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拯救了他們的靈魂
“你害怕孤獨嗎？”
“孤獨？一千多年來，我不都是一直孤身一人？”
司空嵐對夜渡提出的問題感到好笑。
“自從你跳脫世間輪回開始，你便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不與任何人交際；但你一直渴望擺脫孤獨。”
“那照你這麽說，還想著幫我擺脫孤獨？”
司空嵐來了興趣，托著下巴望向書桌上的夜渡。
“回到最初，放棄這股力量，將這份孤獨交給其他人。“
“放棄這股力量嗎······”
聽到夜渡的建議，司空嵐低頭喃喃，同時右手緩緩放至桌下。
兩秒過後，司空嵐猛然抬頭，眼神對上夜渡深邃的藍色貓瞳。
“夜渡，以你的性情能說出‘孤獨’這個詞，真是難為你了。”
“想不到特行局竟有能人會幻境法術，不過，鬧劇到此為止了！”
不待“夜渡”回話，司空嵐抬起右手，與之一同出現的還有黑色五芒星圖案。
“黑炎，急急如律令！”
燃燒著的黑色火球直直衝向“夜渡”。
伴隨著火球爆發開來，整個空間瞬間崩潰，司空嵐周圍的一切也歸於湮滅。
“呼。”
司空嵐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額頭上滲出了滴滴汗珠。
連續多次使用黑暗力量，對司空嵐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負擔。
司空嵐隨意掃視周圍，除了左前方的小門，四周都是光禿禿的牆壁，頭頂上閃爍著一盞吊燈，維持著空間的光亮。
那牆壁上畫的是？
通過觀察，四麵牆壁上隱隱畫滿了各樣圖案，司空嵐從腦海中搜尋著與之匹配的陣法。
半晌過後，司空嵐驚奇地發現這些圖案都是限製力量的法陣，而且貌似還做了改進。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陳啟銘那女人專門準備的，那麽這個房間想必就是獨屬於自己的審訊室？
司空嵐剛欲起身，發現身子被椅子上的手銬死死束縛住。
這群特行局的飯桶就這麽怕我嗎？
偷襲、幻境、手銬，什麽手段都用上了。
真是看得起我司空嵐呢。
“的確應該看得起你，看不起你的人往往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熟悉的聲音在司空嵐腦海中響起。
“夜渡，你個慫蛋，跳個高就被嚇暈了，你下次化形就化為老鼠吧，老鼠適合你。”
司空嵐突然毫無征兆地對腦海中聲音的主人破口大罵。
“我去，小王八蛋，你想翻天了？”
聽到司空嵐莫名的咒罵，夜渡短暫愣住了，反應過來後，立刻不甘示弱地回懟。
“看來是真的夜渡。”
司空嵐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身軀放鬆似倒在了椅子上。
夜渡與司空嵐隨時隨地都能直接通過意識進行交流，所以不論司空嵐身處何方，夜渡都能聯係到司空嵐。
“你丫是真的腦子被砸壞了，還是怎麽的？”
“別管了，現在聯係我幹嘛。”
隨著夜渡的話語傳來，司空嵐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隻是雙手被手銬束縛住，還是有點不舒服。
“經過我的感知，特行局周圍布下了許多法陣，其中還包括限製力量的法陣。”
“所以？”
“所以這次我不能撈你出來了。”
“哦。”
“你這是什麽反應？腦子真的被砸壞了？”聲音的那頭，由於沒有嚇到司空嵐，夜渡也是感到了疑惑。
“我本來就沒有逃出特行局的想法，他們不是想要我的力量嗎，那我倒想看看這群牛鬼蛇神能奈我何？”
咯。
話到興奮處，司空嵐正欲起身將手別在身後，細述自己的偉大計劃，可卻忽略了手上的手銬，依舊被牢牢束縛在椅子上。
嘖，這個破手銬是真的麻煩。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要我管你了？”
“對，你可以滾了。”
“混賬······”
吱。
夜渡的怒罵聲還未完全傳出，房間的大門被推開了。
一位留著金發武士頭的男子走了進來，其鼻梁上架著一副金色半框眼鏡，白色襯衫上的紐扣隨意扣著。
