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覺醒
杜維秉承職業素養，強忍著怒意折返回來，看向叫住他的男生道：“請問，您還有什麽……”
事情兩個字還未說出口，杜維便無法動彈了，身體的控製權仿佛瞬間消失，他的耳朵好似也出了問題，周圍盡是密密麻麻的嘈雜。
但是他卻能清晰的看到，洛依然眾人瘋狂大笑。
杜維知道，自己被當個玩具耍了！
他無比的憤怒，可又無法反抗。
過了片刻，他的身體又能動了，本不想生事的他，卻聽到洛依然的同學們，開始了一波又一波的嘲諷。
他們先是恭維那位迫害杜維的男生，說什麽“方學長的定身術又精進了”“方學長好厲害”等等的話。
之後又說著“快看洛依然那個垃圾前男友，就這麽灰溜溜的走了”，“嘿嘿嘿…一個普通人而已，他敢做什麽？”
杜維搖搖頭繼續走著，可他忽然聽到洛依然也附和了起來：“嗬嗬，這就是普通人的無奈與怯懦吧，嗬嗬嗬。”
聽到這一句話，杜維再也無法忍受，他猛然轉身，將手邊的一個空瓶子砸了過去，那個姓方的男人，眼疾手快的擋下了空瓶子。
這一下，他們的笑容戛然而止，死死的盯著杜維。
洛依然微微皺眉，將目光放在別處，仿佛在說，杜維你作死別連累我，接下來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
沉寂一瞬，還沒等方學長說話，其他的人紛紛起身道：“小子，你敢反抗？過來給我們方學長下跪道歉！”
“你敢用瓶子砸方學長？你可知他是誰嗎？他是淩空學府的方九言，你算什麽東西？臭垃圾服務生！”
道歉？
杜維雖是普通人，但他的尊嚴不允許任何人踐踏，雖然他一無所有，但不能再沒有了尊嚴，這是他現在唯一可維護的東西了。
“你們隨意耍人，誰該道歉，你們比誰都清楚！”
杜維擲地有聲的說著，聲音大到其他人都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此地，隨後酒吧的老板便屁顛屁顛的來了。
他看了看方九言，又憤怒的瞧了一眼杜維，接著便是一巴掌甩在了杜維的臉上：“你個臨時工敢和方九言學長叫板？快下跪道歉！”
眾人沉默不語，在這裏玩的大多都是普通人，他們都聽說過方九言的名頭，誰都明白這世界上唯有三種東西不可直視，一個是太陽，一個是紅霧，另一個便是靈者！
而方九言不僅是靈者，還是強大的靈者。
“這服務生膽大包天啊，竟敢惹方學長！”
“方學長曾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各種戰役，若非有他們的存在，咱們早就都被恐怖的異獸吃了！”
“是啊，這小子太無禮了吧。”
在秩序被破壞的今天，唯有強者才能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無論普通人做的對還是錯，都會被認為是錯誤的一方。
這便是：弱肉強食！
杜維的臉脹痛，不過他並沒有怪罪老板，他知道酒吧老板也是為了生計，說到底他和杜維一樣，都是這個世界的最底層。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方九言身上：“你們是靈者就可以隨意耍別人嗎？仗著自己的強大，欺負普通人，算什麽東西，我要你，給我道歉！”
此言一出，震驚四座，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
原本震耳欲聾的音樂亦戛然而止，酒吧的所有工作人員，還有吃喝玩樂的客人，都圍了過來，他們佩服杜維的勇氣，卻沒人敢幫他說話。
反而皆落井下石的道：“小子你也太猖狂了嗎？你可知…你麵對的是誰嗎？”
“小子，你可別惹怒了方學長，你會死的很慘！”
方九言微微皺眉，緩緩的起身道：“真晦氣！”
隨後，杜維的身體又一次的無法動彈，並且他也無法說話了，眼前的事物也開始變得模糊，他明白方九言再一次使用了定身術。
沉寂一瞬！
杜維便感到有無數的腳，無數的拳頭像是雨點般的砸來，他倒在地上像個木頭一樣無法動彈，隻能任由眾人捶打，他感到血液流了出來，感到身體的劇痛，更多的是感到了屈辱。
眾人足足打了五分鍾方才停手，這時他聽到方九言冷笑道：“行了，別打死人！”
接著，杜維感到有人抬起了自己的腦袋，這個人正是方九言，他低聲的在杜維耳邊冷笑道：“小子，這一次我讓他們用普通人的拳頭教訓你，下一次，便不是用普通人的力量了，知道嗎？”
咣當—
方九言重重的將杜維的腦袋砸在地上，旋即便摟著洛依然揚長而去。
杜維被撞懵了，直接暈了過去。
過了很久，酒吧的舞曲吵醒了他，他在自己的血泊中起身，一瘸一拐的穿梭在人群中，沒有人理會他，也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好像之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
當他要離開酒吧時，卻被老板攔住了，老板的手裏拿著兩張鈔票：“對不住了兄弟，我也沒辦法，拿去買點肉吃吧。”
杜維想甩手不拿，可生活的拮據隻能讓他低頭，但當他伸手的時候，赫然發現老板的頭上多了個虛幻的漢字。
壹！
隨後，杜維猛然轉過身，揉了揉雙眼看向酒吧的所有人，他發現其他人的頭上也掛著虛幻的“壹”字，不過也有少部分人的頭頂，卻豎掛著“貳”字。
“這是…我的眼花了嗎？”
就在杜維這樣想著時，酒吧老板伸出了拳頭微笑道：“兄弟想什麽呢？來，咱倆碰個拳，這事就算了了怎麽樣？隻是…以後我的酒吧，就無法容納你這尊大佛嘍。”
杜維反應過來，拿過錢後便隨意的與之碰拳。
然而這一刻，他好像感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宛如瀑布般蓄勢待發，在他的拳頭接觸到酒吧老板時，這股力量便如脫韁的野馬般瞬間衝了出去。
下一秒！
酒吧老板硬生生的飛了出去，徑直撞爛了十幾把椅子，最後頭部重重的砸在了大理石的茶幾上，血液一股腦的流了出來。
杜維的心髒咯噔一下，仿佛漏跳了半拍，同時老板頭上的“壹”字，也不知何時消散了。
“我…一拳…一拳把他打飛了？？”
杜維震驚的望著自己的拳頭，呼吸不自覺的變得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