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種子
人生除死無大事。
聽到“生死”兩字，每個人的情緒都變得緊繃。
在杜維和夢嬌媛決定來廢墟區域之前，便已經下定了決心，縱然真的遊走於生死邊緣，他們也無懼無悔。
杜維微微一笑，打破了凝重的氛圍：“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白來一趟，所以…請您知無不言。”
老者並沒有隱瞞的打算，他直言道：“老頭子我，在廢墟區域生活了四十多年，也虛度了四十多年，唯有這個秘密，讓我覺得自己還有活著的意義，那是我第一次成為大家長的時候，得知的這個秘密。”
廢墟區域的人類，為了自保會組成不同的小組織，他們稱這種小組織為大家庭，這個大家庭的首領便是大家長。
而老者之前說，每個大家長都知道這個秘密，難道其他的大家長也和他一樣，都是在剛剛成為大家長時，便得知了這個秘密嗎？
老者看出杜維兩人的疑惑：“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我不知道別的大家長何時知曉，反正我是在剛剛成為大家長時，就知道了這個秘密。”
夢嬌媛覺得他有些墨跡，快速的說道：“請您快說秘密的內容。”
“不急！”老者擺了擺手，時至今日眼睛裏還殘留著恐懼，“在說那秘密之前，我覺得有必要說一說，這秘密的來源。”
“重要嗎？”夢嬌媛問道。
老者神色堅定，極其的認真：“非常重要！”
“您請講。”杜維道。
據老者講述，四十年前他剛剛被推舉為大家長後，當天的夜晚就發生了怪事。
當時正值深夜，他睡得很沉，總覺得有人在用羽毛之類的東西，故意撩掃他的耳畔，使其一次次的從沉睡中蘇醒。
但是每一次醒來，旁邊都沒有人，開始他不覺得有什麽，次數多了他漸漸的感到了害怕，他覺得是有什麽髒東西盯上了他。
然後他便故意裝睡，果不其然，那種感覺又來了，他猛然翻轉身體，結果依舊什麽都沒發現。
這一下，他更慌了，直覺脊背發涼。
此夜他幾乎無眠，到了白天他頭痛無比，昏昏沉沉，覺得身體異常疲憊，就連走路都懶得走，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畢竟任誰一夜無眠，身體狀況都不會很好。
所以他準備補上一覺，可剛剛睡著，他便聽到了一個聲音。
這聲音不像人聲、不像狗吠、不男不女，像是繁雜的電流聲，又像是驚恐的鬼哭狼嚎，宛如深夜中幽風拍打樹葉、花草的陰冷慘鳴。
總之，他無法用自己的詞匯，將這聲音描繪出來。
“不見其人，隻聞其聲？”杜維皺著眉頭，猜測道，“莫非是靈者？”
老者搖搖頭：“不可能，靈者不會被流放到廢墟區域，就算是罪大惡極的靈者，亦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那會是誰？”夢嬌媛無比好奇。
老者道：“是啊，當時我也在想會是誰呢？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明白，不過在這裏我先賣個關子，我先將這事情說完。”
“好，接下來他應該給你說了些什麽吧？”杜維道。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講述，當這聲音出現的時候，老者便無法動彈了，需要注意的是，他的無法動彈，並非是中了【定身術】此類的能力，因為他心底裏非常清楚，他的身體控製權還在自己手裏，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知的到。
但是他依舊無法動彈，確切的說，應該是不敢動。
因為他感到了一股超強的威壓，據他描述，當時他就像是大象腳底下的螞蟻，隻要他動彈一下，就會被踩得稀巴爛。
現在回想一下，都令他麵色發白。
不多時，那聲音便形成了他能聽懂的話語。
他的第一句話是：“你不用知道我是誰，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你願意嗎？”
聽到這句話後，老者的內心連忙回應了一句“願意”。
而多年以後他才明白，自己那句“願意”並非是自己百分百的意願。
他覺得，自己當時的思緒也被控製了，即便當時不願意，也會打心底裏百分百的願意。
而這時候，那神秘人也說出了第二句話：“我需要在廢墟區域種下一顆名為“塵”的種子，這種子大概需要四十年的成長期，到時候會有人來奪取果實，而我需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幫我保護一把“鑰匙”，一把可以奪取果實的“鑰匙”，當然，四十年後，這把“鑰匙”的處置權歸你，你想給誰就給誰，聽懂了嗎？”
老者在內心回應道“懂了”。
那神秘人繼續說道：“很好，接下來我會讓這鑰匙與你綁定在一起，會很痛，要忍住！”
之後的事情，老者不願意提起，據他所說，他像是受到了侮辱，那種痛感，他再也不願意去回憶。
所以老者直接掠過了這一段，而當他完成綁定之後，神秘人告訴老者，這鑰匙一共有十把，他分別給了十位大家長，老者是其中之一。
而在神秘人離開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則讓當時的老者身心震驚。
神秘人說：“如果四十年後，你想用自己的鑰匙，幫助他人奪取果實的話，則需要你身體裏的所有血液，鑰匙會將你的血抽幹，而你也會永遠的消失。”
聽到這裏，杜維終於明白了老者所謂的“生死”，不過他沒想到，老者所說的“生死”竟然是有關他的生死。
於此同時，老者將自己手上的一圈戒指取了出來，他打量著墨黑的戒指道：“原本我不想這樣做，可你們讓我覺得值得，反正我也沒多少年的活頭了，早走晚走，都要走，索性不如送你們一程。”
杜維和夢嬌媛明白，這看似普通的戒指，應該就是那枚“鑰匙”。
可就在老者動手時，杜維卻攔住了他：“等等，我們還需將此事捋一捋。”
“不用覺得心有愧疚，其實當我接受這“鑰匙”的第一天起，便注定了我今日的結局，所以我逃不掉，難道是你們自己怕了嗎？”老者道。
“不，因為還有很多事情不清不楚。”夢嬌媛搖搖頭，又連忙的問道，“您確定，那個神秘人在廢墟區域，種下了一顆名為“塵”的種子！”
“確認！”老者回答的毫不猶豫。
杜維和夢嬌媛凝重相視，異口同聲的道：“塵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