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精神錯亂
但突然，衛衣男子還是停下了腳步。
杜維凝視著他的背影，男子赫然扭頭與他四目相對，神色無比的陰冷，像是暗中的毒蛇。
而杜維回應他的眼神，則如刀鋒般堅定，無懼任何人的挑戰。
衛衣男子扯出一抹冷笑，方才被帶去了治療室。
此人正是在小胡同，刺殺杜維的那個靈者！
現在，複盤一下。
杜維和方九言等人去清水村獵獸，方戰趁機利用惡食者刺殺杜維，隻是結果出人意料，杜維沒死並且惡食者還被他反殺。
同時，杜維猜測出惡食者與方戰的關係。
而在清水村安插惡食者，若沒有掌靈司的人相助，絕不可能成功。
當得知杜維沒死在清水村後，其實最害怕的人便是與方戰勾結的人。
因為他在掌靈司任職，一旦杜維推測出整個事件的脈絡，很難說杜維會不會去掌靈司報案，到時候即便他沒有生命危險，也會惹得一身騷，起碼他會被掌靈司辭退，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他才會出此下策，前往淩空學府截殺杜維，但最終結果也是：失敗！
而刺殺的失敗，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此人一定還會再次刺殺杜維，畢竟箭已離弦不得不發。
自然，杜維也有了決定：斬草除根！
此人必會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杜維和他必須死一個才行，何況杜健馬上就會被提取記憶，一旦杜維殺害方三言的事情水落石出，杜維的處境更危險重重。
因此先殺一個敵人，對於杜維來說，利大於弊。
葉舞沒注意到杜維的眼神，而是淡然的回應道：“認識，他叫章天來，三年前進入掌靈司工作，這不，前一陣和同事，還一同封印了清水村。”
杜維點點頭，接著問道：“他怎麽受了那麽重的傷？是遇到了異獸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葉舞搖了搖頭，“可能是得罪了人，也可能是遇到異獸了吧，誰知道呢？你問這個做什麽？”
“好奇，嘿嘿。”杜維笑道。
隨後杜維便被葉舞帶去了接待室，她告訴杜維不能亂動，等提取記憶的結果出來後，葉舞會帶他離開。
“杜健已經到了嗎？”杜維下意識的問道。
葉舞點點頭：“他比你來的早，我們已經開始對他進行記憶提取了，你在這裏好好等著吧。”
“行。”杜維強顏歡笑。
葉舞離開後，杜維思緒萬千。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從嫌疑人變成罪犯，到時候若被掌靈司關押，身為掌靈司職員的章天來，可以有一萬種的方式殺死杜維。
所以，杜維必須先下手為強。
“—吱拗”
杜維推開接待室的門，跟隨記憶中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治療室，屋內的章天來正在痛苦的大喊大叫。
治療人員亦是分外驚訝：“小章，你的傷怎麽這麽重，你遇見了什麽異獸啊？竟然這麽強！”
“不是異獸。”章天來吃力的道，“是人！”
“人？”治療人員驚愕的道，“誰能把你傷成這樣？”
章天來的言語中滿是恐懼：“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強的過分，抱歉，我不想回憶了。”
“哈哈哈哈。”治療人員忍不住的笑道，“被打出心理陰影了？”
章天來不說話，隨後治療人員為其推入了一劑藥物：“好好休息吧，這藥劑有陣痛助眠的作用，等你睡醒，傷勢會好個七七八八的。”
“嗯…好…謝謝……”
章天來迷迷糊糊的睡去。
聽到這裏，杜維迅速躲進了治療室對麵的衛生間裏，當聽見治療室的門“哢嚓”了兩聲後，方才握緊了拳頭，悄悄的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雖然他不想在掌靈司殺人，但現在不殺了他，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何況現在的章天來還在昏睡中，乃是殺死他的最好良機。
但是在掌靈司殺了他的話，一旦被發現便是罪加一等。
罷了！
一不做二不休，杜維想到方三言的事，索性快步走向了治療室的門口。
而就在這時，葉舞的聲音出現：“你果然是來解決人生大事了，跟我來吧，記憶提取完畢了。”
杜維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接著轉過身笑道：“結果怎麽樣？”
“不怎麽樣！”葉舞凝視著杜維，忽然她歎了一口氣，“杜健的記憶被刪除了。”
刪除了？
杜維快速問道：“什麽意思？”
葉舞道：“就是有關你、杜健、方三言，你們三人接觸的所有事件都消失了，我們隻從他的記憶中，提取到了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啊？”杜維佯裝震驚，實則內心狂喜，“這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如此一來，那我的清白，豈不是無法討回了嗎？”
葉舞滿麵愁苦：“原因不明。”
“他的記憶雖然無法提取，那麽他自己還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嗎？”杜維問道。
葉舞凝神思索，緩緩地說道：“就在他來掌靈司時，還一點事沒有，當我們開始提取記憶後，他的精神就錯亂了，然後有關你們三個的記憶片段，瞬間就消失了，而…現在的他……”
話音未落，杜健突然出現在前方的大廳裏，他開始瘋狂的大喊大叫：“我是杜健，我是天下無敵第一靈者，我最牛逼，我是杜健，哈哈哈哈！！”
隨後兩個工作人員衝了出來，連忙將杜健拽了回去。
葉舞聳了聳肩笑道：“你看到了，這就是他現在的狀態。”
這…杜健完全瘋了啊？
隨後葉舞歎了口氣道：“所以在杜健恢複之前，他會一直待在掌靈司，原因有二，其一，有可能是因為我們的記憶提取，導致了他的精神錯亂，所以我們掌靈司有責任為其治療，其二，我們要調查其記憶被刪除的原因，這也可能是導致他精神錯亂的重要原因。”
杜維歎了口氣，苦悶的搖著頭，“無論怎麽說，他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今日看見他這番樣子，我心痛至極，幸好你們掌靈司有情有義，你們一定要將其治好啊，無論治療多久都行，十年、二十年的都可以！”
杜健精神錯亂，方三言暴斃事件隻能擱置，成為了一樁真正的懸案。
掌靈司沒有長時間羈押杜維的理由，因此在杜維簽署了一係列的文件後，也便離開了掌靈司。
在離開之前，還有一個小插曲，他又去了一趟治療室對麵的衛生間。
並且拿起手機，佯裝在打電話，說話的聲音，足以令治療室內剛剛蘇醒的章天來，聽得真真實實。
“喂，我杜維啊，約飯嗎？”
“好好好，就在“邂逅”吧，好久不去了，說好了啊，不見不散！”
“行行行，放心吧，不醉不歸！”
杜維將手機揣進兜裏，瞧了一眼治療室，方才離開了掌靈司，剛剛離開掌靈司後，他便給夢嬌媛打去了電話。
“在我幫你奪取星耀輪盤之前，你能不能先幫我一個忙？”接通後杜維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