司空嵐觀其麵相後，心裏忍不住吐槽：這人怎麽看上去和我一樣賤？
和自己一樣精瘦的身材，以及臉上那看了就不舒服的表情。
“看來經曆了迷魂藥和撞擊，你的腦子還沒壞，司空嵐大人？”
注意到了司空嵐在觀察自己後，金發男子主動迎上司空嵐的目光，滿麵春風地問候司空嵐。
······
司空嵐此時徹底體會到了被一個很賤的人嘲諷是什麽感覺。
眼前的金毛隻是一句話，就讓自己很想，給他一巴掌。
而且這貨就是釋放迷魂藥和打暈自己的玩意？
司空嵐心中寒意漸起，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愈加濃鬱。
“看來你們特行局的人也不過如此嘛，隻會使下三濫的手段。”
司空嵐笑嘻嘻地回懟過去，右手微動，試圖嚐試單手結印。
“別費勁了，手銬上也有限製力量的微型法陣，而且這次是專門針對你的黑暗力量設置的法陣。”
司空嵐低頭看向手銬，果真如金發男子所言，手銬上也布下了同樣的陣法。
“那麽你們特行局想要我做什麽呢，絕不會僅僅是審判我的罪名吧？”
眼見無法使用力量，司空嵐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金發男子卻是不急，轉身從門外搬進一張椅子，放在司空嵐麵前。
椅子上放著一桶剛剛出爐的爆米花，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直勾司空嵐的食欲。
金發男子將爆米花桶抱起，隨後一屁股坐下椅子上，模仿著司空嵐的樣子翹起了二郎腿。
隻是，金發男子不斷抓著爆米花往嘴裏送，而司空嵐隻能幹瞪眼。
金發男子每抓一把爆米花，司空嵐收取他靈魂的欲望就更加強烈。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司空嵐現在苦不堪言，被這麽賤的人折磨，當真是種不幸。
此時的司空嵐終於體會到吳平為什麽會對自己那麽深惡痛絕了。
“我的名字是徐嵐，特行局S級成員。”
吃了快半桶爆米花的徐嵐此刻才緩緩抬頭，隨意地報出自己的身份。
S級？吳平和陳啟銘都僅僅是A級專員，那麽他有何特別之處？
司空嵐逐漸正視起了眼前男子的身份，能壓過吳平和陳啟銘的人，定不會簡單。
相比於S級專員的身份，司空嵐更在意的是金發男子名字中的“嵐”字。
一個客戶曾說過，他死去的兒子的名字就是“嵐”。
這個徐嵐，是巧合嗎？
由於客戶太多，司空嵐實在想不起那個客戶究竟是不是姓徐，隻能等離開特行局後去查看契約單。
“你一定好奇我為什麽是S級，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評判標準，明明我的實力也就那樣。”
見司空嵐不搭話，徐嵐自顧自地看口說道。
“我也認為是這樣，畢竟背後偷襲的人，實力絕不會強到哪去。”
聽到司空嵐的回答，徐嵐抓起爆米花的手短暫停在了半空中，隨後依舊將手中的爆米花送入嘴中。
“我和你一定會聊的很開心。”
“看你當著我麵吃爆米花的確讓我很開心。”
“放心，絕不會給你吃的，他們要我來問問你，為什麽收集靈魂，以及為什麽要進行交易，不強行收取靈魂？”
“這很重要嗎，我為什麽收集靈魂，就好比你們特行局成員為什麽要拿工資一樣。”司空嵐搖了搖頭，對這個問題的愚蠢感到無奈。
“至於為何不強行收集靈魂，因為我是個好人，不想像個壞人一樣毫無給予的索取。”
說到“好人”兩個字時，司空嵐立刻昂首挺胸，嘴角的笑意難以掩蓋。
“那麽將你這個好人束縛在椅子上的我們就是壞人嘍？”
徐嵐倒了倒爆米花桶，發現都被吃光後，隨意扔向一旁的垃圾桶，眼神掃向司空嵐。
“那是自然，你們特行局除了給月域中的人畫餅還會幹什麽？”
“請問結界破開了嗎？血靈殺完了嗎？你們究竟完成了什麽事情？”
“我雖然收取了他們的靈魂，但起碼滿足了他們的願望。”
“而你們，打著希望的旗號強迫月域中的人們活下去，讓他們每日膽戰心驚地活下去，究竟是為了滿足你們那可憐的責任感，還是真的想救人？”
“你們束縛住了月域中的人們的生命，而我，拯救了他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