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誰可以！
“我聽說第四營來了一個很棒的新人，他剛剛被提升為主管...就在這棟樓裏。”
“剛才那個男生是不是？”
“我不知道，但有可能...那小子看起來好陌生……”
“眼神不正常。我哪裏能知道城裏所有的十萬士兵？”
方超聽不到這些話。吃完飯，他踱了幾十個樓梯，悠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喘了一口氣，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帶的東西比一般人多。除了兩套明顯不太合身的衣服，還有他從小學到高中八年的全部課本。
這些東西都是他放在床頭櫃裏的。本來他是想無聊的時候翻翻它們的，但現實是，自從變成了人體電池，他就沒時間去想這些書了。
方超仍然保存著裝時尚書籍的紙箱。事實上，超級建築裏的人很少有扔垃圾的習慣，幾乎所有的包裝紙袋都會保留下來，以備需要時使用。除非東西太多放不下，否則人們會拿一些東西去廢品站，換成便宜的餅幹或者水果糖。
至於現金——你想吃什麽？
絕對意義上的東西不多。方超哼了一聲，三下五除二，裝了三個裝課本的紙箱和裝衣服的袋子。他之前來這裏的時候，坐公交花了整整三塊二。
如果我知道我這麽快就要搬家，我就不會帶這些書了...
完全沒必要，浪費錢。
不過話說回來，他之前來這裏的時候，也下定決心要在這個小房子裏住一輩子。
即使你結婚生子——
市政廳不會因為他是二等公民就給他更大的房間。孩子肯定會和老婆住在一起或者幹脆送到樓裏的托兒所，老婆也肯定會住在類似的地方。
否則，同一個二級或三級公民的車間沒有足夠的設備讓兩個人同時開工。萬一兩個人“上班”的超級大廈比較遠，通勤費又太貴，一個月可能見不到幾次。
所以，方超小時候另一個幸運的地方是，他的爸爸媽媽都直接為超級大廈工作，有固定的工作收入，不用靠遊戲設備生活，一家人可以生活在一起。
另外，因為兩個人的合同身份，他家比普通二等公民家多了一個小客廳，從小就不用住校，玩的時候可以回家睡覺。和父母的感情比和其他家庭的感情要親密得多-
除了媽媽談論光明之神的時候。
收拾好禮炮，把拆開的軍裝放進軍用背包後，方超耐心地等待著路易和米蘭的到來。7點，屋外的陽光升起，衛生間落地窗外的自動感應牆緩緩打開。
方超推開房間裏唯一的氣窗，清晨的新鮮空氣，伴隨著溫暖的陽光，迎麵撲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即使超級大樓裏的通風係統很優秀，但顯然還是比不上自然的空氣，明媚的陽光也讓他覺得很舒服。
在這兩個月裏，他接觸自然光的時間太少了。
學習的時候，至少時不時有體育課，學校會安排他們在超級大樓裏麵的小天井裏跑跳，也算是曬曬太陽吧。但這兩個月來，他每天起床後就忙著跑步謀生。戴上遊戲頭盔要十幾個小時，直到他肚子咕咕叫，腦電波輸出效率明顯降低，才回到現實世界。
當他摘下頭盔時，天已經黑了。平均每天看太陽的時間不超過10分鍾。
方超隔著一步寬的過道坐在床沿上，沐浴著浴室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感覺非常舒服。房間的門鈴突然響了。
不用說，肯定是路易和米蘭。
“來了！”方超立即跳了起來，走出兩三步，打開了門。
門外，除了路易和米蘭，洛比托居然也來了，咧著嘴笑：“小耿，老板特意讓我今天幫你安排住處，跟你說點上班的事。”
“讓團長費心了。”方超學會了和別人交談。
又聽米蘭問：“老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好吧。”方超讓出了一個位置，指著裏麵的幾個箱子問道：“我們一起搬好嗎？”
