“屍骨天笛！你到底是誰，為何還擁有屍陰宗的掌門法寶？”
秦嶽心中暗喜，雖然那周雄在極力掩飾心中的恐懼，但微表情卻出賣了他，而且那屍骨天笛在擋下劍氣的一瞬間便殺了過去，周雄且戰且退，他好像很害怕被近身似的。
突然，笛聲再起，周雄身形一頓，動作慢了半分，那屍骨天笛直接敲在了周雄頭上，死了。
這時，自周雄的屍體上生出了一絲煙霧，逐漸化為了周雄模樣。
“我茅山派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