“不用麻煩了。”路易斯笑著說，抬起手腕，在手腕上點了兩下，然後直接說：“好吧，把需要搬的東西留在這裏宿舍就行了，後勤部門一會兒過來拿。”
“這樣夠了嗎？”方超有點傻眼，但他心裏也有點不安。“你不會為了我把它弄丟吧？”
“你放心，丟了我給你換新的！”洛比托說。
方超想了想，然後轉身拿出昨晚從酒店帶出來的盒子，然後本著他對北城警衛團和路易的信任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我得先去我媽那裏。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洛比托不解：“小耿，如果你放心不下你媽媽，我為什麽不幹脆給你申請一套大房子呢？怎麽還住單身宿舍？”
“不用了，我放心了！”方超充分證實，“我從96號樓搬到這裏，方便工作是第二位的，而避開我母親是第一位的。”
士官宿舍在楚化城南，方超的老家在楚化城北。方超坐在城北防衛隊第四營的車裏，朝相反的方向繞了很長一段路，但他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他們的生活都是有報酬的，他們覺得很安心。
洛比托一路上給方超講軍隊紀律。什麽是第一服從，第二服從，第三服從。他聽到方超在心裏胡說八道。重要的事情說三遍也沒關係，反正按照方超的思路，這是一種蔑視。你要三遍才記得我叔叔高考的高分。但是洛比托說得很認真。
洛比托同誌從最低級的列兵走到今天，職務經曆了列兵、三等兵、二等兵、一等兵、一等兵、上士、中士、上士、軍士長、高級軍士長、準尉、少尉到現在的中尉。他的職務從偵察兵、分區巡邏隊副主任、分區巡邏隊主任、分區保衛處副處長、分區戰備辦公室副主任。新兵集體參軍的時候，他沒有從別人那裏聽到這些話？還有哪一年新兵集體參軍，他不是被逼著聽這些專門對他說的話？這是代代相傳的東西！
據隊長路易斯介紹，對新兵的思想政治教育比戰術技術教育更重要。因為這年頭，世界各國都不打仗了，大家都來不及自保，來不及互相保護。哪裏有時間搞人體內耗？所以內部穩定比什麽都重要。但在楚化城這樣人口不多，軍隊體係龐大的城邦，上層對下麵的士兵並沒有很大的期望。我唯一希望大家能做的就是聽話，懂事，不亂來。
在這一點上，自256年前楚華城建立以來，大家其實都做得非常好。
因為部隊待遇極高，吃得好，住得好。如果不是以買賣人為限，就是超級重罪，而且隻是直接對象。生活就是這麽幸福，絕對誰搗亂誰就是傻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軍職不能世襲。
每年都有一些城防兵團家庭出身的孩子因為不好好學習而被降到二年級甚至三年級。可惜市政廳的個人資料隻保留人口死亡後的30年，不然很多楚花城的人應該都能查到，他們的祖先以前也是牛逼的。
但是市政廳的人似乎故意不讓他們知道。
“我們的工作不多，主要是巡邏。四營有三個巡邏隊，60人一隊，分三組。巡邏的區域是28號樓到36號樓，一共9棟超級建築，加上電梯區的兩棟廠房，一棟養殖樓，一個電梯輸出中心。隻是這個區域，統稱為第四區，如果有平時樓裏警察解決不了的問題，我們就得去支援。楚華城是軍警，地位是普世的。”
做完簡單的思想教育後，洛比托詳細而有條不紊地和方超談了具體的工作。方超仔細聽著，並把它記在心裏。
他雖然皮掙得辛苦，但並不努力，該小心的地方還是要小心。
否則，如果事情出了差錯，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洛比托渴了。他拿出水壺，倒了兩大口開水。他繼續說，“你呢？現在你是負責的檢查員。我們不會像新兵一樣在工作安排上給你太大壓力。接下來你將和第三組一起行動。會有人給你發值日表，在那裏什麽時候集合，每次值日的時間地點和獎金。表格會明確你隻需要上班的時候按時簽到，然後記得讓你的組長幫你確認，這樣每月的獎金就會按時打到你的賬戶上。你完全不用擔心後勤問題。”
方超點點頭，問道：“第二組的組長是誰？”
洛比托嗬嗬笑著，看著米蘭說道，“就是她...哥哥，她叫孟彪，你很快就會見到她的。”
路易這時插話道：“老黑，你要委屈幾天。等我去四區保衛處，馬上想辦法把你轉到這裏來。你不用值班。你可以每天在家睡覺。我幫你打卡。”
“阿妖，別這樣，咱們做個好人好不好？如果管教部的人突然抽風，等你發現的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洛比托一臉謹慎。
路易斯不屑地說，“去特別紀律辦公室。從16歲上班到現在，我已經12年沒見過管教辦公室的人了。人們懶得去查分區。分區製是一群窮人。我能得到什麽？”
米蘭佛異口同聲地說：“是啊，上尉普，紀律部門哪裏有人力和精力？此外，程楠有20%的人睡在家裏，吃空餉。誰在乎呢。現在工作這麽少，沒辦法安排更多的工作。也許老板很高興我們做到了。另外，怎麽才能讓我們的小尊主真的巡邏呢？小尊者又不稀罕肩上多一兩顆星……”
“等等！”方超突然插嘴對米蘭說：“姐姐，謝謝你這麽寵我，不過升職挺困難的。上尉溥，下一步如何升軍士？”
方超非常有上進心，直接把問題拋給了洛比托。
洛比托笑著說：“嗯，說起來容易，說起來難。士官晉升的基本要求是工作滿兩年，然後向北市職位管理辦公室提交晉升申請。如果申請通過，他就可以被提升。如果你申請，我們老板可以幫你通過，但這隻是作秀。”
方超馬上問道：“實際呢？”
“其實要看運氣。”洛比托解釋道，“米蘭是她哥哥的夢想。現在她是一名中士，職務是偵察兵第二組組長。所以要想升職，至少要先換個位置。第一步是當副組長，但是第二組的副組長已經有人了。第二步，如果你當上了副組長，你要麽等孟彪中士升職，然後他把位置留給你，要麽你跑關係，調到外地，得到一個類似偵察兵小組組長的職位。這樣做了一定時間後，可以申請晉升，然後可以多得一顆星。
看看這個小妖精。兩年前資曆夠了，一直拖到現在，但是楚花城的工作太少，又過了兩年才調過來。這是我們老板和大海為他奔波的結果。現在，如果你想得到晉升，你的技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運氣。就像前天晚上死了很多人一樣..."
“洛比托，說話小心點。”路易斯這次提醒了我。
滿嘴口水說話的普通人立刻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嘴，收回了笑容。
“好吧，就當我沒說過。”洛比托小心翼翼地說對方。
方超很好地點了點頭。
軍隊畔死顯然是大忌。就算你真的為了升職這麽想，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洛比托這貨，剛才顯然是有點大公無私了。
幸好車上的人都是我們自己人，不然被外人聽到，後果難料。
超級大樓前的廣場很大。一樓大門周圍有四條標準車道供最大的工程車進入。即使這幾天全城戒嚴，室外道路上有很多偵察兵，但早上八點左右，樓外的車流依然絡繹不絕。一邊是載著各種食品、藥品、零件等消耗品和個人特別訂購的商品的車輛，排隊進入大樓。另一邊，卸載貨物的巨大卡車和幾輛運輸垃圾的車輛從裏麵緩緩駛出。
從小到大，方超隻見過兩次這樣的場景。
高中畢業後的第一次搬家，他第一次直觀地明白了，原來超級大廈幾萬人，居然需要消耗這麽多材料。
今天，他看到了與上次不同的東西。
20多輛裝甲極其厚實的特種押運車駛出大樓，在一名比偵察兵還誇張的保安護送下，朝著十區供電中心方向緩緩離開。